罗卓希颔首,“会。”
钱再重要也没命重要,得了承诺老狗不再保留,他将那日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全讲了出来,“有个地下组织叫快跑,只要钱给够,凡事好商量,所以专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半个月前我接到了一个活,老板安排我们轮流去跟踪一个女的,摸清她上下班时间和路线,有机会的话最好直接将她绑了带回去。
原本该我去跟着,但当时我家里遇到点事,所以老板安排了其他人,直到上周我忙完回来去接班,恰巧遇到她从饭店出来打车,我心想机会来了,便让她上了我的车。”
说到这,他换了口气接着继续,“她从上车一直在看手机,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她才发现路线不对当即让我停车,我那会想着到手的人怎么可能放跑。
我便拉着她绕了一大圈,她应该给朋友发了消息才对,我给她求救的机会了,对对,我让她求救了。”
老狗像是抓住了生机,一句话他嚷嚷了三四遍,罗卓希思索了几秒问,“你开车送她去了哪?是谁让你绑的她?”
“体美酒吧,所有买卖都是在那里一手交货一手拿钱,我不知道谁绑的她,我只是按照老板的吩咐行事。”老狗两边鬓角汗流不止,他真的害怕了。
“你们老板是谁?”
“不知道。”老狗摇头。
罗卓希不接话,他慢慢活动着手腕,见此老狗吓得腿直抖,“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从来没见过老板。”
老马明显不相信,他冷哼一声,“那他怎么给你们分发任务?”
“短信或电话。”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罗卓希打着务必问明白的幌子时不时诈一诈他,终于在福喜数次插裤兜的动作下,老狗被吓晕了过去。
……
翌日。
天空一改往日蔚蓝的颜色,到处都是阴沉沉的,谢林被敲门声吵醒,他拉着脸坐起,“什么事?”
伊尔站在外面大惊小怪,“二少,少爷不见了。”
谢林有一瞬间的懵,等反应过来他原本绷着的脸更黑了,“不见就不见了,吵什么吵。”
“可是,可是少爷的伤……”
“行了,你与其瞎嚷嚷不如去问问他的私人飞机还在不在。”有毛病,沈袭予听不听劝,做了下属那么年心里没点逼数吗?
“是。”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谢林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头发,恨铁不成钢的低声吐槽,“只有傻逼才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良久,谢林嗤笑一声扭头去拿床头的手机,沈袭予对他重色轻友,吃里扒外,见色忘义,恩将仇报可以,但他不行。
电话通了,谢林回过神乖巧地打招呼,“早上好,干爹。”
“早上好,林林。”
谢林轻咳了下解释,“阿曜有急事走了金城,之前听说他只请了十天假,干爹,你替阿曜给胡局再多请几天呗。”
“金城的事很重要?”
“阿曜喜欢的人被绑架了。”
“好,我知道了。”
“辛苦干爹。”又闲聊几句挂了电话,谢林真心觉得他简直太好了。
还没等他多自恋一会,外面咚咚咚的敲个不停,谢林掀开被子下床开门。
伊尔站在门口一脸愁眉苦脸,“二少,少爷的私人飞机也不见了。”
谢林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不坐飞机难道自己飞?你最好祈祷他忙完已经忘了你骗他航班的事。”
“我也是为了少爷的伤。”伊尔小声辩解。
“和我说有什么用。”
“二少,到时候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谢林懒得搭理他,转身回去准备睡回笼觉,前几日为了计划顺利,他被派去装傻子好几宿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伊尔迟疑了一会儿跟了进门,“那个二少,宣昭是谁?”
谢林钻入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打着哈欠,“你们未来的少夫人。”
伊尔瞪大眼,好半晌结结巴巴问,“是是…真的吗?”
“二少?二少,真的吗?我们有少夫人了?”
“你说了再睡。”
谢林怒了,“滚出去。”
“哦。”伊尔边大步朝外走,边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难怪这么着急,好事好事,我们有少夫人了。”
伊尔宛如一个刚得知自己怀孕,嘴里不停念叨着我要当妈妈了的兴奋孕妇。出了门他直奔格斗场,打算分享给伊特鲁。
……
此刻,消失不见的沈袭予正躺在私人飞机的休息室里,腹部伤口疼得他脸色发白,连带着唇色也白得近乎透明。
“少爷。”福双放下水杯和药。
沈袭予睁开眼,他很累却没有一点儿睡意,“嗯,扶我起来。”
福双弯身,沈袭予搭着他坐好,临走前福双专门跑去孟医生那里要了一堆特效药。
沈袭予把药扔进嘴里,苦味让他微微蹙眉,连喝了几口水后,他抬眸问,“还有多久到?”
“一个半小时。”
“把你手机给我。”
福双递给他,“少爷,福喜关机了。”
“不打给他。”沈袭予头也没抬,他轻点着屏幕拨出一个短号,连着三次都没人接,沈袭予正打算继续,对面给他回了过来。
他摁了接听,一道幸灾乐祸的男声响起,“听说你受伤了?”
“看戏?”
男人音量瞬间提高了两个调,“怎么可能。”
他活得好好的可不想找死,沈袭予不和他废话,单刀直入,“帮我找一下那个叫程潇的人在哪?”
男人明显愣了几秒,“他是谁?”
“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沈袭予你大爷的,见不得人好是吧?每次你碰碰嘴皮子就让我帮你找人,而且每次也没见你给过我钱,你你你……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骂够了就去干活。”
“你他妈……”
瞧着黑下去的屏幕,男人骂骂咧咧了好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前往电脑室。
彼时。
罗卓希解决完老狗转身去洗手,拿了纸巾刚擦完手,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藏在镜框下的眼眸闪了闪。
他余光瞥了眼福喜的位置,随后拿着手机出了院门。
“说。”
“卓哥,你说的那个女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