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个女人太优秀了,总是容易招来莫名的妒意。”赵连楚使劲吸了一口烟,任烟草过肺,缓缓吐出。
“直到有天清姐出差提前回家,把她前夫和那个女人赤身裸体堵在床上,清姐在进门捉奸之前,还在门外听了不少她前夫对她的恶语恶言。清姐的前夫是她父亲帮她挑的,因为捉奸在床的事,清姐父亲被气到脑溢血,送进医院没有抢救回来。”
赵连楚兀自出神,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烟灰落在他整洁的西服上。
袅袅烟雾在偌大的办公室一隅升腾,将两人笼罩进去。
两人无言,直到一支烟吸完。
萧北辰和赵连楚并肩走出萧氏大厦。
邹清脚踩细跟短靴,身穿一件卡其色大衣,头戴一顶黑色缀着珍珠的贝雷帽,倚靠在跑车车身上。
看到两人走出来,邹清涂着蔷薇色口红的嘴唇漾起一抹微笑,抬手朝两人打招呼。
赵连楚满脸宠溺地走到邹清身边,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问道:“怎么不进去,冷不冷?”
邹清脸蛋微红,扬起头笑着摇了摇:“不冷,一点都不冷,我就是想在公司门口等男朋友下班。”
“清姐,你这样显得我一下子虐待了你们两个,拖着赵连楚加班,还让你在外面挨冻。”
萧北辰看着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两人,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所以你小子最好心里有点数,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别老想着工作,记得早下班回去陪陪太太。”邹清伸出葱白的手指,点了点萧北辰的胸口。
“清姐教训的是,要不我这么早下班干什么,当然是要回家陪娇妻。”萧北辰笑着应下。
邹清从车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暗红色天鹅丝绒盒子,周边镶了一圈金线。
“这是我珍藏的一颗南非顶级粉钻——‘非洲之心’,是钻石等级里的最高级别,无任何瑕疵,你拿去可以做成钻戒。”邹清往萧北辰面前一递。
萧北辰接过来,沉甸甸的,打开盒子,一枚熠熠生辉的粉色钻石在阳光下光彩夺目。
他是男人,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看到这颗钻石,一见倾心,尹江柳肯定喜欢。
“你舍得让给我?”萧北辰朝邹清扬扬手中的盒子。
“我向来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罢了,它能有个好去处是它的荣幸。”邹清朝钻石盒子挑了挑下巴。
“那我收下了,我替尹江柳谢谢你。”萧北辰把盒子装进口袋。
“是我该谢谢她,因为她我才能认识连楚。”邹清含情脉脉地望向赵连楚。
萧北辰意会,不再打扰这对热恋中的鸳鸯,他朝两人摆摆手道别。
“去我家吃饭吧。”邹清挎上赵连楚的胳膊,撒娇道。
“好,先陪我回趟家。”赵连楚握上邹清放在她胳膊上的手,帮她捂着。
赵连楚的公寓干净整洁,他走进卧室,留邹清在客厅。
邹清走到书架前,指尖滑过一排排法律专业书籍,停留在赵连楚大学时期的教科书上。
她从书架上抽出《民法》,扉页有一行小字:周莹VS赵连楚。
后面画着一颗涂红的爱心。
爱心流畅小巧,想象中应该是一位秀气灵动的女孩所画,女孩跟赵连楚的关系不言自明。
邹清心头微动。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赵连楚从卧室走出来。
邹清把书放回原处,装作不经意道:“连楚,你这么优秀,大学的时候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吧。”
“你想多了,没有。”赵连楚道。
邹清转过身,歪了歪头:“你大学谈过女朋友吗?”
赵连楚走到邹清身边,揽过她的腰,跟她面对面:“有,谈过一个,毕业后分手了。”
邹清:“什么原因呢?”
赵连楚:“她想去北京发展,我想离家近点,就分手了。”
赵连楚的回答并没有消除邹清的疑问,但她继续追问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便点了点头。
赵连楚从书架上找出一本杂志,翻阅几页,停在一篇人物报道上,递给邹清。
上面是一篇密密麻麻的人物事迹和人物专访,写的是北京着名律所一名年轻的女律师参与了数起着名的经济纠纷案件,老字号商标争夺案,跨国公司合同纠纷案......
都是近几年见诸头条的着名重大案件。
女律师不到三十岁却极具领导能力,独当一面,短短几年在律师圈名声大噪。
女律师的名字叫周莹。
密密麻麻的字迹环绕着中间一张清晰的人物照片。
剪裁得体的立领小西装,修饰出她姣好的身形,鹅蛋脸清秀小巧,一双美目直视前方,眼神坚定而又自信。
“她有她追寻的远方,缘分尽了就要放过彼此。”赵连楚把邹清手中的杂志拿过来,插进书架。
“她很优秀。”邹清看着杂志封面道。
是耳熟能详的杂志,可想而知什么人才有资格能有大篇幅专访。
“喜欢我的人都很优秀。”赵连楚将邹清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拢了拢,摸了摸她的脑袋。
想起邹清在草坪里仰着头向他表白的场景,蓝天白云,秋风拂面。
赵连楚勾起嘴角笑了笑。
邹清闻言释然一笑,伸手抱住赵连楚。
赵连楚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
邹清看到赵连楚身后的行李箱,疑惑道:“你要出差?”
赵连楚双手握着行李箱杆,目光扫视屋内,落到卫生间方向,清了清嗓子道:“最近洗手间漏水,我去你家住一阵。”
邹清一怔。
前几次赵连楚去邹家,邹晓宇每次都赖在赵连楚身上不放他走,哭喊着让赵连楚住在他家。
邹清自然也希望赵连楚能留下来,她虽热情直白,但在同居这件事上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留人。
两人只得糊弄过去。
今天赵连楚竟然直接开口要住到她家,她内心欢喜异常,她知道卫生间坏了只是借口。
回到邹家,邹小宇听说赵叔叔要来留宿几天,欢喜雀跃。
片刻后他皱起眉头,思考半晌:“妈妈在家里你不能住她的房间,赵叔叔你住哪个房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