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往昔的伤疤虽然很痛，但也让压在姜森心头的巨石卸了下来。
每一次说出内心的痛苦，痛苦便会减淡一分。
“那你怎么又到了今天的活动会场。”看姜森有些缓过神来，程登登问出心中的疑问。
“知道我的想法后，朋友告诉我他们公司刚好有在昭阳布局分公司的计划，如果我愿意，想请我担任管理岗位，辅助以技术支持。”
“然后呢？”程登登接着问。
“他们公司也是这次活动的受邀单位，所以带我出现在了会场。”姜森说着，走到餐桌边拿起了他俩刚刚用过的水杯，返回了沙发边，顺手将水递给了程登登。
“谢谢。”程登登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放至沙发旁的边几上，继续追问，“那你已经同意接管他们分公司了？”
“没有，他们分公司还在筹备中。我也尚在考虑。”姜森将杯子放在同一个位置，回答道。
“那按照一般的商务流程，你今晚不应该去跟他们吃饭吗？”
“去过了，我送你回家后被他们电话叫去了。”
“那你这么快回来？还跟我一起吃饭？”程登登有些难以置信。
“我找了个借口提前回来了。”望着程登登生动的表情，起了些逗弄她的心思。
程登登不接茬。
姜森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说：“你不好奇什么借口吗？”
“什么借口？”程登登上套了。
“我说，”姜森一点点靠近她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女朋友在家等我。”
“谁等你……啊！”程登登急切出声反驳，而最后一个字被吞进了姜森的肚子。
两人吻得很认真。
程登登的头被慢慢放平在沙发上，姜森随着一同陷入柔软中。
也许是刚刚的推心置腹让彼此的心靠得更近了，又或许是饱暖思淫欲，腹中满足的程登登此刻并不抗拒姜森慢慢探入她衣服里的手。
姜森的手一寸寸得在她皮肤表面游走，像伊甸园里缓行的蛇，诱惑着两人去采撷枝头的苹果。
“可以吗？”姜森的声音明明在耳畔，却又像隔了千万重山水般遥远。
程登登睁开双眼，闯进来的是姜森期待的眼神。
他的眼神仿佛一只请求出门玩的小狗，渴望更广阔的天地。
程登登看着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以及他滚动的喉结，再次闭上了眼睛。
嘴唇迎上前的最后一刻，她说的是：“去房间。”
当蔽体的衣物尽数除去，空气中的凉意让程登登的皮肤起了些鸡皮疙瘩，也唤醒了程登登的理智。
她卷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住。对姜森说：“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
面对程登登突然的躲闪，姜森有些受伤，不知所措地望着程登登的头顶，缓缓出声：“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姜森声音里的泄气让程登登心生怜悯。她探出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说：“我爱你。”
程登登的安抚像一只小猫在姜森的心口一点点挠着，箭在弦上的姜森倍感折磨。
“登登你帮我。”
他的眼眸里如黑曜石般，吸引着，也蛊惑着程登登。
程登登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好！”话说出口，程登登才突然意识到：“但是，要……怎么帮？”
姜森望着她无辜又清澈的眼神，清醒了不少。他转过身，坐在床沿一声不吭。
“姜森？”程登登将手从裹着的被子里伸出来，在即将碰到他的后背时，姜森转过了身。
那手正好落在他的胸前。程登登撤回手。
姜森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脸。
他捉住那只手，低下头，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对程登登说：“我回去了。”
程登登跪坐在床上，浑身裹着被子，看着姜森，点了点头。
“好，再见。”程登登没有挽留。
姜森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间门。过了一会儿，程登登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
姜森走了。
程登登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她钻出被窝，重新穿好自己的睡衣，然后关了灯，躺在床上。
在胡思乱想中，程登登睡着了。
走在小区里，望着天边的皎皎明月，姜森有些落寞。
这样的落寞，酣眠中的程登登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