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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求死女青年魏晋捣乱史 > 第227章 说书先生口中的痴男怨女,太子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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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说书先生口中的痴男怨女,太子破防了

草长莺飞暮春时,城外桃花开漫天。

在这春意盎然的时节,若是有一段感人肺腑的佳话流传,倒也是应景。

这不,正当午后人们犯春困时,一个八字胡的说书先生就在城中的凉茶铺子开讲了。

“话说那年灭凉之战,我军前锋定军大将军杜道生,一柄五虎断魂枪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枪身有影无踪,一人单挑北凉十员猛将,直捣凉州城门。”

“诶,大家是不是以为,老夫今日要讲的主角是我们杜大将军?”

正当众人听得起劲时,说书先生的话音一顿,将众人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围观群众:

“不是大将军的故事?那是谁?”

“是啊,先生别卖关子了,快说下去。”

“快说,快说,我们茶都沏好了。”

说书先生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八撇胡,神气地说:

“将军美人的故事多得是,那哪值得老夫来讲。老夫今日要讲的,自是无人知晓的一对怨偶。”

围观群众:“是谁?是谁?不会是去岁梁小姐和那僧人的事吧?”

说书先生斜睨那人一眼,“都说是无人知晓了,且听老夫细细道来~”

“咚~”地一声,说书先生敲了下桌上的惊堂木,继续开讲。

“书接上回,咱杜大将军杀到了凉州城门,却拉住了马儿的缰绳,止步不前,你们道是为何?”

围观群众:“有陷阱?”“城门没有人?”“马儿受伤了?”

说书先生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揭开谜底:

“非也,非也。是那凉王胆大包天,竟然强逼凉州僧人对抗我方杀人不眨眼的黑甲军!”

人群中传来一阵抽气声,“这凉王也忒歹毒了些,别说僧人了,就是普通将士也打不过黑甲军啊。”

“谁说不是呢,咱阳平王信佛,杜大将军自然也做不出伤害僧人的事。这可就让他犯了难,一面是陛下的强攻圣旨,一面是父亲的谆谆善诱,到底该如何取舍呢?”

“就在这时,咱们的安北郡主出场了。”

说到这,说书先生特意拿手中的扇柄敲了敲桌子,提醒众人精彩之处就要来了。

“郡主巾帼英雄啊,为了避免我方误伤沙门,竟混入黑甲军中上了战场,亲自阻止魏军向僧人发难,这才得以生擒凉州僧众,其中就有我们的——昙曜法师。”

“昙曜”二字一出,连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围了上来,这可比听什么将军美人的故事有意思多了。

“话说这昙曜法师被掳到魏国军营,每日早课晚修一次不落,丝毫不为自己的困境所忧虑。许是因他这份特有的淡然打动了郡主,郡主便将他讨来做了内侍。”

围观群众:“豁,郡主要内侍不应该找名女子吗?再说军中那么多人,哪轮得到一个和尚。”

“诶,事情就有这么巧妙。我军驻守之地人烟稀少,军中都是些大老爷们,那哪能照顾好咱们郡主啊。”

说书先生抿了口茶水,紧接着说:

“昙曜法师长相俊秀,处理起郡主的内务来也甚是妥当,日日端茶倒水,闲时还会缝补衣物呢。”

围观群众惊呼:

“昙曜法师还会缝补衣物?!”

“真丢我们男子的脸,女红之事岂是我们男儿能做的!”

“出家人贫苦度日,僧服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昙曜法师会缝补并不稀奇。”

说书先生扫视众人一圈,手指扣在桌面敲了三下,又说:

“接下来的事,诸位可要竖起耳朵听仔细了。”

“那是凉王投降的前两日,昙曜法师陪同安北郡主外出散心。在这个时候,昙曜法师已认出郡主正是那日护在他们阵前的人。他本想对郡主道谢,岂料…”

“岂料他们遭到狼群攻击,荒野中的狼,站起来可比人还高!昙曜法师想啊,郡主救了他千千万万的同门,他怎能见死不救,于是他就拼命护在郡主身前…”

围观群众的呼吸都快停滞了,有的女子甚至咬起手指,一副想听又不敢听的模样。

“但那可是狼群啊,昙曜法师的武艺不精,与狼群搏斗几个时辰后满身是血,僧袍早已破烂不堪,他对郡主说:‘郡主救我千千万万同门,贫僧死不足惜,惟愿郡主平安归去。’”

“郡主自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她带着昙曜法师躲到一处破庙中,许是佛祖保佑,狼群追到破庙外迟迟不敢入内,眼见昙曜法师奄奄一息,郡主就向佛祖祈祷:

我佛慈悲,昙曜法师不该身死于此,求佛祖救救他,她愿用自己的余生来回报沙门。

若昙曜法师来世不再出家,若她来世只是寻常女子,她定会以身相许来报救命之恩。”

“后来呢?昙曜法师怎么救活了?”围观群众追问。

“佛祖被郡主的诚心所打动,让昙曜法师硬撑到杜将军他们到来。唉~但毕竟伤势过重,昙曜法师昏迷了整整七日,我们的郡主也守了他七日。”

“昙曜法师苏醒后,终于将未来得及的道谢说出口:‘多谢郡主阵前相救之恩’,郡主答‘多谢曜师舍命搭救之恩’。”

说完这一段,说书先生突然变得很是低落,头埋在胸前久久不语。

围观群众的胃口刚被吊起来,哪能轻易放过说书先生。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长叹几口气。

“可惜啊,造化弄人。”

“先生?何为造化弄人?”一名已经落泪的女子问。

“若他二人是寻常百姓,只怕已相守多年。可惜他二人一个是高僧,一个是贵女,皆是身负重责。”

“若非对郡主有心,那年昙曜法师怎会举全沙门之力,为郡主求情?若不是恼了郡主被赐婚,昙曜法师岂会辞去沙门之首一职?”

“情这一字,害人不浅啊。”

说书先生起身就要离开,被围观群众拦下。

“先生,再多说些吧。昙曜法师真是为了郡主请辞的?”

说书先生摆摆手,将手中的折扇随意插入腰间转身离去,只落下一句:

可叹,再相见时,你我不同处境;

可悲,待相知时,你我缘分已尽。

人群中一人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喊:

“呀,我听我在宫里任职的远房亲戚说,诸国朝贡那年,郡主和昙曜法师还一同解题呢。”

围观群众像是逮着一根救命稻草,抓住那人就推上说书先生的位置:

“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底下又聚集到一起的百姓,朝颜趴在窗边笑得肩膀抖动个不停。

这铺子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可是京师有名的八卦中心。凡是从这传出去的绯闻,不到三日,满城皆知。

“你从哪找的说书先生?我不过给了他一座骨架,他倒给我造出个人来。”

怀什勾着嘴角,得意地答道:“鸳鸯楼中的人素爱听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每逢这位先生出场,没有不满座的。”

“哈哈~太子的人抓住了吗?”朝颜又问。

“嗯,估摸时辰,等会就放人了。”

京师对于八卦之事从不缺少宣扬的嘴,也从不缺少倾听的耳。

暮色将至,东宫中传来一连串瓷片坠地的声音。

太子铁青着脸一脚踹到跪着的人身上,他初听禀报时还有些窃喜,可再细听内容,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

“殿下,属下们该死,但属下们确实遇到了鬼打墙,怎么都走不出那条巷子。”

“那京中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不是属下们传的,求殿下恕罪。”

“滚,给吾滚下去。”

待人离开,太子又忍不住咒骂道:

“好你个昙曜,竟敢和吾玩金蝉脱壳。传密令下去,满城权贵不准奉养庐阳寺。”

出乎太子意料的是,之后几日庐阳寺的香火反而越来越旺。不少信众带着瓜果蔬菜前来,只为一睹昙曜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