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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求死女青年魏晋捣乱史 > 第195章 伴君如伴虎,只能当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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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伴君如伴虎,只能当老鼠

接连三日,朝颜在天牢中接受了常清不下十次的提审。

面对常清反复不断的问她是否杀了高丽公主,朝颜的回答一会说是,一会说不是。

对于其余的问题,朝颜更是三缄其口,要求面见魏帝才愿意回答。

常清没有办法,想对朝颜用刑,可又顾忌着魏帝与阳平王。

最终,他只得将在溪边调查到的证据与朝颜的证词一起汇报给魏帝。

呈递的第二日,朝颜就被宗爱亲自带人提审到御书房。

面对波澜不惊的魏帝,朝颜要做的是比他更冷静。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魏帝就是背后主谋,也不知道魏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不能轻举妄动。

“郡主,高丽公主真是你杀的?”

魏帝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抬眸轻瞥朝颜一眼。

还是那日的位置,还是已被人追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不同的是,魏帝特意屏退了书房内的所有人,仅剩下他与朝颜二人。

屋内的香炉飘来奇怪的燃香气,这味道闻着让人心慌,仿若是给濒死之人打了记猛药,让他能再强撑着身体坚持几年。

朝颜的视线扫过魏帝桌案前黑黢黢的丹丸,又看向那位坐在桌案后显露老态的魏帝,轻吐道:

“不是。”

魏帝对朝颜的答案装作很诧异地“哦”了一声,紧接着说道:

“你那日在朕面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臣女正是知道欺君之罪要杀头,所以才不敢欺瞒陛下。”

朝颜顿了顿,直面魏帝探究的目光,跟着说道:

“臣女到溪边时,高丽公主已经被人杀死。”

“那你说说,地上的黑甲军又是谁杀的呢?”魏帝换了个姿势,眼神像一只展翅的雄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面前的猎物斩杀殆尽。

“臣女不知。”

“那你又为何去溪边?”魏帝又问。

朝颜犹疑片刻,答道:

“臣女自北凉回国途中,曾途径一座尼姑庵,庵内的一名僧尼与高丽公主长得颇为相似,故臣女才想去找高丽公主求证一番。”

“哦?那你的意思是高丽王临时封了个假公主糊弄朕?”

“正是。”

“啪!”地一声,魏帝站起身重重地一掌拍打在桌案上。

“杜朝颜,你不要以为高丽公主死了,死无对证就能胡乱编排!”

“常大人说你要见到朕才肯说实话,你如今还敢欺上瞒下,满地黑甲军的尸首,高丽使臣发现你时你全身是血,那你身上的血哪来的?”

魏帝的连声质问将朝颜吼得愣在原地,看着魏帝盛怒的样子,朝颜也不禁起了怀疑,难道此事与魏帝无关?

不对,黑甲军不是什么人都能调动的,她不能被魏帝的威严所震住,必须夺回主动权。

朝颜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魏帝,坚定不移地胡说八道:

“臣女是想救高丽公主,所以身上才沾染上了她的血迹。”

“一派胡言!”

魏帝指着朝颜厉声指责,看向朝颜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有些痛心疾首。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的父兄已经受你牵连暂停官职,你是想要朕因你一人,将阳平王府全部下狱吗?”

父兄?经魏帝这么一提,朝颜才抓住一直忽略的线索。

那晚她在查看刺客胸口时,在两人的身上发现了不知名的药丸,因为并非所有人都带着,所以她并未在意。

如今看来,刺杀高丽公主是表面,最深层次的目的是有人要嫁祸给阳平王府。

而她,不过是误打误撞成了替罪羊,打乱了魏帝的计划。

既然已经洞察出了魏帝的目的,朝颜也不想再装傻了,她直挺挺地跪下身,对着魏帝磕了几个头,面无表情地直面魏帝的怒火。

“如果陛下要臣女一人承担此事,那臣女愿意为陛下效劳。臣女会劝家父主动上交黑甲军的兵权,以证我杜家从未有过谋逆之心,生生代代效忠陛下。”

魏帝被朝颜突如其来的反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背过身不看朝颜,右手撑在桌案边缘坐回到桌案后的龙椅。

“你何时猜到的?”

外人听起来像是毫无逻辑的问题,落在朝颜的耳朵里却是魏帝的自曝身份。

为帝王者,本不会对臣子解释此事,但奈何面前的人是杜朝颜,是曾经在魏帝膝下承欢的亲外孙女,是为魏帝贡献了诸多兵器的安北郡主。

魏帝本就不想将朝颜送去高丽和亲,于私,他作为长辈舍不得;于公,朝颜知道魏国兵器的短处,若是将来给高丽贡献更精妙的武器,对魏国也是威胁。

如若两国真的和亲,他也会派人在和亲途中杀了朝颜。

“刚刚陛下提起臣女的父兄时,臣女想到近几个月京中传言若无黑甲军,陛下便拿不下北凉。但臣女知道,就算没有黑甲军,凭陛下的谋略,统一北方不是难事。”

“为臣者,最忌功高盖主。”魏帝低喃道。

“颜颜,你父亲若是有你一半的聪慧,朕也不用做这些事。”

朝颜匍下身子对着魏帝拜了又拜,她这几拜,是为护着一心为她的家人,而不是真心臣服于面前多疑的魏帝。

“家父从未对陛下有不臣之心,除了陛下,再无人能倾动所有的黑甲军。”

魏帝自胸腔吐出一口舒缓之气,他的嘴角轻轻上扬,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朕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杀高丽公主?”

朝颜抬起头直视魏帝的眼睛,一字一句答道:

“是臣女杀的。”

“晚些时候朕会让你父女二人团聚,旁的事,朕就不追究了。”

“多谢陛下。”

朝颜知道魏帝指的是死在溪边的黑甲军,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黑甲军只有可能死于朝颜之手。

就算朝颜放过他们,魏帝也不可能给自己留一个隐患。

知道太多实情,可是会死的。

脚镣声哒哒地打在宫道的青石板上,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躲在宫门后,得意地看着狼狈的朝颜走过她的面前,小声说道:

“哼,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朝颜并未注意到那名女子,她的周身都被一道炙热的目光所笼罩。

那人手握着一卷图纸,身上的袈裟火红热烈,眼底的黑眼圈比前日更甚。

在朝颜打入天牢的第二日,昙曜也不知通过什么方法乔装混了进来,那时他的眼睛已是布满血丝,现下看起来只比之前更加疲惫。

昙曜弯腰对着面前的公公拜了拜,悄悄递给公公一个钱袋。

“可否劳烦公公行个方便,贫僧有几句话想与郡主说。”

公公回头看了朝颜一眼,掂着钱袋退到一旁。

“你们可快点啊,耽误了功夫,圣上怪罪下来是要掉脑袋的。”

“多谢。”

两人就那样站在原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昙曜的视线扫过朝颜身上的手铐脚镣,手中的图纸被他捏得滋滋作响。

“曜师如今将宫里的一套学得极好,以后也能...”

昙曜打断朝颜故作轻松的安慰,“我们在想办法救你。”

朝颜愣了一下,苦笑着摇头。

“听我三兄说你要去武州了,何时动身?”

“下月,这几日在工部交接事项。”

“那就预祝曜师一帆风顺,此行顺利。”

“好了好了,要走了,不能再停留了。”

公公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强拉着朝颜就走。

面对朝颜频频回头宽慰他的笑脸,昙曜的嘴角却怎么也弯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