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到了云州,离着苏州还有几日的路程。可惜溪......”言溪说着,叹了口气。
惜溪这样,是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她们干脆找了个客栈,暂时栖身。
“娘娘,奴婢去打探一下,附近有没有医馆。小公主这番折腾,病情恐怕更加严重了。”春姹提议道。
言溪心急如焚,此刻又别无他法,只好任由春姹去打探,就算是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好。
雪儿围在惜溪身旁,一直不停的给惜溪擦洗身上,来物理降温。
这是言溪想到前世的时候,自己幼年发烧,妈妈会用毛巾沾上温水,不断地擦洗身上。
雪儿不懂得这么做的意图,她一直是乖巧听话的秉性,倒是做的足够好。
只是惜溪头上的热度,并没有降低多少。
言溪怕发烧时间久了会引起其他并发症,她想起空间里,自带的美团系统,已经不只是单单只能点餐了,还能够买药。
她意念一动,从空间里买了两盒退烧药,放在衣袖里。
“雪儿快倒点温水过来。”
趁着雪儿倒水的功夫,言溪将衣袖里的药掏出来,迅速给脸色烧得通红的惜溪喂了下去。
雪儿很快将一碗温水端了过来,给惜溪喂了些温水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言溪再去探她的头,烧已经退了下去。
惜溪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小孩子最装不得病,她开始坐起来,同雪儿玩。
雪儿看着刚才还昏昏沉沉的惜溪,这会儿精神头儿上来了,高兴地眼泪都掉下来了。
惜溪伸出小手玩着雪儿头上流苏簪子。
雪儿赶紧将流苏簪子拔了下来,递给惜溪,道:“小祖宗,只要你好起来,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愿意给你!”
“胡说什么!”言溪埋怨的瞪了雪儿一眼,“你的命就这么轻易让人拿捏?”
雪儿头一次被自家娘娘奚落,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她知道自家主子最不喜欢拿红莲斋的宫女当下人,可越是这样,她们越愿意为了自家主子掏心掏肺,肝脑涂地。
“大夫请来了!”春姹说着,挑起帘子,进了屋来。
等大夫进屋,看着精神头儿十足的惜溪,着实吓了一跳,道:“可是这小女子?”
“是她,我给她吃了些特制的药丸,暂时稳住了。这病还在身子里头,还得劳烦大夫,给她仔细诊治。”
大夫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嘱咐道:“这种猛药,还是少给小儿吃,病儿本就体弱,不能再用猛药来激他,身子骨儿会吃不消。否则会出乱子。”
言溪只得点点头,她若说这是布洛芬,是孩子们高烧的必备药,那大夫都得吓坏了,这样的年代医术有限,哪有见效这么快的药?
大夫捏起惜溪的小手腕,很认真的切了切脉,不住地点头,道:“你们外地来的吧?这病儿食而不化,故而发热。”
“那呕吐又是怎么一回事?”春姹不解的问。
“身体运行不畅,就要呕吐。这些皆因水土不服所致!”大夫说完,走到桌前,拿起笔写了个方子,交给春姹,“按这个方子,去我的药铺里抓药。”
“你的药铺在哪里?”春姹问。
“你随我来即可。”大夫说完,又对言溪抱怨道:“你这下人,如何这般没规矩?”
言溪不明所以,便问道:“您这说的哪里话?她们跟随我多年,一直规规矩矩,没有过任何差池!”
大夫却不依不饶,冷脸道:“上一时在张府,我还没有诊治完。她就连拖带拽把我弄这儿来了。”
他伸出手指,指着春姹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么?你竟敢得罪他,不想活了吧?”
那种表情,好像在说春姹不知天高地厚,早晚得给言溪惹出乱子来。
言溪当然知道红莲斋这些人里,每个人的脾气秉性如何。春姹素来稳重,若不是过于担心惜溪,估计也不会让人说出“没有规矩”的话来。
“哦?我家这丫头,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大人物?”言溪自然不屑于他说的大人物。
大夫瞪大了眼睛,板着脸孔,道:“小娘子,你还是管好她吧。她得罪的是云州州尹,像我,有自己的药铺,日里在铺上看看病即可。可这张府要请我亲自登门看病,我也不敢不去,若是得罪了他,我这药铺就开到头儿了......”
言溪对这个云州州尹,听着很是熟悉,她突然想到张猪头。
“张府什么人病了?”言溪问道。
这大夫甚觉奇怪,这个人不教训自家的奴婢守规矩,反而打听起别人的事情来了。
“张府的公子,一直昏睡不醒。我过去也只给他开了几服药,他病的实在不轻。”大夫一边说话,一边摇头。
张猪头有个厉害的老婆,她是绝对的领导者,若是能通过此事,让她将张猪头说服,将云州的势头控制住,那她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她嘱咐雪儿好好看着惜溪,自己却让春姹带路,就要去张府。
大夫对言溪的操作,也是看傻了眼,道:“真是不识好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等着瞧吧,有你们好受的时候。”
张府离着客栈不算远,春姹几乎快要带到,马车却被临时拦了下来。
言溪挑帘一看,却见一个混混,拿着大粗棒子,站在马车跟前,拦着前行的道路。
其中一个,手里攥着棒子的一端,指着言溪道:“快点下来。否则,连人带马,我就给你们都带回去,让我门老爷享用。”
小混混相视一笑,剩下几个便跟着起起了哄。
“这小娘子的脸色真好,粉粉嫩嫩的,看着就想咬上一口。”
“放肆,你们几个登徒子,竟敢在......”
竟敢在言妃娘娘面前放肆!
言溪不等春姹说完,就直接推了她的肩膀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春姹会意,她止住了声音。
一个小混混见春姹不再跟他们对抗,开始打起了春姹的主意,道:“这欲说还休的样子,本大爷更加喜欢......”
说着,就要上马车上来,来个‘霸王硬上钩’,言溪自然不惯着她的臭毛病,就在他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言溪上去一脚,将他踢出去了老远。
这直接将剩下几个看傻了,他们彼此看看,不再敢像之前大放厥词。
半晌,其中一个道:“小娘子,还会些功夫,哥几个眼拙,有眼不识泰山。”
春姹趁势喊道:“还不快滚?”
几个小混混连滚带爬的跑了,惹得看热闹的人,一阵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