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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的满月宴很是热闹。

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

容炎鳞和梅温润夫妇,站在门口,满脸堆笑的迎着客人。

他们见梅如玉和言溪来了,慌忙迎过来,道:“娘娘,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温润姐姐,‘有子万事足’,如今精气神都好多了呢!”

“月子里养的,这个月子做的倒是足够好。只是……”

梅温润说着,抬眼看了一眼容炎鳞。

容炎鳞的脸色有些不悦,道:“娘娘是来给咱们来贺满月的,休得扫了兴致。”

梅温润将说了一半的话,给吞了下去。

“进去罢!”

梅如玉牵起言溪的手,拽着她迅速走入屋内。

容炎鳞的母亲正端坐在屋内的正堂上。她头发灰白,后梳着一个流云髻,头上插了一个翡翠流苏钗。身上穿了一件团花描金绣的玄色袄子,下身着黑色百褶裙,脸色冰冷,目光中透着些许飘忽不定。

她不断地用目光打量着来人,又不断地转移到容炎鳞和梅温润夫妇的身上。然后,白一眼梅温润,嘴里嘀咕道:“生了仔,难道容家就得全都供奉起她来!哪个女人不生个仔?哪有母鸡不下蛋的道理?”

她看见言溪进来,站了起来,行了一个福礼。

“娘娘,万福金安!”

旁边,一个奶妈横抱着一个襁褓。

言溪凑过去,看到襁褓中一个满月大小的婴儿,正在酣睡。不用说,这就是新生儿了。

“不必多礼,容夫人!”

“容夫人,如今添孙,可真是天遂人愿,您也可以安享天伦之乐了!”

“天伦之乐?娘娘说笑了!”

容夫人的脸上带了几分讥讽和自嘲之意。

梅如玉冲着言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言溪顿觉无趣,本是出宫来散心的,却撞上了容家家里的泥泞之气。

她凑到奶妈旁边,伸手逗弄了婴儿的小脸蛋儿一下,没想到,却吵醒了熟睡中的婴儿,“哇-哇”大哭。

“抱到内院去罢!在这里哭,会吵到客人!真是什么娘,什么样的孩子。刚生下来,就如此讨人厌!”

容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她旁边站着一个眉目清秀端庄的婆子,提醒道:“夫人,少说两句罢,今天大喜的日子,别在客人面前,出什么乱子。惹人笑话才好!”

“难不成,我说错了?”

她用眼瞪着刚才说话的婆子。婆子见她反应如此,就端着果盘下去洗水果了。

梅如玉用眼睛戏谑地扫了容夫人一眼,道:“当年,容老爹没有休了你,真是家门不幸!”

“你……你,别以为你进了宫里,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们全家狐假虎威的样子,实在好笑。若不是我儿子,连皇家也要卖几分薄面,你能进到宫里?”

梅如玉没想到,这婆子如此嘴快。虽然,她说的是实情。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直白说出来,会伤人的!

梅如玉气得手直抖,这一次,她算是领教了容家老太的威力了。

怪不得姐姐说起来,满眼是泪。

“夫人。梅家和容家本是亲戚。亲戚之间,就应该同气连枝,互相帮衬。若是总是仗着自己能耐,连亲戚都不理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言溪插话道。

“娘娘的话虽没错。可是,容炎鳞的军功是有目共睹的。只有帮衬别家的份儿,可没有别家帮衬容家的份儿。”

言溪有意说和,无奈对方是个难以说服的破落户。她瞬间理解了,什么叫做“对牛弹琴”!

“你且莫再开口,真是家门不幸啊!今天这种日子,你闭了嘴,竟当你是哑巴了?”

说话的人,是容老爹。他一直在前院里招呼客人,没曾想到,这样的日子,容夫人也会惹祸。

他叹了口气,道:“娘娘,心胸宽广,莫和这短见妇人一般计较。”

梅如玉并未睬他,道:“我姐姐在家里,也是娇惯宠着,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到了你们容家,竟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窝囊气!若是你容家不给个说法,我就亲自到皇上面前,求请他准许和离!”

“和离?”容老爹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他不相信梅如玉这般柔弱、娴静的人,会做出帮人和离这种事情来的。

“梅妃娘娘,这……,哪有说和离就和离的?......”他讪笑着,手举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下去。

客人也有人说:“娘娘, 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若是为了婆母,就让温润夫人和容将军和离,那也说不通!”

这时,容炎鳞和梅温润也过来了。

梅如玉依旧坚持不让步。

容炎鳞面露难色,道:“我和夫人刚刚盼来了子嗣,若是要我们骨肉分离,着实残忍!”

“残忍?我姐姐在你家一直受窝囊气,难道不残忍?你和老爹,可曾为我姐姐想过一点?”

“梅妃娘娘,你可有高见?”

容老爹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在说。

他虽然是武将,可是在老婆的问题上,还是没有丝毫办法。

年轻的时候,想过和离,又恐怕害了孩子。孩子大了,又觉得过了这么久,老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样,他一拖再拖,将就了快要一辈子。

他没想到的是,这种将就,竟然影响到了儿子和媳妇。

梅如玉不置可否,一副不和离不行的姿态,僵持着局面。

“你们不用和离,我和离!”

容老爹突然来了一句,然后,叫身边的小厮去取纸笔,这就要写休书。

“爹,使不得。娘也是含辛茹苦的拉扯了我们长大!”容炎鳞大声喊道。

梅如玉没想到容老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觉得可能有些过了,便转身对容炎鳞道:“你带着姐姐分府别住,只要姐姐不再受这份窝囊气便可。我定然也不是非要你们母子闹僵,拆散你父母。”

容炎鳞点头如捣蒜,道:“一定照办。若是早日搬出去,恐怕也不会惹来此等事,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容家婆媳不和!”

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客人们也都点头称好。

言溪见梅温润的脸上又流出了泪,明白她这是开心的泪。她终于摆脱了恶婆婆的困扰,这也只有自己的亲人,才会如此急赤白咧的为自己出头。

她应该庆幸有梅如玉这样一个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