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安庭看到护士正推着病床走出来,他的双脚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傅律,他心中慌乱至极,他很害怕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会变成现实。
不会的,他一定会没事。
最先上前的是傅董,他看到傅律头盖白布的样子,他瞬间崩溃,他跪倒在傅律的身边大喊大叫:“傅律!我的傅律!把我的傅律还给我!”
傅津轻轻地拍了拍安庭的肩膀,然后走到傅律的身边,在他准备掀开盖住傅律的白布时,傅董像是受到刺激一样,猛地站起身将傅津推开。
傅董红着眼眶怒瞪傅津,冲傅津大声指责:“他是你弟弟!都是因为你!”
傅董的视线突然转向站在傅津身后不远处的安庭,他疯了似的冲过去,傅津担心自己的父亲会伤到安庭,他立即用身体挡在安庭的面前,紧紧地将安庭护在自己的怀里。
傅董愤怒的捶打着傅津的后背,傅津一声不吭,任由傅董打他出气。
“安庭!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傅律也不会死!”
死?
他真的死了么?
安庭从傅津的怀里缓缓抬头,他望着傅津,眼泪不听话的滴滴掉落。
“他死了?”
傅津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安庭有一种被人当头棒打的感觉,他轻轻地推开傅津,然后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到傅律的身边。
傅董不想让安庭靠近傅律,正想上前拉住安庭,却不料被傅津拦住了。
“父亲,我想傅律应该想跟安庭道别,你让他们好好道别吧。”
傅董握紧双拳,气愤的转过身去。
安庭走到傅律的身边,慢慢地掀开盖着傅律的白布,此时傅律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连嘴唇都没了血色,毫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
安庭伸出手摸了摸傅律的脸颊,他的脸颊冷得像冬日里的寒霜,这一刻,安庭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难过,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
安庭虽然很讨厌傅律,但傅律这次确确实实是为了救他而死,他再怎么的铁石心肠,他现在也无法做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安庭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傅津走到他的身后,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并安慰他:“安安,别跪着,地上凉,你这样只会让傅律更难受。”
下一秒,安庭可能是跪累了,他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倒地,好在是傅津扶住了他。
“我除了跟他说谢谢,对不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那就什么都不说。”
……
傅律葬礼的时候,安庭跟傅津一块儿出席,他们都身穿黑色西装,安庭手里捧着一束白色菊花,他将花束放在傅律的墓前以后,他只是对着傅律的照片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墓园。
“安安,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些话想跟傅律说。”
傅津将安庭送到墓园门口以后,他又折返回到傅律的墓碑前。
这时,突然狂风大作,不一会儿便下起了暴雨,雨水打湿了傅津的发丝,不一会儿,傅津眼尾的泪痣显露出来。
“哥,我突然很想感谢老天,多谢他让我们长得一样,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好好活着,安庭,我也会代替你照顾好他,你泉下有知,希望能保佑我跟安庭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