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是被唤作七姑娘的女子,只见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烧伤,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水泡,傲人挺拔的前胸上此时嵌着一个又一个焦黑且冒着白烟的鳞片。
“她已经活不成了,我用她的身体挡挡怎么了?!”
只见叫青子的那人双手握着一节炭黑色的竹竿,将被唤作花五的女子当做伞一样撑在自己头顶。
此时的花五还并未死去,手和脚还在微微的抽动,带着一串气泡的血沫从她的嘴角流出,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响。
通红的鳞片将她黝黑的皮肤灼烧的面目全非,被点燃的两根马尾辫摇曳在空气中,看着是那样的醒目。
“放她下来,花五姐那么待见你,你就这么对她?!”
一杆长枪对准了叫青子的那人,被唤作七姑娘的女子眼里满是愤怒。
“怎么对她?你想让我怎么对她?她待见我又如何,她待见我,我就要和她好吗?她现在都要死了,既然她那么待见我,为我挡挡又怎么了?!”
叫青子的那人表情狰狞,疯狂的咆哮道。
他身上的黑色羽绒服已经被从天而降的火鳞烧得千疮百孔,原本清秀白皙的脸庞此刻也被头顶滴下来的鲜血所沾染。
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在火光的映衬下,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地狱中逃出的恶鬼,狼狈且恐怖。
“放花五姐下来,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畜生!”
被唤作七姑娘的女子大喝一声,随后便提枪刺去。
就在枪尖向着叫青子那人小腹刺去的时候,只见他单脚提起在身前一个外摆腿,映着火光的枪尖就被他“当啷”一声踩在了脚下。
“青子哥,七姐,你们别打了!”
被唤作九儿的姑娘两手放在胸前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她用来盘头发的红绳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暴露在空气中被火焰燃烧的有些发皱红肿的头皮。
“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这是干啥啊?先保命要紧啊!哎呀!昨天我就和掌盘的说了,干咱们这行的,牵羊不倒斗,鸡鸣不露头,哪有大白天出来憋宝的,现在好了,牵羊不成反被羊顶,白白折了这么多弟兄啊!”
本就通红的酒糟鼻此时变得更加红了,被唤作酒老四的人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一只眼,语气焦急又带着惋惜的说道。
“不行,这样薄情寡义的畜生,我今天一定要插了他!”
被唤作七姑娘的女子怒喝一声,手握枪柄以身体为轴旋转带动长枪,枪头瞬间就从叫青子的那人脚下挣脱出来,随后她抬枪直刺,再次奔着叫青子那人扎去。
正在这时,一个泛着油光的酒葫芦从叫酒老四的人手里快速飞出,精准地缠绕在了枪尖之上,由于惯性的作用,酒葫芦带动长枪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向着斜下方杵去。
“七姑娘,停手吧,你们~”
捂着一只眼睛被唤作酒老四的人话还没说完,随着江沫石在水中被快速的拉动,又加之有浪的关系,他竟一个没站稳失足落到了水里。
“酒老四!”
被唤作七姑娘的女子急喊一声,连忙冲到江沫石的边上将手中的长枪调转,朝水里伸了过去。
就在酒老四的双手抓住枪柄之际,一道冷厉的寒光闪过。
“小心!”
伴随着叫酒老四那人的一声惊呼,一股猩红的液体喷溅而出,瞬间将他的整张脸染成红色。
一个滴血的人头在空中翻滚着跌入到水里,被他颤抖的双手接住。
“七,七~”
“你也去死吧!”
叫青子那人一声大喝,手里闪着寒光的刀被他丢了出去,直直插进被唤作酒老四那人的胸膛。
“并肩子,你,你好,狠啊!”
鲜血在水里散开,酒老四那人的身体连带着他手里捧着的人头,很快便沉入了水中。
叫九儿的姑娘蜷缩着趴在江沫石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脸是血之人,她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眼泪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九儿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把那两条蛇拿出来,我把它们杀了,然后我就带你走,九儿!”
叫九儿的姑娘将两条手臂紧紧的抱在胸前,她一边浑身颤抖的摇着头,一边挪动着身体慢慢向后退去。
“九儿,你听我说,你只要让我把那两条蛇杀了,那样掌盘的就再也回不来了,到时候我就带你走,带你回我的老家,这些年我攒了不少积蓄,咱们开间小店,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你说话啊!干嘛这么害怕?!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难道是怕我把你也杀了不成?!”
叫青子的那人眼神阴冷,语气低沉而压抑,他紧紧的盯着对方,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随着他一步步的逼近,叫九儿的姑娘已经退到了江沫石的边上,身后就是翻涌的水流,再无退路。
“既然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那我就成全你,跟他一起去吧!”
叫青子的那人缓缓地拔出了腰间别着的匕首,眼神既冷漠又无奈。
他走到被唤作九儿姑娘的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掐了起来。
只一瞬间,叫九儿的姑娘脸就被憋的通红,紧接着他举起手中的匕首便朝着她交叠在身前的手臂刺去。
银白色的刀刃变成了血红色,匕首刺进了胸膛里,鲜血顺着刀身映红了衣衫。
两条原本在身前的手臂,被唤作九儿的姑娘背到了身后。
“到死,你还要护着他,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叫青子的那人把手中口吐鲜血的九儿姑娘一把按在江沫石上,随后便再次挥动匕首朝她的双臂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