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几人怪异的举动,我有些看不明白,为首的那人刚不是说让他们搬什么江沫石?!
可这地上空空荡荡的,除了积雪什么都没有,他们散开这到底是要干嘛啊!
正当我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他们围着那块平坦的空地纷纷弯下腰去,把手插进雪里。
“都把住了,柳、月、汪,起~”
随着叫青子的那人最后一声“起”,那块看着足有二三十平米的平坦空地居然被他们几人硬生生的给抬了起来。
“易玄师兄,这些还是人吗?这么大块的巨石,他们这么轻松就搬起来了?!”
观能的在我旁边小声的发出一声惊呼,他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眼前的一幕着实把我也看的给惊着了,这些人难道都有怪力?!这么大块的石头少说也得有上万斤,就凭他们几人,搬起时竟然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看着前方那几个正在搬着巨石往天池走去的身影,我心中满是震惊和疑惑,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强壮啊,甚至像那个叫狗球的人,看着又矮又瘦的,况且, 这几个人中还有三个女人,但他们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力气,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易玄师弟、观能师弟,你俩不用太惊讶了,这江沫石很轻,因其可以在江面上漂浮所以得名,这也就是看着大,其实没多重的!”
“这世上还有能在江面上漂浮的石头?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观能看向典心师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有的,这江沫石是火山喷发迅速冷却形成的,其主要成分说白了就是二氧化硅!”
听到典心师哥的话,我长呼了口气,心中瞬间明白了过来。
小时候去澡堂,爷爷带着的磨脚石就是二氧化硅的,也能在水上漂,原来他们抬得就是这啊!
“青子,拿麻绳把江沫石捆牢了,掼到天池里去!”
身穿一件纯黑色羽绒服,脸庞十分清秀白皙的中年男子答应一声,转身跑到一处堆满积雪的低洼地,拔出腰间别着的短刀就开始挖了起来。
不一会,一捆颜色有些发深的麻绳,就被他挎在手肘上拎了回去。
“这些人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地下藏啊!这么大的雪,万一找不到了怎么办!”
“不会的,观能师弟,这些人都是常年驻扎在白山附近的憋宝人,对这比对他们家都熟悉,冬天雪里藏东西,夏天土里埋东西,这都是基本操作!”
“有的憋宝人在山里待得时间长了,甚至藏东西连记号都不用做,而且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既能掩人耳目,又能轻装上阵,随用随取,方便高效!”
听完典心师哥的解释我和观能对视一眼,纷纷发出一声轻叹。
真是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道啊!
正在这时,只听“扑通”一声,挂着猪头的百米竹竿,再一次被叫虎子的高壮汉子给扔到了水里。
紧跟在后面的是“啪”的一声巨响,绑好绳子的江沫石,被几人抬着合力抛到了天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那声音听着,犹如一整块带皮的猪肉被用力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清脆且刺耳。
进入水中的江沫石微微倾斜了一下,接着便稳稳地浮在了水面上,伴随翻腾的水波飘然而动,远远望去,宛如一座水中的浮岛,与水面完美交融。
叫青子的那人将拴着江沫石的绳子在手臂上缠了两圈,控制着令其始终就漂浮在天池的边沿处。
“易玄师兄,他们这伙人该不是要把这江沫石当船吧?!”
观能将探出去的头缩回来,压低声音看着我问道。
“很有可能,这么大块的江沫石,估计托起他们不成问题!”
正当我和观能窃窃私语商量着他们要如何用这江沫石的时候,只听为首的那人声音浑厚,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独眼,虎子,你俩到江沫石上去,我一会让人放绳子,你俩漂着再往天池里去去。”
“明白!”
叫虎子的和叫独眼的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接着就纵身一跃,跳到了江沫石上。
“青子,把绳子找地方捆紧实了,慢慢放,让虎子和独眼稳稳的往里去!”
“明白,掌盘的!”
叫青子的答应一声,在天池边上找了块凸起的岩石将绳子捆在上面,接着便一点一点慢慢放开手里的麻绳,让江沫石随着水波向天池的中心飘去。
“剩下的人都到天池边上去,记着,一会水里的东西一露头,甭管是什么,拿家伙事给我招呼,到时谁要是敢攒稀,老子就把他踢到水里去喂王八!”
“明白,掌盘的,大伙攒儿亮,这泼天的富贵,哪是好得来的,到时谁敢攒稀扯活,我狗球第一个不答应!”
“得得,又吹上了,尿脬长好了没?!上次遇到另一伙牵羊的,就见了点血,不知道谁吓的蹬空子湿了一大片,这会又在这装上了,磕碜不磕碜?!”
“六,六子,你放,放你娘的屁,球爷我那是被尿憋的,忙着干仗没工夫撒!”
“啊?原来上次那尿骚味是狗球你的啊,我还以为是哪的野皮子留下的呢!”
“七姑娘,怎么你也跟着六子开我的玩笑啊!我那真是忘记撒了,憋得!”
“狗球,忘撒了,也不能撒在蹬空子里啊,难道是为了暖和不成?!哈哈哈哈......”
被称作七姑娘的女子笑的花枝乱颤,看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挺拔到离谱的身材随着笑声一起一伏的,显得格外惹眼。
“青子,停当,差不多了!”
为首的那人望着漂浮在天池中漂浮的江沫子,朝身后叫青子的那人摆手喊道。
后者立马会意,停止了继续放绳,将多余出来的绳子绕套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轰隆隆”一声响,天空中传出一阵闷雷,风也开始变得强劲起来,“呼呼”地刮着,卷起地上的积雪,四处纷飞。
还未完全聚拢的乌云,此时开始缓慢地移动,时而被风吹的聚集在一起形成厚重如铅的云层,时而又被吹散开来露出里面灰暗的天空。
此时的天空显得比之前更加阴沉,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纱。
原本只是泛起微波的天池水,此时也不再平静,开始猛烈的翻腾了起来。
波浪拍打着岸壁,水花四溅,发出阵阵的轰鸣声,正当我为眼前多变的天气感到奇怪的时候,一声急切的惊呼声从天池里漂浮的江沫石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