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付砚北很忙,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忙着筹办婚礼,大小事宜全都由他过目,关键处也不忘询问洛玖欢的意见。
洛玖欢心疼他,每天晚上陪着他在书房加班,顺便接手了婚礼的策划工作。
有闻芬芬和付砚星帮衬,她也只用拿拿主意,其他的交给她们去安排。
此刻,她窝在书房的沙发里,抱着平板勾勾画画,嘴里时不时念叨几句。
“婚礼请柬,我自己来设计好了。”
“送戒指的任务,就交给颜狗和甜酒吧,一猫一枚,很公平,酒宴太小了不听指挥。”
“摄像师,星星会安排好,这个倒是不用操心。”
……
正伏案审批文件的付砚北听见了,轻轻勾起双唇,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这幅场景实在熟悉,大学时期,她也是这样陪着他工作,只要有她在,就可以驱散所有疲惫。
嘀咕声停下,付砚北抬眸望去,微微一笑,柔声问:“怎么不继续了?”
洛玖欢抿唇:“会不会吵到你?”
“不会,白噪音,效率更高。”
“哦,原来我是噪音。”她鼓了鼓腮帮子。
付砚北轻笑,放下笔起身,朝沙发走去。
“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是不是?坏。”他展开双臂,“要老婆抱抱。”
“你说我坏。”她不动。
付砚北直接岔开双腿,跪坐在她腿侧,故意往她脖子上吹气,勾着低醇的嗓音:“喜欢你坏。”
大掌已经潜入她的睡裙,肆意游走。
洛玖欢娇嫩的肌肤被他粗粝的指腹勾勒,起了鸡皮疙瘩,抑制不住地抖了抖身子,抓住他作乱的手,严肃警告。
“不许乱来!”
“什么?”付砚北佯装没听清,“乱来?来?”
“付大爷,请你认真工作!”
年纪轻轻开始耳背。
被她的称呼气笑,付砚北存了心想逗她:“老婆,是不是又要我提醒一下,该喊我什么?”
他提醒的方式,无非就是把她往狠了欺负。
“流氓。”洛玖欢推他一把,红着脸嗔骂道。
然而那点力气,不够让他的身体晃动一下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幸福甜蜜的生活将她滋润得很好,她的一举一动总是不自觉地带上了娇俏,那明媚的眸子尤为勾人。
付砚北看得入迷,想逗她的心思逐渐转变成真实的想法。
他闷笑出声,与她额头相抵,黢暗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欲色,低哑着声音说了句招打的话。
“上次在书房玩还是四年前,要不要重温一下?”
洛玖欢小脸一红,把他的脸扭开:“不要!”
“玩嘛玩嘛~”付砚北在她朱唇上啄了一口,却没离开,眸底欲色渐浓,“嗯?可以吗?老婆~”
见她又要拒绝,他赶紧补充:“就用一个。”
洛玖欢被他深邃的眼眸蛊惑,稀里糊涂点了头。
只是在一声声求饶的间隙中后知后觉,这狗男人又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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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因着两人的婚事将近,付家和洛家都热闹非凡。
时间也随着婚礼的筹办,而变得紧张,一眨眼就到了三月。
正是老树抽芽、花草呼吸的季节,春风拂面,新人得意。
谁最得意,当属新郎官。
婚礼设在一处海岛上,椰林摇曳,绿草如茵,碧海蓝天,阳光和煦。
偌大的草坪上搭了一个矮台,周围用各种名贵鲜花装饰,如梦如幻。
亲友们坐在台下两侧,三三两两聊着天,讨论这场浪漫却不失隆重的婚礼。
通往舞台的草坪路上,洒满了花瓣。
当现场乐手们奏响温柔缱绻的旋律,婚礼开始。
付砚北高大挺拔的身影缓步走上舞台,黑色西服一丝不苟,穿在他身上,愈显庄重成熟的气质。
那张俊逸非凡的脸,看起来沉稳,实际紧张。
主持人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就盯着台下鲜花铺就的草坪里,期盼那个牵动他心跳的身影出现。
“让我们欢迎新娘出场!”一阵掌声响起。
洛玖欢一身洁白婚纱登场。
高定婚纱上的碎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半透明的头纱即使挡住了脸,但仍能看到她的美。
她被洛松阳牵着,踏在花瓣上,徐徐朝舞台上的男人走去。
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付砚北就屏住了呼吸,尽管这个场景已经在他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但此时此刻,他还是震撼不已。
被她的美震撼,被终于实现的梦震撼。
倏尔,台下一片惊呼。
只见,新郎官跑下台啦!
洛玖欢和洛松阳眼睁睁看着他跑过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个环节,他应该在台上等着他们走过去才对。
付砚北一个下蹲,抱住垂涎已久的新娘大腿。
伴随着宾客们的哄堂大笑,对着洛松阳说了句“爸,抱歉,您走得实在太慢”,就把新娘“掳”走了。
那猴急的背影,哪里还有半分成熟稳重,骄矜儒雅的风度。
洛松阳无奈,笑骂一声:“还真是来抢我女儿的。”
老爷子坐在台下首位,颇为欣慰地点点头:“总算有点我当年的风范了。”
付景峰也忍俊不禁:“这臭小子,是一刻也等不了!”
洛玖欢被迫抱紧男人脖颈,小声埋怨:“付砚北,你发什么疯呢?”
台下还在笑呢,笑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老婆你知道的,我等不了一点。”付砚北将她轻轻放稳在舞台上。
天知道他内心多么焦灼,恨不得立马就交换戒指,亲吻,礼成。
他将她的头纱掀起,别在钻石皇冠后面,整理出好看的形状,这样她的造型不会乱,拍出来好看。
新娘妆容优雅大方,将她明媚动人的面容展现得格外迷人。
付砚北看得心痒痒,还不等主持人发话呢,他就忍不住朝着鲜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上去。
又惹来一阵笑。
亲友们纷纷表示:“新郎也太猴急了吧?这就等不及了?”
闻芬芬听到了,是哭笑不得,头回见识到原来儿子如此急色。
不矜持的新郎官不按套路出牌,也让整场婚礼充满了欢声笑语。
可他本人却在洛玖欢对他告白说“付砚北,我爱你,余生我们紧密相依”的时候,红了眼。
一个大男人,哽咽到久久不能说话。
此间情深意重,只有两人能体会。
洛玖欢莞然一笑,抬手轻柔地为他抹去泪水,再将他抱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哄:“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如此可爱的样子。”
掌声雷动,主持人也在这时候适时cue流程:“有请两位可爱的小宝贝为爸爸妈妈献上戒指。”
爸爸妈妈?有些不知情的宾客们正疑惑呢,没听说这两人有孩子啊。
鲜花遮挡处,付砚星和梁爽等候已久,分别给颜狗和甜酒喂了一根猫条后,拍拍它们毛发蓬松的屁股:“接下来看你们的啦。”
它们提前经过数次训练,对路线已经熟练,两只精灵般的小家伙地走上了花路,各自的脖子上挂着一枚戒指。
众人这才明白,新人的孩子是这两只漂亮的西森。
颜狗和甜酒并肩走着,似是好奇这么多人,小脑袋一直左右望望,脚下却是不停。
走到一半时,颜狗停下了,甜酒也跟着停下。
所有人都不免有些担忧,怕它们停在这不动了,送戒指的任务也无法完成。
有人又急了,抬脚想要下台。
洛玖欢拉住付砚北的胳膊:“你别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急!又不是它们结婚,它们当然不急!”付砚北咬咬牙,想着回去怎么收拾这两个不听话的小家伙。
“你看,这不来了。”洛玖欢朝着下面抬了抬下巴。
付砚北跟着望过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原来颜狗停下来,是为了伸懒腰,前后腿都拉伸完,它又继续向前,甚至带着小跑,甜酒在后头屁颠屁颠跟着。
变脸技能在付砚北脸上出现,他一把抱起脚边的两只猫,又亲又夸:“真棒!”
洛玖欢抽了抽嘴角,取下它们脖子上的戒指,把女戒递给他。
付砚北放下猫,收敛了神色,深情款款望着面前的人儿,墨瞳里流转着浓郁的情感,如旋涡一般,不能平息。
牵起她的手,将硕大的明亮钻戒缓缓圈住纤细的手指,严丝合缝。
戴完,他俯身亲吻那枚戒指,漆黑的眸子绽放出一道道星光,一瞬不瞬看着她。
那志得意满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我的了。”
洛玖欢勾起唇角,学着他的样子,为他戴上低调的男戒,同样附上一吻。
刚亲完就被他一把搂住,嘴唇被他霸道的吻堵上,时而猛烈,时而温柔。
绵长缱绻的热吻结束,台下掌声热烈,隐隐还有朋友们故意发出的尖叫,顾随阳的起哄声最大。
终于被放开的洛玖欢红着脸低下脑袋,明显害羞。
付砚北朝顾随阳的方向瞥了一眼,幼稚地小声哄她:“待会儿捧花不丢给他。”
洛玖欢噗嗤一笑:“你藏了私心吧。”
男人不置可否。
在后面丢捧花的环节,还真是没人比顾随阳更积极,他一个人愣是摆出了千军万马势不可挡的姿态,大喊:“谁也别和我抢!”
第二积极的是闻素,给路骞下令,一定要拿到捧花。
陆严侧目看了看面无波澜的梁爽,欲言又止。
梁爽察觉他的目光:“怎么了?”
“你想要吗?”他低低问道,指了指台上,“捧花。”
反应过来的梁爽微怔,没说想要,也没说不要,就轻轻说了句:“随缘吧。”
“哦。”陆严噤声。
坐在这一排最靠外的闻时,静静看着这热闹的景象,他神色很淡,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轻到几不可闻的叹息。
“3,2,1!”
主持人下令,洛玖欢背对着人群,向身后抛出捧花。
捧花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场面激烈。
用付砚北的话来说,顾随阳就像条疯狗,恨不得跳起来咬住那束花。
路骞则是使出了追拿犯人的本领,朝着捧花掉落的方向冲去。
清香淡雅的花束掉落,不偏不倚,落入一个不争不抢的怀抱。
闻时看着怀里的捧花一愣,却在听见顾随阳那撕扯的嚎叫声后,握紧花柄,用半边西服挡住。
不要白不要,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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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想看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