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玖欢环顾四周,好在没人听见,脱掉拖鞋,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却没保持住平衡,堪堪要摔倒。
付砚北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眼疾手快立即拽住她的胳膊往回拉。
“哼!”洛玖欢站稳后,将手臂上的大掌拂去。
请了一位工作人员,带着那件灰蓝色礼裙上楼了。
二楼栏杆处,刚从卧室换完衣服出来的付景峰和闻芬芬,看着这一幕暗暗发笑。
不知道他们的儿子说了什么话,把小欢欢惹恼了,不过从反应上来看,不像是什么正经话。
付砚北目光追随着洛玖欢上楼,自然是看见了自己爸妈,对着他们的方向扬了下眉,也上楼了。
洛玖欢不习惯被陌生人看着换衣服,加上那件礼服穿起来也很简单,便让那位工作人员在门口等。
付砚北上楼后,便让她下去了。
伸出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按下。
按不动。
只能在门口等着她开门。
几分钟后,洛玖欢打开房门,低着头还没认出门口已经换了人,便转过了身子,说:
“麻烦帮我拉下拉链。”
付砚北看着面前裸露了大半的香背,顿觉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
伸出手,捏住拉链头,缓缓往上移。
洛玖欢正感慨着,服务真好,拉个拉链都这么细心平缓。
倏然,上背部被一个柔软温润的东西触碰,紧接着肉像是被咬住,轻轻吸吮。
“啊!”洛玖欢慌神了,尖叫着转身。
付砚北立即捂住她的嘴,柔声安抚道:“是我,不怕。”
缓了良久,洛玖欢才安稳心神,瞪着他:“付砚北,你狗皮痒了是不是?!”
居然趁机偷袭!
“宝宝太美了,我忍不住,我错了。”
付砚北认错很快,扣着她往卧室里面走,却在视线触及她背部的新鲜红痕时,勾起了坏笑。
不着痕迹地将最后一截拉链拉上,遮住了那抹印记。
“要不是今天是爷爷的寿辰,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洛玖欢在前面撂着狠话,他在后头跟着投降。
“是是是,我不对,我脱了,给你看回来,行不行?”
说着,付砚北将卧室门反锁,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休闲t恤和长裤脱了下来,一身精瘦的肌肉显露无疑。
洛玖欢视线停留了几秒后,挪开,淡声道:“嘁,也就那样。”
这是什么话!
居然被嫌弃!
付砚北受不了这种委屈,健步如飞,冲到她面前,抓起她的嫩手往胸肌上按。
眯起的眸子里透着危险的信号,直直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嗯?再说一遍?
“一定是宝宝太久没摸了,忘记了,对吗?”
那双眼睛太有压迫力,洛玖欢别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清了清嗓子,催促道:“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还不快点穿衣服。”
“我不!你哄我。”
......
洛玖欢叹了口气,敷衍地顺着他:“很猛,很帅,手感很好,行了吧?”
付砚北冷哼一声,才开始穿衣服。
套上衬衫和西裤后,双手一垂。
“我要宝宝帮我系领结。”
洛玖欢默了一瞬,拿起床上的领结,为他系上。
身高有点不高,需要踮脚。
付砚北托住她的臀部,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省点力。
洛玖欢:......
系好后,付砚北穿上了西服外套。
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塔士多礼服,以示正式。也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和清冷矜贵的气质衬托出来。
洛玖欢替他整理好衣摆后,绕着他转了一圈,清丽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浅笑。
这时,付砚北拿起床头柜上的两个盒子,递给她:“这两个也要戴。”
是上午看过的,送她的情侣手表和胸针。
看着盒子里的两枚猫咪胸针,洛玖欢面露难色,皱起了柳眉。
不确定地问:“这么正式的场合,你确定要佩戴这么...额...童趣的胸针?”
她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两枚胸针。
付砚北一脸认真,不容置疑地点了点头。
“我当然要戴,不戴别人怎么知道我们是情侣?
“我女朋友那么漂亮,被不长眼的人盯上怎么办?
“万一被人拐跑了,我上哪哭去?”
原来打这么个主意。
从选礼物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这男人心机可真深。
又带着点憨。
洛玖欢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地给他戴上胸针和手表。
“宝宝也要戴。”付砚北也替她戴上。
换完礼服,又请造型师打理好发型,化好妆,爷孙三代在客厅聚集。
在不得不看见付砚北状似不经意,实则故意显摆的情侣胸针和腕表后,老爷子带头称赞。
“情侣款,真好看,你小子眼光还不错。”
付砚北一点都不谦虚,下巴一扬:“那当然,眼光不好能有这么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那欠揍的嘚瑟样子,看得众人沉默。
洛玖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知道是谁教他这么夸人的。
距离晚宴开始的时间不远了,分了三辆车开往蓝夜酒店。
文明礼和付景峰的助理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工作,确保寿宴顺利进行,万无一失。
看见老爷子他们来了,赶紧上前打招呼。
付砚北握了握洛玖欢的手,对老爷子说:“爷爷,我和爸妈留下来接待客人,您带着玖玖和星星先上去休息。”
“好。”老爷子应声。
洛玖欢递给付砚北一个安心的眼神,和付砚星一左一右,搀着老爷子上楼去了休息室。
他们走后,付景峰和闻芬芬先进了宴会厅。
付砚北看向文明礼,沉声问:“他们都安排好了吗?”
文明礼颔首,用下巴指了个方向:“安排好了,也和酒店经理打了招呼。”
偌大的宴会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华丽的水晶吊灯如星星坠落人间,熠熠生辉。
再往内,是青翠平坦的草地和清澈的泳池,池底的五彩灯光通过水波折射,绽放出绚丽的彩虹。
厅内厅外,桌上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令人垂涎欲滴。穿着整齐正式的服务生穿梭其中,为即将到来的宾客们提供优质的服务。
路骞,就隐藏于内。
他穿了和其他服务生一致的服装,伪装成了门童。
稍后,他就会立在宴会厅门口,迎来送往。
他的五个队员,也是一样,混入服务生团队,分布在厅内厅外各个地方。
付砚北扫视一圈,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后,跨开长腿。
走近后,又跟着他藏身于一个灯光略暗的角落,低声问:
“这边妥了?陆文那边呢?”
“妥了,陆文正在蹲着呢。”
“行,待会儿见着他要走,你就带人拿下。切记,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路骞轻啧了一声:“放心吧,绑人,我们是专业的。”
付砚北哂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给陆文去了个电话。
郊区的一处别墅,前后左右都有人在暗中把守。
不远处的路口,有辆黑车停靠在角落,再往前隔了段距离,还有一辆。
别墅内的一个房间,付明拿着一个黑色手提袋,往里面塞着绿色的钞票。
一沓沓美元,将手提包撑满,他试图提起来,却显得异常吃力。
一旁的琳达见状,上前帮他一起提,却被他一把挥开,跌坐在地上。
她向前爬着,抱住他的腿,哽咽道:“明哥,带我一起走吧!求求你!
“你别扔下我,明哥!”
付明更加不耐烦了,抬腿将她踢开,面目狰狞地吼出一个字:
“滚!”
又开始往下一个手提袋里装钱。
琳达再次倒在地上,脑袋磕在了茶几的尖角上,登时额头上就流下了鲜红的液体。
缓了几分钟,她才爬起来,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她看着付明,带着苦苦的哀求:“明哥,带上我吧!小时候,是你把我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啊,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你带上我,总有会用得到我的一天,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闻言,付明装钱的动作一顿,终于施舍给了她一个眼神,明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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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周前。
路骞再次去医院找赖阁宝,提了句他的妹妹。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赖阁宝的心理防线崩塌。
琳达,原名赖琳琳,是赖阁宝的妹妹,比他小5岁。
那年赖阁宝8岁,赖琳琳3岁,家里发生了变故,父母从建筑工地高空坠亡。
原本家里就欠了一屁股债,父母在工地出事身亡后,债主找上门把工地赔偿款全部收走都不够还清债务,天天上门恐吓两个小孩。
亲戚们早在父母出事前就断了来往,去世后就更加没人会在意这两个小孩了。
一时间,兄妹相依为命。
早上跟拾荒老人抢垃圾桶里的废品,下午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吃,夜里躲在桥洞里睡觉,才勉强度日。
好在,有福利院愿意收留他们。
这种半路加入福利院的半大孩子,不比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
兄妹俩被他们排挤、霸凌,可以说没什么生存空间,饭都吃不饱。
赖阁宝心疼妹妹,他自己吃不饱被人打没关系,可以忍,但若是有人敢动赖琳琳,他会拼了命地反击回去。
自此,极端的性格开始形成。
恰好在两年后,付景川想收养一个义子,培养成为他所用的杀手,用来对付付景峰一家。
他便向福利院捐了一笔钱,让院长组织了一场认养活动。
一走进福利院,他就被赖阁宝的独特眼神所吸引。
与其他孩子渴望被收养的目光不同,他的眼睛里,带着倔强和仇恨。
几乎就在打量的那么几分钟里,付景川就决定,收养赖阁宝。
可没想到,赖阁宝不同意,说要么带上他妹妹一起,要么一个放弃他。
付景川这才注意到,他一直牵着一个小女孩,长得倒是清秀,怯生生的。
心里想着,多收养一个不费劲。
巧的是,身旁被他带来的儿子付明正一脸猥琐地看着小女孩,摇着他的手说:“爸爸,这个妹妹带回去陪我玩。”
于是,付景川更没理由拒绝赖阁宝的请求了,就这么把兄妹俩带回了家。
不过,兄妹俩的养法,是不一样的。
赖阁宝要学习各项擒拿武术,被培养成他的随从、保镖、杀手,名义上是他的义子干儿。
而赖琳琳,隐藏了身份,改名成周琳达,户口挂在一对佣人夫妻的名下。
付景川没有在她身上投入多少培养成本,她的任务,就是听从付明的指挥,付明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也是她自己争气,长大后考入了重点大学,进入了付城集团。
病房里,赖阁宝被路骞用赖琳琳威逼利诱,回到警局审讯室后,将上线下线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当然还有当年受付景川父子两人指使,绑架付砚北的前后经过。
甚至还提供了被他偷偷藏起来的——原本想着哪天赖琳琳出事了,用来威胁付明的证据。
那天在病房里,路骞的原话是:
“你知道这几年,你妹妹为付明堕了多少回胎,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吗?他所有的犯罪事实可都是经过你妹妹的手。
“付明迟早被我们抓进来,他进来之前,会对你妹妹怎么样呢?
“是让她顶下大部分罪,和你一样死罪难免?还是杀人灭口?
“是在他手里安全,还是在我们警察手里安全?
“你还想在服刑前,见见你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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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正式开始。
付砚北去了楼上的休息室,把正在斗地主的爷孙三人接了下来,安顿好他们后,就带着文明礼和付景峰的特助在门口接待来宾。
停车场的豪车一辆辆多了起来,今晚是深城首富付老爷子的八十寿宴,来的都是政商两界的名流。
此外,还有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付氏宗亲,都是各领域的大人物,不乏能在新闻里见到的熟悉面孔。
作为如今家族里,在商界做得最大的这一支族亲过寿,他们自然得来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