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八点,付砚北等候在阳光小区门口。
坐在车里给洛玖欢发微信,告诉她,他到了。
洛玖欢跟着洛松阳在附近的公园晨练,刚跑完五公里,正往回走。
看到微信后有些讶异,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来了。
于是向洛松阳打了个招呼,就加快脚步,将他们甩在后面了。
仍旧是昨天那辆车,洛玖欢小跑着上前,敲了敲主驾玻璃。
车窗立即被降下来,露出付砚北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额间的碎发随意散开,带着晨间的清爽。
在看到她时,勾起了双唇,眉眼温润。
“宝宝,早上好!”
“砚砚,早上好!”
洛玖欢甜笑着回应。
为了方便运动,她将长发扎了个马尾,刚跑完步,明媚清丽的小脸上还挂着汗滴,双颊泛着薄粉。
加上一身运动装,将整个人寸得活力无限,仿佛回到了校园时期,在操场散步时的模样。
从她口中听到这个亲密的称呼,还真是久违。
付砚北眼底的笑意加深,从车上抽出两张纸巾,自然而然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汗水,嘴上感叹着:“气色真好,洛同志的训练真不错!”
说到这个,洛玖欢实在无奈,她能说是被逼的吗?
张大了美目,嗔他一眼,接过纸巾自己擦汗,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昨晚不是说了给你带早餐吗?”付砚北拿起副驾的三个保温袋,递给她,“喏,带上去吃吧,我在车里等你。”
洛玖欢接过一看,老城区的那家老字号生煎包,挑眉道:“你又去买了?怎么这么多袋?”
“嗯,给路叔叔他们也带了一份。”
付砚北如实回答,美美地靠在椅背上,一副等着被夸的样子。
洛玖欢点点头,颇感欣慰,刚想夸他几句,就见他直愣愣地看着她身后的方向,神情有些紧张和......不安?
“宝宝,我先咪着,你快回去吧。”
说着,就要升起车窗。
洛玖欢好奇地回头看了眼,就见不远处,洛松阳和路爸爸正往这边走来,交头接耳地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再回头看看付砚北的反应,有些好笑,伸手压住了车窗。
付砚北赶紧将按钮切回下降,慌张地问:“痛不痛?”
“又没夹到手,怎么会痛?”
洛玖欢摆摆手,直接拉开了车门,淡淡道:“下车吧,其实昨晚洛同志已经看见你了,还埋怨你不下车打个招呼。”
这个消息,让自以为昨晚隐藏得很成功的付砚北,如遭雷击。
在脑子回想起“偷听”到的话,胸口隐隐作痛。
是他违反约定,偷偷来接走人家宝贝闺女的。
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动作僵硬地下了车。
隔着二三十远的地方,洛松阳用下巴指了指小区门口:“老路,看那小子,跟我闺女站一块,瞧着人模狗样那个。”
路爸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到手牵着手,站在洛玖欢身旁,身姿板正,高大挺拔的付砚北。
他不太认可老友的评价,反驳道:“这就是你说的,欢欢的男朋友?我看着挺好的,气质不错,盘顺条靓。”
“老路你年纪大了,眼光下降很多。”洛松阳哼笑着,脸上的表情却不自觉地愉悦了起来。
待两人迈着矫健的步子走到洛玖欢和付砚北面前时,洛松阳又板起了脸,不怒自威。
付砚北掌心都冒汗了,向前微弓着身子,恭恭敬敬地打招呼:“洛叔、洛同志好!路叔叔好!付砚北,叫我小付就好。”
洛松阳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情绪不高的样子。
路爸爸则亲和很多,打量了他一眼,笑着回应:“你好。”
随后转头调侃洛松阳:“老洛,欢欢男朋友怎么还得称呼你洛同志?你这有点不近人情了啊。”
洛松阳没好气地说:“是我逼他叫的吗?”
付砚北:......
是谁说,别喊他叔叔的。
洛玖欢动了动被湿滑包裹的手掌。
付砚北赶紧改口:“没有,叔叔。”
洛松阳沉声“嗯”了一下,瞥了眼两人紧握着的手,抬眼问道:“今天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不要见面吗?”
这话,很深呐。
又来了。
这是在点他呀,责怪他昨晚也来了,看到了还不下车打招呼。
付砚北心里犯着嘀咕,急切解释:“叔叔,昨晚是我不对,没有和您打招呼。今天来,是接玖玖参加我爷爷的寿宴,还有,今天收网。”
洛松阳了然,听到今天他爷爷的寿宴时,微微仰着上半身点点头。
看向洛玖欢:“欢欢,长辈寿宴,怎么不跟我们说?准备了礼物吗?”
“准备了。”洛玖欢从付砚北手里拿起一个保温袋,递给路爸爸。
“路叔叔,这是他买来的早餐,给您也带了一份。”
“我也有份,谢谢小付了。”路爸爸惊喜地接过,也认出了袋子上的logo,夸赞道:“哟,老城区离这挺远,费了不少时间吧?”
付砚北不好意思地摇摇脑袋:“不费事,玖玖喜欢就好。”
路爸爸像是在看自家女婿般,满意地点点头,对洛松阳说:“老洛,你这女婿不错哈。”
默默看着这一幕的洛玖欢,莫名耳根发烫。
洛松阳挑着眉头:“八字还没一撇呢。好了,我们回去吧。”
淡淡扫了眼付砚北:“小付,你也上来吃点。”
付砚北愣了半秒,随后抑制住心间的狂喜,忙不迭地点头。
于是,四人往家里走,洛松阳背着手,和路爸爸走在前头;付砚北牵着洛玖欢走在后头。
看着两位长辈的背影,付砚北既激动,又忐忑,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就这?
就这样进了岳父岳母家的门?
还以为又要挨一顿打。
一双结实有劲的大长腿走在坚固的地面,却飘飘忽忽地犹如踩在柔软的云端,如梦如幻。
洛玖欢察觉到他的心神不宁,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付砚北俯身,贴着她的耳朵说:“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宝宝,你掐我一把。”
还有人贱兮兮地求掐,不过这事放在付砚北身上,还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