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文明礼也来了,见洛玖欢没事,松了一口气。看了一圈事故现场,叫了拖车来把三辆事故车拉走。
洛玖欢不舍地看着自己的白色小车,从她上班开始,就陪着她度过风风雨雨,现在却要被拉走。
扯了扯付砚北的袖子:“我的车还能开。”
知道她对这辆车有感情,付砚北将人搂进怀里,安慰道:“送去修理,还能回来。”
洛玖欢放心下来,却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不过,以后你上下班,必须由我接送。”
她蹙起秀眉,想着怎么拒绝。
付砚北直接打断她:“没得商量。”
陆严也叫了一个手下来,让他和虎子一起把黄毛带走。
跨上机车骑到付砚北面前:“我先把人带回去。”
“好。”付砚北应声,搂着洛玖欢上了黑色宾利。
文明礼在前面开车,两人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付砚北紧紧环住她的肩膀不撒手,心里还有阵阵后怕。
到丽景花园后,更是直接将人抱着进了家门。
“付砚北,放我到沙发上。”洛玖欢拍拍他的背。
付砚北照做,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下。
猫咪仿佛也察觉到主人今晚受了惊吓,颜狗和甜酒跳上沙发,一左一右靠在她身旁。
洛玖欢弯起眉眼,抚摸着它们的脑袋。
付砚北放下杯子,也在沙发上坐下,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面对着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
他没说一句话,洛玖欢却能从他的举动里感受到,他很不安。
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开口:“付砚北,到家了,没事了,我也完好无损。”
男人仍然没说话,只是她的颈间一凉,是湿润的液体。
洛玖欢抬头,果然,他双眼猩红,被路骞打得红肿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
她抬手轻轻擦掉他的泪水,柔声道:“付砚北,我都没哭了,你怎么开始了?”
“都怪我,是我没用。”付砚北凝望着她,眼底晦暗不明,“路骞说得没错,我只会给你带来伤害。”
千防万防,又是分手撇清关系,又是出国养精蓄锐,回来后,还以为自己已经有能力护得了她,自负地找上她。
到头来,还是出了意外。
路骞说得对啊,她能躲过几次意外?
一直以来的信心突然有了几分动摇。
付砚北喉结微动,试探着问:“玖玖,要不我们……”
还没说完,洛玖欢气得眉毛直立,从他身上下来,厉声道:“付砚北,你是不是又想说分手?你试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再见你就是去给你上坟烧纸!”
她都没说什么,他倒好,还矫情起来了。
在游艇上都说好了,要和他一起面对,不会后悔,当时还夸他来着,全白夸了。
洛玖欢越想越气,愤愤走去阳台取了睡衣和浴巾,把浴室的门摔得发出巨响。
快速洗了个澡出来,也不理会立在浴室门口等着她,想给她吹头发的男人,抓起吹风机进了卧室。
她的背影都散发着怒气,付砚北懊恼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碰到了脸上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
洛玖欢草草吹完头发,关掉灯钻进被子倒头就睡。
没多久后背就附上一具温热的身躯,对方把手臂横在她腰上,姿态霸道。
洛玖欢使劲拍掉他的手,冷声道:“别挨我,回你家去睡!”
大手重新揽住她腰,付砚北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轻声问:“没抹护发精油?”
“跟你有什么关系?!”洛玖欢凶巴巴地回。
狗鼻子真灵。
付砚北没说话,开灯起身下床了。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小玻璃瓶。
把人从被窝里拉起来坐在床上,自己坐在她身后。
挤出精油在掌心搓热后涂抹在发尾,再张开手指,从发丝梳到发尾,最后抓着发尾轻扫掌心残留的精油,直至完全吸收。
动作熟练,手法专业。
洛玖欢气消了一点。
付砚北从后面抱住她,脑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哄道:“是我不对,求宝宝原谅。”
“哼!”
“宝宝,我刚才是想说,在计划完成前,我们先保持一段距离,不是真的要那什么。”
那两个字,他也不敢说了。
洛玖欢用指甲尖掐着他的手臂:“行啊,保持距离!你现在从我家滚出去!”
这个狗男人,一个小时前,还说以后每天接送她上下班,现在又说什么要和他保持距离。
男人都是善变的!
“你走不走?自己说出的话,要说到做到!”洛玖欢掐着他肉,指尖方向一拧。
付砚北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嘶~宝宝,痛!”
“痛死你活该!”
付砚北把脑袋耷在她单薄的肩上,声音软糯:“宝宝,脸好痛啊,火烧火燎的。”
洛玖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又红又肿,有些骨头明显的地方,皮肉已经泛深红色了。
她冷笑了一声:“路骞可是全省警队比武大会冠军,你这,算手下留情了。”
付砚北微微勾唇,神情变得意味深长,盯着她的眼睛:“哦~那宝宝的身手,在什么水平呢?”
淦,怎么把话题转移到这了,洛玖欢只恨自己刚刚嘴快了。
她松开了指尖,卷翘的浓睫轻轻颤动,像是十分心虚,打算转移话题:“没什么,你的脸不要擦药吗?”
越这样,付砚北越好奇。
大掌抓住她的小手,指腹摩挲着她刚刚掐人的指甲,低沉的声音直直穿进她的耳膜。
“擦药的事放一放,宝宝先解释一下,关于我女朋友身手不凡,而我却毫不知情这件事。”
洛玖欢闭了闭双眼,说话含糊不清:“就是小时候,我和路骞,我爸和他爸教的防身术。”
付砚北全听清了,无声冷笑:“还和他一起干过什么?”
“爬树掏鸟窝,掀掉麻将桌,打架大人拖,干坏事互相甩锅,一起学下棋、书法、游泳、骑自行……车。”
洛玖欢细细数来,越说,男人脸色越黑,说到自行车,指尖被他捏痛。
“啊!你捏我做什么?”洛玖欢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