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玖欢动了动手指,两人非常诚恳地说了这些话,她也很动容,但是她的心里现在很乱,不知道从何理起。
迟疑片刻:“阿姨,星星,我现在想回去静一静。”
听到她的称呼变了,闻芬芬眼眸都亮了,不住地点头,关心道:“好好好,不着急不着急,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派人送你回去?”
洛玖欢摇摇头:“阿姨,我自己开车过来的,不用麻烦了。”
“诶,好好,那你开慢点,路上小心。”闻芬芬说着,让付砚星去买单。
跟着洛玖欢起身,母女俩送她到了车位上,临走前闻芬芬拉着她的手,和蔼地看着她。
“欢欢,昨天和今天的事,砚北都不知道。我们约你出来说这些,只是解开一些误会,不是逼着你原谅他,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你,知道吗?”
洛玖欢眼眶含泪,点点头,挥挥手告别。
母女俩对视一眼,如释重负地笑了。
洛玖欢开车回家,中途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停下,呆愣愣地目光没有聚焦。
半晌后,眼神恢复明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开心且释怀的笑声在车里回荡。
原来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她不是被放弃的。
付砚北没有抛弃她。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她呢,她可以和他一起面对的呀。
他们本可以一起商讨出一个方法,而不是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洛玖欢闭上双眼,笑着笑着就放声痛哭了。
好想回到四年前的那一天,死死跟在闻芬芬后面,找到他,质问他。
是不是觉得自己扛下一切,很酷,很爷们,很感动自己?
黑色宾利在澜湾一号停下,付砚北提着行李箱进电梯。
到了22楼,入户门前,刷了指纹却打不开门,又试了好几遍还是不行,输密码提示错误。
看了看玄关,是他家没错,再看了眼锁,没有问题,那怎么打不开?
打电话给刚出小区的文明礼:“明礼,你上来一趟。”
张叔只好绕了一圈又回到楼下。
文明礼经常帮付砚北取送东西,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到了22楼发现老板还站在玄关,入户门被关上了。
文明礼好奇地看向他,无声询问。
付砚北指了指锁:“你来试试。”
文明礼带着疑问上前刷指纹,提示指纹不存在。
付砚北捏了捏眉心:“明天找人来换锁。”
提着行李箱进电梯下楼,文明礼赶紧跟上。
“额,好的。”
F9私人别墅。
这是付砚北几年前购置的一块地皮,亲自设计的别墅,背靠矮山,面朝大海。
别墅采用现代化的设计,加入了新中式园林风格,将山海景观融入其中,一步一景,移步换景,非常巧妙。
还没聘请管家和家政人员,老宅的管家付伯每个月会过来打理一次。
付砚北下车,让张叔和文明礼先在车上等着别走。
顺利刷脸进了院子,入户门前,屏幕提示“无法开锁”。
付砚北太阳穴突突直跳,黑着脸回到车上。
文明礼和张叔面面相觑。
“张叔,去蓝夜酒店。”付砚北沉声道。
“好的。”
蓝夜酒店。
付城集团旗下的酒店,顶楼有付砚北的专属总统套房。
文明礼拉着行李箱跟在付砚北后面,经过大厅时,被酒店经理拦住。
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余。自然是认识付砚北和文明礼的。
此时面露难色地拦住他们:“付总,文特助。”
经历两次进家门失败,付砚北耐心消耗殆尽,审视般盯着余经理,冷冷出声:“怎么?我都不能进?”
气场太强大,余经理已经冒冷汗了,擦了擦额头的汗,结结巴巴:“付、付总,是付董、交代的,您不能入住。”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付砚北咬了咬牙,他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了,怕是全深城的酒店都不让他住了。
从口袋拿出手机拨给付景峰,秒挂。
手机都要被他捏碎了,来了一条短信,正是付景峰发来的:【给你指条明路——丽景花园】。
付砚北明白了付景峰的意思,难怪电话里喊他去追老婆。
但是遇到玖玖可怎么办,她会不会觉得他不信守承诺。
按着太阳穴,转身往外走。
文明礼赶紧跟上,向余经理摆了摆手,打工人最懂打工人。
余经理大呼一口气,擦着额头上的汗。
付砚北最终还是来了丽景花园,出了电梯看着两扇门,把行李箱放在自家门口。
鬼使神差地走到洛玖欢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了半晌,没什么声音。
洛玖欢整理好情绪回家,出了电梯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近二十天没见的男人,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高级手工西服,正在她家门前狗狗祟祟地……偷听?
洛玖欢又气又好笑,打断他的“变太”行为,冷声问:“干嘛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高大的身躯一僵,从脸到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因为之前早上发生的事,见到她,还是很害羞,此时又做着猥琐的事,付砚北觉得没脸见老婆了。
双手捂住脸,靠着门慢慢蹲下,偷偷从指缝看洛玖欢。
好久没见,好想玖玖。
洛玖欢被他的一系列动作搞得哭笑不得,这狗男人怎么还先捂上了,真想把他这副狗模样拍下来发到付城集团员工群里。
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不出现在我眼前了吗?”
踢踢他的皮鞋:“说话不算数?”
付狗子大气不敢出,手捂着脸可怜兮兮地抬头:“我、我被家里赶出来了。”
声音可委屈了:“所有的门都打不开,所有的酒店都不让我住。”
“我不信。”洛玖欢鄙夷地轻啧一声,“你把手拿下来。”
付砚北把手放下,乖巧地放到膝盖上,脸仍然红得像煮熟的虾,急忙解释:“是真的!不信你问文明礼!”
好像又瘦了,脸上的肉又少了。
“我不感兴趣,你挪开,我要开门进去了。”
地上的人没有挪动,甚至壮着胆用食指戳了戳洛玖欢的膝盖,眼神充满了希冀,声音又小又轻:“我好饿。”
就差说:能不能去你家吃饭。
洛玖欢又踢了踢他的皮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付狗子耷拉着眼皮:“我坐了二十多个小时飞机,飞机餐一点也不好吃,我一口没动。”
说完就这样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