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第一天跟在徐文芳亲妈后面学习什么卖东西,站了一天感觉有一丢丢累,其他的倒是还好。
虽然人有点多,但是来他们这边柜台的人还真不怎么多,快过年了,买年货,大家一般也很少买日用百货的。
一进供销社就直奔那些紧俏的食品柜台,这个时候当售货员还是挺好的,动作慢一点也不会被投诉被骂。
第二天就是她在前面当主力军,徐文芳的妈在后面看着,出问题了指点一下。
适应的还挺好,第三天就她一个人了,第一天独自上班就遇到了周日这个人潮高峰期,还真有点手忙脚乱。
好在供销社里面挤挤攘攘,手慢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那么吵谁知道呢也不会被别人笑话。
这一忙就忙到了差不多快10点,供销社里面没什么人了,也没什么人往他这个柜台来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累呀。
椅子有点硬,什么时候弄个垫子来垫一下,屁屁疼。
旁边是卖皮鞋的柜台,可以说是最轻松的柜台了,这种柜台一般是关系超级硬才能弄到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卖皮鞋是有提成的,而且还轻松。
可能还有一个隐形的好处吧,就是能遇到有钱的人。毕竟一双皮鞋十几块等于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能买得起皮鞋的,肯定就算是有钱人了。
不过对于能到这个柜台上来上班的人来说,这个也不算什么了,毕竟他们自己就算是很有钱很有权的。
柜台上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大概十七八岁。
大冬天的依旧是穿着裙子,头发看着是扎成了麻花辫,但是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头发其实烫了卷。
其实这个年代头发烫卷是没什么问题的,并不会被说什么小资做派,除非谁跟你真的有仇,就是要往死里搞你。
还有一个漂亮的空气刘海剪的贼拉成功,就是那种托尼老师真的成功剪出来,可以打印出来贴脑门上炫耀的那种成功。
对方仿佛是发现了她的目光,扭头看过来,轻轻的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羽如月。”对方先打招呼了鹿呦,赶紧也报了自己的姓名。
“你好,我叫鹿呦。”
“呦呦鹿鸣的鹿呦?”羽如月感兴趣的看过来。
“对。”
“名字不错。”
“你名字也好听。”有一种玛丽说女主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感觉这个小姑娘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如珠如宝的感觉。
“哎,我这个名字是我大伯起的,说起来我就生气,明明是我的名字,不是我自己起,应该是我爹妈起吧,怎么会是我大伯起……”
鹿呦听小姑娘叭叭叭叭叭叭,知道了她名字的来由。
她家姓羽,这一辈子随如字,她堂姐叫羽如星,她大伯当时就拍板了,要是家里还能出生个闺女就叫如月。
家里长辈都同意了,她爹妈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也不是很离谱,至少名字还是很好听的,“你名字还是很好听的呀。”
“当然啦,要是不好听,我早就闹翻了,肯定要给自己改名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大伯打的什么主意。”
鹿呦满头黑线,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单纯了?怎么什么事都说?
“嗨我和文芳姐是好朋友,你是她弟妹,我有什么不好说的。”羽如月笑眯眯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尝尝,我可能是山猪吃不了细康吧,感觉有点苦,不好吃。”
鹿呦没忍住笑了出来把巧克力接了过来尝了一口,确实有点苦。
“嗯,我这个山猪也吃不来,这个细糠还真有点苦。”
因为八卦了家里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短短一天,鹿呦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羽如月家里关系还是很简单的,上一辈子有两个人大伯和亲爹。
大伯这个人呢就比较精于算计,但是这种设计呢又比较嗯浅显易懂,也就是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你在算计我,但是你实在可怜,只要不过分,我们也就如了你的愿。
可能是因为太计较小事了,所以也没什么大成就,目前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职工。
大伯母更是做了十几年的临时工,就是一直不能转正,自己超级致命不凡,做事偷懒摸鱼,就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转正,换了好几份临时工的工作。
还是找小叔子帮的忙呢。
但是羽如月这边的情况就好很多,亲爹也算是入赘吧,但是孩子没和那边姓。
凭着岳家的关系网,自己目前也成了县里供销社的一把手。
还是上过大学的呢。
羽如月的亲妈是这个年代少见的,大学生更是县里某个厂子的厂长。
感觉也是能写一本小说的。
下午五点多就下班了,其实忙过了上午的那波高峰期,整天就没什么事干了,大家就聊聊天,吃点零食,熬到下班就可以走人。
两个人要去的地方刚刚好,在一个方向就结伴前行,小姑娘是自己在供销社分了一套小房子的,而鹿呦是去吃饭的。
羽如月也住在这一栋楼,供销社的人不多,也就只有这一栋楼是家属院。
楼下这几层就是分给拖家带口的,楼上的就是分给单身的单身宿舍这种的话就不是属于你的,你可以住,但是房子不是你的。
“我回家了,你是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鹿呦在二楼就停下了,挥了挥手。
“不用啦,我自己会做饭的。”她其实可以回家住,毕竟家也就在这附近,但是还是想一个人住。
“好呀,那明天你来吃饭,你不许拒绝。”
“行,那后天你来我家吃饭,我给你露一手。”
两个先认识不久的朋友依依不舍的告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吃各饭。
“呦呦回来了,祁呈说出去接一下你,你没看到他?”徐文芳的肚子硕大无比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黑白电视屏幕还很小,看起来格外费劲,也没什么好看的东西。
“嗯呐,回来了。没看到他,估计是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