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鹿呦蹲在花婶子家看她腌酸菜。
知青院有个空闲的酸菜缸,她也想腌点酸菜。
腌酸菜还是挺简单的,高杆白晒两天晒的蔫巴巴的,一手拎着头一手拎着尾,对折一下,用稻草捆起来,刚刚好是一顿的量。
当然这一步也是可以跳过的。
一颗颗的码放好,装到八分满,加盐水,用一个石头把菜叶子压下去,不能飘起来。
不用密封,就这样就好,怕有脏东西掉进去,用一个木的盖子盖上,再放一块石头压着这一缸酸菜就算是好了。
鹿呦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感觉也不难,拎着一篮子高杆白往家走,觉得自己肯定能成功。
主要吧也没什么技术难度,自己刚刚也帮忙上手了,没什么讲究,也没什么难度。
很难有失败。
怎么说呢?腌这种酸菜失败了才算是比较稀奇的事情,人家都会去你家里围观。
知青院
秦娇娇和鹿呦两个人蹲在地上鼓捣着,这个酸菜缸很小,也就小腿那么高,把这一篮子的菜全放下去也就差不多了。
“我这手怎么不听使唤呢?”秦娇娇一只手拿着对着好的菜,一只手想用绳子把他们捆起来,怎么都弄不好。
“我来吧,你拿两个差不多大的对折好递给我,我来捆。”差不多两个人半个小时都没花,就弄好了,挪到了厨房的小角落里面盖上了盖。
“上次杀猪菜的时候,我们吃的那个菜好像是叫压菜吧,我也想吃,我们要不要去问问是不是这个时候弄?”
秦娇娇回想到上次的压菜炒猪血,味道是真不错啊。
“可以呀,我也喜欢吃。”回想到那个味道,鹿呦立马就想出门。
两个人一起去了花婶子家,问了一下,确实这个时候就能弄了。
什么青菜都能弄,一般就是家里什么菜多的吃不完就弄。
晒到半干,切的碎碎的。
拌上盐全部塞到罐子里面,把口塞紧就可以。
正好她准备等新种的青菜长成熟了就做,两个人就约好了一起来,到时候再学一学。
“嘶~天还真有点冷了。”鹿呦搓了搓胳膊,自己身上就穿着一件有点厚的外套。
在这边唯一的好处就是冬天不会那么冷,几乎没有过零下的,哪怕是入冬之后,气温一般也都有十度左右。
“这都11月多了,不冷才不正常吧。”秦娇娇摸了摸自己超厚的衣服,笑的很得意,没想到啊这边的冬天,竟然不是那么的冷。
“呦呦,你说我要不要在乡下谈对象?”秦娇娇有点迷茫,其实自从下乡之后,自己对回城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有的人下乡都十年了,根本没有回城的消息,甚至还有人在陆陆续续的下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父母每个月都会写信过来叫她坚持住,说一定能回去的,但是她真的怕自己坚持不住,下地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
但是又很犹豫,说不定说不定就能回去呢。
“这看你自己啊,要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就谈呗,不喜欢的那就慢慢等回城。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去让现在的自己委屈。”
自己是知道还有两年就可以回城,所以在这方面是一点都不焦虑的。
自己所知道的未来不是一片迷雾,而是清晰的宽阔大道,而秦娇娇能看到的是一片灰蒙蒙,看不到边际,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迷糊。
迷茫焦虑也很正常。
但是实话自己又不能说,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说不定我们就那么幸运呢,下乡两三年就可以回城了。”仿佛开玩笑一样说着,谁又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呢?
“听你的,但是下地真的好辛苦,而且村子里面的人也好讨厌。”她每次下地都会被别人嘲笑,说什么她的动作不熟练啦,不像农村人啦,各种各样的嘲笑都有。
最多的就是说谁要是娶了她,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个祖宗回去。
刚开始自己确实不在意,但是听的多了也很烦。
听了小姑娘的吐槽,鹿呦也无语了,这些人嘴怎么这么贱呢?白日做梦也不是这样做的吧。
“别听她们的,一群酸鸡,说白了就是羡慕你养的白白净净的,自己整天在地里干活儿,皮肤差,穿的差呗。
那就只能疯狂的拉踩你,试图在某一方面争过你,呵呵,还挺会自欺欺人。”
这些话自己也听过,特别是和自己一起干活的婶子们,大小媳妇经常说这种话。
而且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会故意压低声音,但是又能让你听得见。
听的人非常窝火。
“真是服了,在老妈子这条赛道上,和那些嘴碎的人还真比不了。”
秦娇娇仔细一想就笑了出来,这话真的很符合她的心意。
不是在家里做牛做马伺候一大家子,还得出来上工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能成为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并且用来抨击不用做这些事的人。
聊完这个让人非常不愉悦的事情,两个人又开启了新的话题,“今年我们过年是不能回去的,没有探亲假。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年啊。”
她们新来的这五个人都没有探亲假,都不能回去。
听说隔壁的那些老知青也都不回去,因为回去需要路费,路费还挺贵的,有那些钱可以给自己买顿肉吃。
干什么花钱找罪受,坐在车上多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