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下了十几分钟。
眼看着雨过天晴,太阳都冒出了整个身子。
鹿呦送几个孩子到门口,顺便和小女孩一起回家。
不知道这些家长是放心还是心大,那么大的雨,孩子没回家,也没一个着急的。
鹿呦跟着小女孩来到家里,这才想起来小女孩为啥这么眼熟。
这不就是上午洗衣服的时候遇到的小女孩,还帮这几把衣服洗了呢。
“是你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看着蹲在门口的小男孩这才认出来,不然都认不出来。
“漂亮姐姐……”小家伙满脸不可置信,原来漂亮姐姐也是这样的人。
换东西又来要,哼,自己又吃一次亏,真的是亏大了。
“叫我鹿知青就好,家里有大人在家吗?”估计两个孩子也决定不了,还是和大人说。
“不用找大人。”小家伙满脸愤怒进屋,拎着肉就丢在鹿呦的脚步,“哼,拿去吧,都是一群大骗子。”
气冲冲的跑回屋,啪的一声关上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小男孩压抑的哭声。
鹿呦:“……?”干什么呢?
低头看向小女孩,“这是啥毛病?我做什么了?”
小女孩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一下,鹿呦就明白了,这是以为自己也是来要肉的。
蹲下身把肉捡起来递给小姑娘,“和你们换了的就是你们的,拿好。”
“记得和你父母说,带着棍子去知青院哦~”
本来也不太熟,自己也没那个闲心去哄小男孩。
说完话就走了。
刚刚下了一场暴雨,路上非常泥泞,就这一来一往间,脚上的鞋已经不能看,全都是泥土。
自己穿的是一双布鞋,类似于前世的老北京布鞋。
是一双用破衣服改的鞋子,现在已经被泥巴沾满,每走一步都格外沉重。
看来自己还需要一双凉鞋,一双舒服的凉鞋。
回到院子,来到后院把鞋子洗干净,光着脚进屋。
鞋子放在通风的地方晒着,自己目前就这一双鞋,不晒干,明天都没鞋穿。
自己缺的东西还挺多。
光着脚在门口用破布擦干净脚,这才进去。
澜兰不知道去了哪里,屋里只有秦娇娇一个人。
“咋不穿鞋?”一场大雨过后,整片空气仿佛都被安了空调。
不仅不热了,甚至还有点凉,都可以穿长袖了。
“我就一双鞋能穿脏了,我洗了,在外面晾着。”
自己还有一双小皮鞋,但是这个天穿,但是不想要脚了,热水算了。
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床,看了看脚底板,妈呀,好脏。
“咦~等着我去给你打点水,我有双不穿了的凉鞋给你要吗?它的边边很打脚,你可以把边边剪了当拖鞋穿。”
不然自己也不可能闲置,家里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那就谢谢你啦~”看来明天还得去一趟镇上,天气转凉,自己也需要两床被子,还需要一点入秋穿的衣服。
可以假装是父母寄来的,呸……不行,不能给两个人渣脸上贴金。
那就说是佳佳寄过来的,反正不能给那两个人渣脸上贴金。
对了,还得给佳佳写封信,就是自己没有写信的工具,没笔也没纸。
脑子也实在是记不住事,每次去邮局都忘了这件事情,忘记买点信封和信纸,还有钢笔。
擦干净脚,坐在床上两个人也没啥事,乱七八糟的聊着天。
也不知道聊了些啥,不知不觉也就快天黑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兔子该吃点啥。
两个人着急忙慌的拎着篮子往外跑,这不得多预备点,要是又下雨咋办?
因为村里有个养兔场,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养兔子的秘诀。
第一条就是兔子不能吃带生水的东西,特别是雨水。
容易拉肚子,不是说一吃就拉肚子,但这就是一个概率问题,谁敢赌呀?
“我记得我们上工那边也有苦荬,那边近一点,我们赶紧去摘两篮子,应该够几只兔子吃好几天。”
鹿呦带着秦娇娇去了地里,正好遇到了大队长。
“你们下午说是要人帮你们把锅砌好,对吧?我明天找人帮你们弄。”
大队长满脸愁容,芝麻还没有弄完,下这么大的雨,估计要烂在地里。
还好剩下的不多,不然今年又是个难过的年。
“好好好,谢谢大队长。”鹿呦笑眯眯的应声,感觉大队长的情绪不太高,也没有多说。
等大队长走远,秦娇娇这才开口,“呦呦~大队长这是咋了?脸色看起来好吓人。”
“你说咋了?你看那边地里还剩下一点芝麻没有收完。这一场大雨下下来估计都废了,能不难受吗?”
芝麻已经熟透,大雨一淋,芝麻全掉在地里,看着剩下的那一片地,咋说也能弄十来斤芝麻,全村人分一分,一家人也能分个两三两,这一下全没了。
“这样啊~”秦娇娇往那边看了一眼,“剩下的不多呀,这才多少?也一两垄地。”
“对于种地的人来说,浪费一点都是痛苦的,更何况这可不是一点。”
把篮子装满,两个人的胳膊上都被风吹起了鸡皮疙瘩,“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离知青院还有点距离,就听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当下就停住了脚步,突然就不想过去了呢~
又走近了一点,这才发现原来不是知青院在吵架,是旁边的第二家,一直都没什么交集,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还挺多,两个人小跑过去,挤在人群里有滋有味的看着。
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情也挺离谱的。
吵架的是俩邻居,就是花婶子和她家邻居。
事情多多少少和她们也有点关系。
花婶子的邻居叫高婆子,主打的就是一个蛮不讲理,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
两家吵起来的原因更是让人哭笑不得,高婆子家里很穷,一年吃不上两回肉,但是花婶子家里因为有个木匠,还有个在城里当工人的儿子。
进项多一些,每个月都能吃两回肉。
这个月加上知青可都不止两回,这可给高婆子气坏了。
无缘无故就堵在花婶子家门口骂,说人家是享乐主义,说人家是资本家,说人家根本不是贫农。
谁家贫农能这么吃肉?
就一个意思,要不咱们一起吃,你们堵住我的嘴,要不你们也别想吃,我直接给你们举报了。
反正她也是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根本不怕在村里名声变得更坏。
只要能占到便宜,怕什么坏名声。
花婶子当然不能干,不仅破口大骂,还把尿桶里的尿直接泼在了高家门口。
这可就闹大发了两个人直接薅头发,扯头发打起来了。
这个时候还在互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