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凶姐姐?”他又唤了她一声。
她慢慢移开视线,看着燕晓待天真无邪的样子,恍若未闻的开口:“雪好看吗?”
她的声音干涩,如若不是离得近,微不可闻。
燕晓待点点头,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开心的扬起嘴角:“好看,每到冬天,我最喜欢的就是玩儿雪。”
她微微笑,也看向雪花,鹅毛般的大雪已经慢慢掩盖住了燕晓待来时跌倒的地方。
两人就这么坐着,半晌,燕晓待看着逐渐变大的雪,为她打着裘衣上的雪花,低声提醒她,说:“回去吧,明天再出来看,天太冷了。”
凉风凌乱了白忆九额前的几缕细发,吹的她昏昏欲睡,她失神的喃喃道:“如果一盆墨水泼在雪地上,那片雪花是不是.....永远都不纯洁了?”
“墨水?”燕晓待联想着那副画面,下意识讲出,“应该不会吧。”
她抬起头看他:“为什么?”
燕晓待很认真的说:“雪本来就是纯洁的,泼再多的墨水也掩盖不了它本身的洁净,况且.....雪花是一直飘洒的,即使当时弄脏了它,但后面的雪花还是会那么纯洁呀!”
后来,燕晓待不记得当时小凶姐姐怎么回答的他。
他只记得,那时的姐姐眼睛像是被雪花擦亮了些,眸子澄净无比。
七日后。
“你说什么?!”穆云鹤震惊的从板凳上站起来,紧接着炸开在他眼底的是慌张,还夹带着几分渴求,“她在哪里,你们有多像,孩子你快告诉阿爹,你俩有多像!”
茯苓一口橘子差点没被噎死,轻微咳嗽了两下,清清嗓子说:“这么激动干什么,难不成那个女孩是您流落在外的孩子不成?”
穆云鹤两手都是颤抖的,他胸口剧烈的起伏,揽住茯苓的肩膀紧张的看着她,话都结巴了:“在哪..她在哪,那个孩子...在哪!”
茯苓这才严肃起来,手中的橘子全部掉在了地毯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穆云鹤:“在鹤玉斋,阿爹您——”
茯苓话还没说完,穆云鹤就已经匆忙的离开了,走的时候眼中迸发着焦灼的火花。
茯苓着急忙慌的也跟了上去,巧不巧就在门口撞到了君北城硬硬的肩膀,疼的她泪花都冒出来了。
茯苓摸着自己被撞红的鼻尖,倒抽一口气捶了下他的肩膀,抱怨:“怎么那么硬啊,你是铁铸的吗?”
君北城被她这句话逗笑,拉过她的肩膀安抚着炸毛的小猫咪:“我是不是铁铸的,丫头昨晚不是很清楚吗?”
茯苓恨恨的踩了下他的脚,快速揪下他腰间的令牌,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这些天君北城脸皮厚到家了,拿着小令牌欺负她,还明晃晃的挂在身上吊她胃口。
夏延看着娘娘孩子般的举动,笑的前仰后合,在触及君北城冷冷的视线后,他瞬间收住表情:“皇上,要不奴才派人去宫门口拦截一下?”
君北城看着茯苓的背影消失在龙乾宫拐角,心间像被羽毛挠过一般发痒,他摸了摸鼻尖,淡淡一笑:“罢了,随她闹,你让清雪跟着她。”
夏延就知道皇上拗不过娘娘,幸灾乐祸的点头:“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