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摁着太阳穴深呼吸,缓缓闭上眼睛,半晌,睁开,低声道:“行,他排斥我,然后呢?”
“你有没有想过换个男人,除他之外的?”
“没有。”
“为何不呢,也许换个夫君就会有新的天地,生活更加美好。”
“我不想给儿子找后爹,这个理由充分么?”
蓝月涯骇了一跳,楞了片刻,蹙眉看着茯苓不像开玩笑:“你们有孩子?”
“不是蓝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茯苓已经对他无话可说了,“问这些对你有什么益处,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孩子多大了,是他的么?”
“......”
茯苓头痛欲裂的坐在床边,抱着头不想再理这个疯子了。
蓝月涯见她有些疲惫,自知今天问的有些多了,只好抿抿唇,淡淡道:“他的病对身体没有影响的。”
茯苓抬起头,他终于说句人话了:“怎么解?”
“我也没有办法解毒,像这种病症,除非去药王谷,那里有位我认识的熟人。”
她嗤笑:“你自己下的毒你没法解?!”
蓝月涯正了正衣襟,正色道:“无论穆姑娘怎么说,蓝某都不会承认下毒的,无冤无仇的,蓝某大可不必。”
“都这个时候了,还洗白呢?”
“......”
茯苓声音冷冽:“你究竟什么目的?”
蓝月涯眼皮抬都没抬,说:“蓝某是无辜的,没有任何目的可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个人都不在说话。
清风默默看着茯苓的举止,可想而知,那个蓝公子说了多么令人生气的话。
难道是让娘娘嫁给他?抛弃主子?连孩子都不要了?
娘娘应该在犹豫,千万不要嫁给这个衣冠禽兽啊!
气氛僵硬了许久,蓝月涯见她只是静静地趴在床边,摁着太阳穴,双眸紧紧闭着,面无表情。
“穆姑娘想清楚了么,”蓝月涯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儿,低沉地笑声仿佛是从胸腔中传出来,“如果要去药王谷的话,蓝某可以与你们同行。”
茯苓还是静静趴着,没理他。
“君公子的病虽然目前没什么影响,但拖久了的话,后果不敢设想。”
良久,茯苓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君北城,微微地蹙眉,眼底带着点点的无助和痛苦。
蓝月涯知道她对他很是防备,的确,换成他也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
更何况是,一个满腹心计的陌生人。
“穆姑娘放心,蓝某并非无赖之人,”蓝月涯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言语间也放缓了速度,伸出手保证,“我蓝月涯在此向天发誓,若是有半点害人之心,五马分尸。”
茯苓握紧君北城的手,眼底冰凉,满心厌烦的看向蓝月涯:“你若是真有诚意,为什么迟迟隐瞒自己的目的?”
蓝月涯沉默了半晌,才静静地说:“蓝某没有目的,但蓝某可以拿人格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君公子。”
茯苓又一时怒从心头起,硬是生生压着这股怒火,僵硬道:“不可以把药王谷的人请过来么?”
她脸色阴沉得可怕,蓝月涯从茯苓的声音里听出了她隐忍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