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这几日忽然变得热闹得很。
城南城北,城东城西,婚事可谓是层出不穷,接连不断。
一时间,扬州百姓们倒觉得成亲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了,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街道上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这结婚的多了,未出阁姑娘们得体热之症的人都变少了。
而且一旦结了婚,圆了房,那体热之症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这消息一传开,扬州城姑娘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平了,喜事是一桩连着一桩。
阳光明媚的中午,茯苓趴在茶楼二楼的栏杆上,翘着二郎腿欣赏着街道上的迎亲队伍。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得病之人越来越少,凶手貌似销声匿迹了。
君北城为她斟满茶水:“想什么呢,该你下棋了。”
茯苓收回思绪,在棋盘前坐好,魂不守舍的执起白子,却迟迟没有落下。
君北城淡淡瞥了她一眼,手指敲了敲棋桌,道:“身在曹营心在汉,你可以不尊重我,但要尊重这盘棋。”
“......”
茯苓草草将白子落在棋盘上,还是忍不住满腹疑惑,说:“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关于体热之症幕后的原因。”
君北城夹起一颗黑子,缓缓落在棋盘上,淡淡道:“结局是好的不就可以了么,我们已经找到对症的方法了。”
“那不行的,你不找出原因,这趟不就白来了?”
“谁说白来了,要不是你提议的法子奏效,现在还找不到任何办法应对呢。”
闻言,茯苓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静默不语,面上满是不愿。
君北城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该你了。”
茯苓恹恹的拿了颗白子,无聊的落在棋盘上,唉声叹气。
楼下街道上忽然传来了喧嚷声,好像是迎亲队伍和谁吵起来了。
出事了,终于出事了,茯苓立马来了精神,跑到栏杆前往下看。
几个迎亲的小伙子正和一个黑衣随从吵架,叽叽歪歪的也听不大清,看着像是黑衣随从惹到了什么人。
“我们下去看看吧君北城,”茯苓兴致冲冲的跑到君北城身边,晃着他的胳膊撒娇,“我快被好奇心害死了,你忍心看我蔫了吧唧得吗?”
君北城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看着指间夹着的黑色棋子,慢吞吞道:“那我这盘棋怎么办?”
“还棋呢,快收手吧大少爷,”茯苓将他手里的棋子拿掉放在棋盒里面,拉起他就往外走,“您抱只猫放对面都比我下的好,走吧走吧。”
君北城跟着她下着楼梯,说:“那我下次就抱只猫下棋。”
“别说猫了,你喊个半瞎坐对面都比我强,”茯苓一心只想着外面出的岔子,急匆匆的下着楼梯,“快点,万一是线索呢!”
刚出茶楼门,茯苓在拐弯处着急忙慌的撞到了黑衣男子硬邦邦的胸膛。
淡淡檀香气息瞬间弥漫在两人中间。
“嘶......”
茯苓痛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君北城蹙眉将她拉到怀里,用指腹替她揉着额头:“线索那么重要?”
“不好意思,”蓝月涯极为礼貌的浅笑,微微低了下头致歉,声音好听的如流动的蜜沙,“无意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生气。”
这声音......茯苓抬起头看向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