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君北城素日办公,接见内臣的地方。
殿内檀香袅袅,案桌前,夏延小心翼翼的为皇帝浇灌着一盆小海棠。
君北城正阅着奏折。
忽然,一双柔荑按上他的肩膀,为他细细捏了起来,那阵脂粉薰香,他眸色一厉,反手扭上来人的手,将她从背后抓到跟前来,女子呼痛的声音当即响起。
他睁开眼睛,穆子珊那美艳姣好的容颜在他面前微微扭曲着:“皇上恕罪,是臣女的爹爹让臣女来伺候您的......”
少女仅着了一件薄纱衣,肌肤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她不敢去看男人绝美的容颜,羞怯的低着头:“爹爹说茯苓姐姐近日身体不适,没有办法伺候您,所以......”
夏延嘴角抽搐,到底是谁伺候谁,这姑娘怕是弄混了。
啧,娘娘何时伺候过陛下。
君北城就要将她的手腕捏断,狠狠的将她摔倒地上,毫无怜香惜玉之色,牙缝里吐出一个音节:“滚。”
男人的话,冰冷刺骨,让少女犹如站在了寒冬腊月。
夏延立刻递过来一个锦帕,君北城嫌弃至极的擦着碰过少女的手。
穆子珊狼狈的被摔在地上,白皙的胳膊直接擦破了皮,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臣女该死,”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看着那个狠厉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哭的梨花带雨,“臣女只是想替姐姐伺候您,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女...臣女定不会再来扰您。”
少女的嗓音不断发颤,弱小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许久没听到男人的声音,穆子珊怯怯地抬起头来。
在触及到君北城冰冷的视线时,穆子珊直接惨白了脸色,瘫坐在地上。
他明明只是安静地靠坐在座椅上,却周身都散发着极大的压迫感,仿佛连这宫殿的空气都稀薄了。
君北城将奏折放置在一旁,斜支着额头,似乎正在凝神思索着什么,眸底暗涌起伏。
夏延抱紧了手里的拂尘,抿唇掩去笑意,叹息的摇着头。
毫无疑问,陛下在审判这个不知地厚天高的少女。
定是因为她是穆家人,陛下在想合适的理由。
穆子珊摒着气,心里恐惧的七上八下,额头上的汗如雨一般流下,她就要无法呼吸了。
终于,男人毫无温度的嗓音划破了殿内的寂静。
君北城极为平淡的拿起奏折,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地上跪着的穆子珊,淡淡说道:“她是朕的皇后,不是你的茯苓姐姐。”
穆子珊不解的看向他。
“她身体不适自有朕照顾着,需要你们惦记么?”
“爹爹他...他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穆子珊被吓得语无伦次,狼狈至极的趴在地上叩首,“还请皇上恕罪,看在茯..看在皇后娘娘的份儿上饶了我们这一次,臣女再也不会僭越了!”
君北城瞥了夏延一眼,夏延立刻会意,贴心的为他倒满了茶水,笑着说:“陛下,奴才记得皇陵那边还缺些人,既然这位姑娘心系江山社稷,不如就让她为先祖们守几年皇陵,您看如何?”
穆子珊简直不能接受这个结局,她恍如雷劈一般看向君北城,眼里的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对于这个问题,君北城思索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随后,开口道:“就依你之见。”
“皇上,皇上不要,臣女知错了,”穆子珊白皙的额头磕出了鲜血,她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臣女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让臣女去守皇陵,求您了皇上!”
君北城蹙眉,听着少女哭哭啼啼的声音极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