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侍郎只好作罢的跪在那里,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的神情,一头急急地但软弱地摇着下垂的尾巴时的狗的表情。
今天他算是栽了!
这个张员外,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户部尚书冷哼了一声,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的李侍郎。
看来那天殿下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清风不可能擅自去搜集那些房契地契,显然是殿下派去暗查的。
不过,细细回想,户部尚书一个冷汗,忽然有些后怕起来。
这个君北城,是真的诡。
他从不将自己的想法体现在脸上,总是在背后借力去捅人刀子,着实让人看不透。
就像张员外一事。
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李侍郎玩弄于鼓掌,但是表面上却给足了他李侍郎面子。
人家只用一副看戏的模样,便轻而易举的就将李侍郎所有的不动产统统收入囊中。
李侍郎还只能笑着接受。
笑面虎。
君北城真真是个笑面虎。
思及此,户部尚书颤巍巍的将视线投向高座上的男人,见他正微微低着头,表情柔和的与太子妃低声交谈着什么。
许是太子妃说什么君北城没有听清楚,他支着下巴靠近少女一些,认真聆听着她的言语。
哎。
或许在君北城的世界里,只有两类人吧。
一是他的那位太子妃。
二便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户部尚书暗自叹了一口气,浑身冰冰凉凉的。
饶是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照样是心有余悸。
只能说这位储君,比之他的父亲,阴险了不知多少倍。
高座上,茯苓微仰着头,黑亮湿润的眸子望着君北城,满眼皆是对他的崇拜,小声雀跃着:“那这些房子和土地都可以还给那些布衣伯伯们了?”
君北城宠溺地揉了揉少女的小脑袋,五官带着浅淡笑容颔首,说:“当然。”
“那张员外呢,”茯苓眉毛一蹙,暗自咬牙,“一定不要放了他,我可是亲眼看到他砸死了那位姐姐!”
“好,”君北城目光微闪,如深海般探不到底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刻意为她放软了声音,安抚道,“丫头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茯苓的眼睛顿时亮了亮,瞟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张员外,揪住君北城的衣袖,低声道:“虽然我知道都有错,但我还是想让这个张员外去和那位姐姐道声歉!”
言外之意,以命抵命。
“好。”
“就在那个小杂院里处罚他好不好!”
“好。”
“琉璃,那个姐姐的家人一定要好好安置啊,”茯苓握住了男人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指节,郑重其事,“他们会很伤心的……”
君北城反握住少女的手,眸底的笑意如同连漪一般一圈圈荡漾开来,温言道:“好,都听丫头的。”
茯苓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