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还有什么?
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是比让张员外以命抵命更重要的?
茯苓眉头聚拢,看着君北城饱含耐心的眸子,想了很久,才迟疑着开口:“难道……是留着他还有用吗?”
君北城没有说话,眸底不易察觉的柔和了几分。
“你又卖关子。”
茯苓幽叹一声,两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小声嘀咕道:“我脑子没你好使,反正不管怎么样,张员外都难辞其咎!”
少女一副我再也不想理你了的样子。
君北城轻笑出声。
随后,他用那低沉微哑极有磁性的嗓音开口道:“清风马上就到,届时,便可清楚台下之人是否有视力,亦或是听力方面的障碍。”
茯苓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好像天上的黑云被风吹走了一般晴朗起来。
君北城目光清冷的睨了台下的张员外一眼,随即便淡淡收回了视线。
这样的人,见怪不怪。
姜侯爷眼神示意下,丫鬟立刻提着小茶壶为君北城和茯苓斟满了茶水。
君北城看了一眼姜侯爷身后站着的姜离歌,问:“除了那位女子,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没想到三哥在和自己说话,离歌顿时有些错愕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点头:“有,吏部尚书是在我们之后最先赶到的,声称偶然得知。”
君北城漫不经心地重复着姜离歌话里的两个字:“偶然。”
“对对,”离歌点头如捣蒜,仔细回想着吏部尚书当时的模样,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经过我深思熟虑,以我之愚见,这个张员外的靠山定然与吏部尚书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偏偏那么巧就赶到了现场?”
(还在料理青楼女子后事的吏部尚书打了喷嚏。)
姜侯爷听了离歌的话,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
这混账东西,现在都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了?!
分析的是个什么玩意?
“犬子不懂事,”姜侯爷满脸歉意地向君北城笑着,转脸咬牙瞪向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姜离歌,目光锋利如刀,“还不老老实实闭上你的嘴巴,丢人现眼!”
离歌脊背一寒。
哎。
毫无疑问,今天又是被亲爹嫌弃到家的一天。
君北城只微微扬眉,淡淡道:“侯爷不必牵责,离歌分析的不无道理。”
离歌立刻壮了胆,他腰背挺的四直,一脸我就是郢安第一神捕的模样。
“殿下说的是。”
姜侯爷尴尬地擦了擦额前的细汗,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吊儿郎当的姜离歌,暗自叹了口气。
人家殿下只是帮衬两句,这逆子还真以为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
朝政之事,他是一点都不懂。
早晚有一天得被这逆子给气死!
窗外轻风徐来,缓缓从帘外透进,徐徐转动的日光照射进来。
清风还没到,君北城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水,姿态悠然闲适。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从他进来到现在。
一点处置张员外的意思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