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两件事的处理结果有失公允,要太子还苏家苏浏一个公道。
叶絮之得知这件事时只觉得这个至泱脑子有病,这颠倒是非、胡说八道的功夫绝对一流。
叶承之高中状元、进入谏院每一步都是合理合法,与他是二房养子有什么关系。
叶承之进谏院是清远先生举荐的不假,但这在祈朝礼法中是允许的。
他也算是个大家,毕竟人气被苏家堆上来了,勉强可以举荐苏浏。
可为何不让苏浏进谏院,说到底问题是出在苏浏身上。
他既无功名,又无政绩,身上还背了人命和罪行,这种人也配进谏院?
至泱被清远的名气一向打压惯了,看来是自己心里不平衡,反倒是赖起了其他原因。
叶絮之是一丁点都不想同这些无理之人去辩驳,本想将事交给魏澜疏,让他去帮太子处理。
可是近来魏澜疏大理寺那边实在忙碌,他也抽不开身,叶絮之只好先去处理至泱那烂摊子事。
——
叶絮之不想浪费时间,让太子召见至泱,自己也跟着去,直接同他说开,省得他再闹。
至泱这人贪生怕死,十分谨慎。
无论是苏浏的事还是此次联合上书,他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未沾染自己手上半分。
因为做事的都是苏家人,他顶多就是多拿了几分苏家的银钱,可这个说到底也不算是罪名。
太子召见他时,他的下人说至泱从上书之后就病了,实在起不来身。
太子说去探望,他又说自己这病来得急,怕传染给太子。
叶絮之觉得他这是铁了心的不想让这事有个了结。
事出反常必有妖,至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件事上纠缠,一定有他的用意。
就是不知是他的想法,还是苏家的想法。
叶絮之让蓉零去叫来了常恒。
叶絮之:“借我个人,身手矫健的,帮我去至泱府上和苏康府上将他们的账本偷来给我。
一个晚上足矣,看完再还回去。”
常恒:“是,属下马上去安排。”
很快入夜,影卫就出动了。
魏澜疏派人回来说今夜有重要案子,让叶絮之不必等他。
但叶絮之哪睡得着,她总觉得苏家联合着至泱在憋着大事。
终于,临近半夜,影卫抱着一个锦盒来了云水涧。
影卫:“世子妃,这是至泱的账本。
苏康此人谨慎,账本压在他枕头底下,属下怕打草惊蛇,并没有强制拿取。”
叶絮之点点头:
“那就先不管,你且不要走,我看完之后还得麻烦你原样送回去。”
至泱的账本足足有三本,叶絮之看完有些够呛,索性将三本账本一起摊开。
一心三用。
至泱进账的一半都是靠的苏府,尤其是苏康府上。
剩下的另一半中,东宫出去的占了三分之二,余下的那一份就是仅剩的那一点点卖书法的钱。
叶絮之就纳闷了,他被苏家人炒的那么火,随便卖几幅书法也可以养得活自己,何必非要等着苏家救济。
再往前翻了翻,最近几日陆陆续续都有来自苏府的进账。
可奇怪的是,往往陆续有几笔大的进账过后,都会集中一下子支出很大一笔。
叶絮之觉得至泱的花销没这么简单。
将几笔大款项进账和支出数目、时间记下后,叶絮之让影卫将账本还回去了。
一夜无梦,叶絮之第二日一大早就进宫见太子去了。
“你要见苏浏?”
太子有些惊讶的看着叶絮之。
叶絮之:“是,至泱狡猾,从他那里问不出什么来。
但是苏浏不一样,此人头脑简单,不会过多隐瞒。
不过臣妇还希望是秘密见面,尤其不能让苏家和至泱知道。
侧妃亦然。”
叶絮之没说,太子也没问她见苏浏的目的是什么,吩咐了人让苏浏进宫来,就说是太子自己召见。
苏浏进宫后被一路带到一座偏殿,里面等候他的人并不是太子,而是叶絮之。
苏浏看到叶絮之一脸惊讶,脸上带着戒备。
毕竟满朝文武阻挡他进谏院的头号人物就是叶家和魏澜疏。
而至泱同他说过,这一切与叶絮之脱不了干系。
苏浏朝着叶絮之勉强行了个礼:
“见过世子妃,殿下召见草民,不知殿下在何处?”
叶絮之表情淡淡:
“苏公子,要见你的其实是我。”
苏浏震惊半晌,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
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至泱、苏康和苏涟都曾和他说过,这个世子妃不是省油的灯,对上她千万不能慌张。
苏浏勉强挤出一抹笑:
“不知世子妃是有何事?”
叶絮之缓慢坐下,看着苏浏的眼神十足的质问。
叶絮之:“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这几年至泱先生带着苏公子在外游历,去了哪些地方?”
苏浏也不知她为何问这些,含糊着回答道:
“师父洒脱随性,自然是走到哪是哪。
我们没有固定目标,就是游山玩水而已。”
叶絮之挑了挑眉:
“是吗?不知游的那座山,玩的哪里的水?”
苏浏下意识皱了皱眉,语气轻蔑:
“那可就多了,世子妃问这个究竟是要做什么?”
叶絮之没说话,淡定喝着茶。
一旁的蓉零直接走了出来朝着苏浏脸上甩了一巴掌。
蓉零:“世子妃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苏浏捂着脸气愤的看着蓉零:
“你个贱婢敢打我!小心我告到殿下那里治你的罪!”
叶絮之:“再打!”
蓉零又是一巴掌。
叶絮之:“我劝苏公子还是想好再说话,毕竟今日可是殿下替我,召你来的。
侧妃已经被禁足,不巧,有我一部分功劳。”
叶絮之将“替我”二字咬得很重,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苏浏,今日不会有人来救你。
苏浏也听出了其中意思,这才开始有些慌乱。
叶絮之趁着他恐惧之际,追问道:
“还是刚刚的问题,苏公子想好再回答。”
苏浏到底是不敢与叶絮之正面抗衡,沉默片刻后,才有些犹豫着开口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他每次都是把我放在城里自由活动,他自己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