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疏进了宫,叶秉之则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东门。
京城百姓仿佛是被被封禁已久,对白家积压多日的怨气于今夜爆发。
得知破城的是叶秉之后,不仅没有阻挠,反而纷纷出手帮助。
叶秉之也下令绝不伤害百姓一人。
东门战火还未结束,白家的战火便兴起了。
一伙打着是叶秉之属下的兵闯进白府大肆杀虐,不管男女老少,见到活人就杀。
蓉粲经过几日不懈的努力,终于在白枫庐的院子里发现了被埋许久的装有祁凛罪证的盒子。
盒子是木头的,不易携带,蓉粲多了个心眼来了个偷梁换柱。
将里面的纸张全部取了出来换成杨韶书房里写的字,而真实的纸张则是被她包裹起来系在了身上。
正要走时,蓉粲总觉得这东西放在自己身上不够安全。
将真的纸张再次拿出埋在了距离盒子较远的枯树下,等她安全之后再来取。
自己又将假的纸张放在包袱内。
这一切完成时,耳边突然传来喧闹声和尖叫声。
出事了!
蓉粲本应该现在就离开白府,可是这里祁凛的罪证一看就不是全部,白枫庐很谨慎,把东西分开藏。
蓉粲怕仅这一部分帮不到叶絮之,所以她还是决定先留下来,没准东西在杨韶那里也说不定。
蓉粲一口气跑回白良邬的院子,期间遇到了白枫庐那群滥杀的人,此刻的她不再隐瞒开始出手回击。
一进入院子,杨韶则是淡定的坐在院中喝茶,仿佛这一切她早已知晓。
蓉粲又变回柚心的声音,假装慌乱:
“二少奶奶,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
府里杀人啦,我们快跑吧!”
杨韶带着笑,看着柚心:
“你刚刚去哪了?”
柚心内心一紧:
“奴婢没去哪啊,二少奶奶,来不及了,咱们快跑吧。”
杨韶看着她身后的包袱:
“你连包袱都准备好了?”
杨韶的语气无比淡定,柚心这才察觉不对,没有说话。
杨韶站起身来:
“你根本不是柚心!你是谁?”
蓉粲这才知道,她暴露了。
索幸也不装,一把卸下伪装,露出原本的面貌。
蓉粲:“你是何时发现我不是柚心的?”
杨韶:“其实你伪装得很好,我差一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也没有很早,不过是前几日。
还记得前几日我心情不好,故意将开水泼在你身上,我拿药给你的时候正巧看到你在换衣服。
真的柚心的背上是有一道疤的,那是我三年前故意划的。
可你的背上,什么都没有,所以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你不是柚心。”
杨韶和白枫庐其实是绝配,两人都是疯子。
杨韶在杨家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虽然没有短她吃穿,但是也没有人关心她。
杨陆和杨夫人对她更多的,其实只是怜悯而已,不过这份怜悯之心一年里也就她父亲母亲忌日时才会有。
杨韶的父亲是杨陆的二子,杨韶母亲生她时难产,生下杨韶便撒手人寰。
杨韶父亲太过伤心,郁郁寡欢一年也跟着去了。
杨陆是个重男轻女的,原本就不喜欢杨韶,不过是看在二房只剩下杨韶一个孙女才勉强多关照几分。
杨夫人倒是打心眼里对杨韶好,但架不住杨夫人是个唯夫是从的人。
夫君喜欢儿子、孙子,自己自然也对儿子、孙子上心一些,对杨韶也是多有忽略。
也就导致了杨韶从小到大阴晴不定的性子。
外人面前一个样,回到院子里又是另一番模样,所以白良邬才会说杨韶从小到大惯会装。
柚心自小跟着杨韶可没少挨打,不过不是下狠手那种打,时不时的用簪子戳一下、用开水烫一下等等,都是常有的事。
这样的事,即便是装作柚心的蓉粲也是深有体会。
可是柚心人傻,杨韶每次一个巴掌一颗糖就能哄得柚心团团转。
蓉粲观察多日,发现主仆二人相处和睦,还以为真是这番景象。
没想到这杨韶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蓉粲:“我确实不是柚心,柚心傻,时常被你打却依然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真替她感到不值。”
杨韶冷哼一声:
“那是她的命,骗了我多日,你该死。
想动三郎的东西,你更该死。
来人!给我杀了她。”
蓉粲这才意识到,杨韶派人跟踪她。
一群人朝着蓉粲蜂拥而上,蓉粲手里没有兵器,只能靠闪躲来避开。
白府内惊叫声四起,到处是血腥味,而杨韶这里却没有动静。
蓉粲这下才知道,杨韶早就知道白府会有这么一遭。
蓉粲渐渐落入下风,身上已经有多处伤口,口吐鲜血,跪倒在地,但是依旧死死的护住身上的包袱。
邵阳此刻赶到时,蓉粲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
邵阳:“二少奶奶,公子让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杨韶看到白枫庐派了邵阳来接她,眼中满是欣喜:
“三郎怎么样,他安全吗?”
邵阳:“公子一切都好,只是二少奶奶需要抓紧离开。”
杨韶:“好,只是这个女人偷了三郎的东西,就在她的包袱里。
已经是困兽之斗还不肯放弃,邵阳,她就交给你了。”
邵阳看到蓉粲身上的包袱,联想到刚刚自己到白枫庐院子里挖出的空盒子,瞬间明白过来东西应当是被蓉粲拿走了。
蓉粲喘着粗气,自知已经逃不出去了,伸手拿出一颗药丸,快速塞进口中。
邵阳:“不好,她要自尽。”
可惜,晚了一步。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蓉粲已经吞下药丸。
这其实不是毒药,而是护心丸。护心丸也并不是救命药,只是帮助服药之人护住一口气而已。
蓉粲受了重伤,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得留一口气将祁凛的罪证告诉其他人。
护心丸的药效只有两个时辰,只要两个时辰之内有人找到她,这口气就还有效。
邵阳跑过来伸手一探,蓉粲气息已经微弱至极。
他摇摇头:
“离死不远了。”
随后解下蓉粲身上的包袱,掀开一处角,确认是纸张后便重新系了起来,并未多看,毕竟时间紧迫。
然后带着杨韶火速离开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