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疏给刘校倒了杯热茶:
“刘参军喝茶,冷静一下。刘公子部署好了吗?”
刘校听到魏澜疏转移话题,有些无奈,但还是回答道:
“已经在京郊部署好了,精武骑兵只要一出动,他那边会进行拦截。”
在刘校暴露之前,他便提前给儿子刘筑写了信。
骁骑营本营原先就在城外,白策将其召回时,刘筑便以骁骑营外出集训为由一直拖到了京城封禁、刘校暴露。
自此之后刘校索幸带着整个骁骑营来到东州投奔刘校。
这几天祁凛有所动作,将原先藏好的精武骑兵放了出来,阁外影卫立马就得到了信告知了魏澜疏。
于是派刘筑带人去盯着。
骑兵对骑兵,正好。
叶秉之看着刘校依旧紧绷的神情,宽慰道:
“刘参军放心,若是白家想靠逼宫和直接篡位登基,那便不用等到现在了,一开始就可以这么做。
等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让三皇子合理合法的承继大统,将来史官提笔之下,也不为世人所诟病。
您放心,三日时间一到,立马行动。”
左右不过几个时辰了,刘校觉得再等等也无所谓。
就在三人沉默着喝茶之际,帐外来报。
“报!!!”
帐内三人皆为一震,看向报信之人。
“启禀世子、将军,大营外发现一名气息微弱的少年,羽林三卫的兄弟说这是周副将的徒弟。”
叶秉之一听,立马站起身来:
“是阿然!”
随即几人快速跑出营帐,这边的周扬等人也收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已经连续高烧许久的邓季然伏在马背上,右手死死的拽紧胸口的包袱。
叶秉之立马将他扶下马背,邓季然脸已经被烧红,身上没有力气,但是依旧保持清醒,看清来人面孔后,惊讶的喊出了声。
邓季然:“将军?!将军,我终于找到你了。”
周扬立马将他抱回帐内,想为他换下湿漉的衣服,替他叫军医,但是邓季然没时间管这些了。
邓季然看了一眼屋内的一群人,魏澜疏立刻明白。
魏澜疏:“诸位先出去准备着,一会儿再让军医进来。”
如今帐内只剩下了魏澜疏、叶秉之和邓季然三人。
待众人退去,邓季然解下包袱,先是快速将如今京城和皇宫内他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魏澜疏和叶秉之。
然后将叶絮之给他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叶秉之。
魏澜疏怔愣了一瞬,他当然识得这个东西,正是他亲自送给叶絮之的无名阁子令。
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紧要时刻务必用其保护自己,没想到她竟然用在计划里了。
他早该想到的,小狐狸哪会听他的话。
怪不得叶絮之要求他切不可用他的母令,这是不想让他插手此事,他是无名阁阁主,这种事上都不该有他的身影。
所以之前准备为叶秉之准备粮草和草药,他都是通知的桑讳,并未启用影卫。
叶秉之看着子令,端详片刻。
邓季然:“这是叶姐姐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将军若想了解可问世子。
还说这东西只是借给将军用用,过后还得还给她。
还望世子先给将军解释,之后阿然才能继续。”
叶秉之看向魏澜疏,魏澜疏无奈的笑笑,将玉无名阁子令之事告诉了叶秉之。
叶秉之越听神情越严肃:
“你们两个这是疯了?这种重要的事你们不该同我说,也不该让阿然听见,倘若你所说的无名阁暴露,会给阿然带来面顶之灾。”
魏澜疏看了看帐外:
“将军放心,此刻帐外全是我的人。至于阿然……你和婳婳相信的人,我自然也信。”
叶秉之冷静下来:
“所以这便是你说的堪比第二支宣武军的队伍?”
魏澜疏点点头:
“不错。”
叶秉之:“可是如此的话,这些人不该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样对你,对成国公府,对叶家,都好。”
叶秉之有些着急,他认为若是将阁内阁外影卫拉入其中,后患无穷。
一旦齐武帝清醒过来,知道此次事件影卫正大光明参与其中,叶家、魏家……凡是知情人,都得遭殃。
皇帝的暗卫不可示于人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无名阁亦然。
魏澜疏:“叶将军不要着急,先听听阿然怎么说。”
魏澜疏觉得叶絮之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一定也已经考虑到了这一层。
邓季然撑起身子靠在床边,说道:
“叶姐姐猜到了将军会担心,她说世子身份特殊,不宜带兵。
世子手中两万人的姜南兵定是会交由将军一同带领。
而羽林三卫中多是年纪大、有旧伤的士兵,将军大可来一招李代桃僵。”
此话一出,叶秉之和魏澜疏互看一眼。
叶絮之的意思是让羽林三卫的人全部替换为武功高强的阁外影卫。
而姜南兵没有名册,战斗力同样强悍。
一样的盔甲,一样的兵器,打起仗来没人会管你是姜南兵还是羽林三卫。
凡是武艺高强、战斗凶猛的会让对方以为这是他们借调而来的姜南兵。
即便日后翻起旧帐,姜南兵是临时借调,名册在姜南军营,可那个时候即便拿来了,也无从对证。
因为影卫冒充的,是羽林三卫,拿姜南名册对照,要是能查出来什么倒是真的有鬼了。
魏澜疏没忍住笑了笑,好你个小狐狸,看来是一早就想到了这个计划,还将他蒙在鼓里。
叶秉之:“此法虽可行,但依旧有些冒险。
阁外影卫我从未接触过,凭借此令便可随意调动?”
魏澜疏:“将军无须担心,阁外影卫对于阁主令和子令,绝对服从。”
叶秉之来回踱步,魏澜疏也耐心等着,不过已经叫常允带人进来给邓季然看病了。
叶秉之独坐一旁,没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这边军医替邓季然号脉之后说道:
“这位小兄弟身体好,不过是着凉了,再加上一直赶路有些疲惫,喝了药降了烧,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常允带了军医下去抓药,屋内魏澜疏看着此刻脸色缓和一些的邓季然:
“你叶姐姐是何情况?”
邓季然瞥了一眼叶秉之,又看向魏澜疏,没开口。
魏澜疏蹙眉:“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