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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常允将如今京城的大致情况以及他们已知的祁凛的部署都告诉了叶秉之。

严肃礼与魏澜疏达成了协议,他将羽林一卫给魏澜疏,将功赎罪,魏澜疏要帮他和严然然保住性命。

保住性命已经是魏澜疏最大的让步了。

严肃礼也答应了。

不过为了怕他再出幺蛾子,魏澜疏直接将他和严然然统一看管起来。

到达东州后,在看到魏澜疏的那一刻,叶秉之也不管魏澜疏身后的刘校,直接就问出口:

“在我走后你也离开了京城?”

魏澜疏:“是,我去了姜南。”

叶秉之立马就想到魏澜疏应该是去姜南借兵的。

叶秉之:“婳婳呢?”

魏澜疏看着他,没说话。

叶秉之这下才扫过身后的那些人,然后对着魏澜疏小声说道:

“一会儿城墙东面。”

叶秉之径直走过几人,来到京城地势图面前:

“事不宜迟,圣上体内的药拖了许久,已经撑不了太多时间了。

明日一早,必须同京城交涉。”

魏澜疏:“还不行。”

叶秉之等人疑惑的看着他。

魏澜疏:“按照婳婳的要求,你与我会合后至少三日才可发动。

至于为何……我也不知。”

魏澜疏不知道叶絮之这一要求究竟是为何,但他只希望小狐狸不要以身犯险。

叶秉之沉默片刻。

叶秉之:“好,那便等上三日。”

东州城墙上。

寒风凛冽,大雪消融。

叶秉之和魏澜疏负手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

叶秉之:“再有不到一月,便是婳婳的生辰了。

许久未见她了,怪想她的。

之前分隔六年感觉都没有现在这般想过。”

魏澜疏低头苦笑一番。

他又何尝不是呢。

叶秉之转头看着他:

“你那个叫常允的侍卫说你给婳婳留一批人?”

魏澜疏:“是,人数多,武力强,可靠放心。”

叶秉之点点头:

“那就……”

“好”字还没落下,魏澜疏便再说道:

“但她好像没有用他们。”

否则她又怎会被祁凛带走,甚至于如今又被不知名的人带走。

她不想用影卫,不想暴露他连累成国公府。

所以即便身处险境她也没有一次主动唤过影卫。

叶秉之打量着魏澜疏:

“那些人与你有关?”

魏澜疏:“是。”

叶秉之了然:“那就不奇怪了,婳婳就是这般性子。”

明明生长在蜜罐,却总想破罐同他们一起品尝生活之苦。

明明可以在他们的手心里安然成长,却偏偏要和他们一样撑天立地,共进退。

叶秉之:“也罢,谁叫我那傻妹妹善解人意呢。

对了,严肃礼真的可靠吗?”

魏澜疏:“嗯,祁凛切断了他所有的退路,再加上他做的那些,只有死路一条。

我答应了他,交出羽林一卫,我保他和严然然的命。”

叶秉之点点头:

“当年之事需要他的口供,还有遥关勾结北离一事。保命而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魏澜疏也是这么想的。

魏澜疏:“对了,蒋祯儿的事常允同你说了吧?”

提到蒋祯儿,叶秉之表情凝结起来:

“说了,好在母亲没事,否则她就是死一万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魏澜疏:“此事我倒觉得有些蹊跷。

我给婳婳留了一颗回灵丹,可是手下人的消息里说婳婳并没有用那颗回灵丹救侯夫人。

反倒是祁凛送来了一颗,用的祁凛的。”

叶秉之:“或许这是她的计。”

不是说太子殿下的毒被解了吗,叶秉之猜她应该是用来给太子殿下和圣上配制解药的。

叶秉之:“蒋祯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懒得处理她。”

魏澜疏点点头:“婳婳一直都这么聪明吗?”

说完宠溺的笑着。

叶秉之也笑了:

“差不多吧,功课上她比当初同龄的我聪明许多。

下棋也是,祖父教我三日的棋局,她一点就会。

所以在下棋一事上,我总是会有挫败感。”

叶絮之天生就是下棋的料,小小年纪时即便不看、不背棋谱,面对第一次见的棋局也能迎刃有余。

这一点,叶秉之是望尘莫及。

两人在城墙上聊了许久,直至夜幕降临。

——

邓季然和蓉锦正在房间内优化水下通道的路线。

因为邓季然发现他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洞口的时候发现距离出口不远处的位置有个分叉口。

当时他没多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选择了其中一个,没想到他选的那个出口就在京郊的垂钓塘。

直觉告诉他另一个出口兴许就是直通城外的。

“邓小兄弟?蓉锦姑娘?”

门外传来魏管家的声音,邓季然忙站起身去开门。

魏管家像是一路小跑来的,气喘吁吁。

魏管家:“邓小兄弟,刚刚有人避开羽林卫守卫从围墙边跳了进来,被下人拦住后他只说让带句话给你。

他说他是之前给你药的人,还说叶将军已到东州。

没了,就这两句。”

邓季然一听,顿时警铃大作。

邓季然快速打发了魏管家之后,关上门,严肃的对着蓉锦道:

“蓉锦姐姐,我得马上行动了!”

蓉锦不知道叶絮之让邓季然做些什么,她也不会问,只是立马替邓季然收拾起他再一次下水需要的东西。

邓季然:“此次我要从另一出口出去,那个出口比之前那个远,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出口。”

蓉锦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开口道:

“虽说汾河和护城河边都有守卫,不过好在最近都在化雪,池塘里的冰也有些松动。

到时候你若真忍不了了,可趁人不注意敲碎冰面喘口气。

记住,千万不要逞强,小姐也会担心的。”

邓季然乖巧的点点头。

“扣扣扣!”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邓季然打开门愣住了,随即又是惊喜。

邓季然:“陆兄,怎么是你啊?”

邓季然将人迎了进去。

陆运然一如既往的淡定,扫了一眼正在收东西的蓉锦开口道:

“国公爷被困宫中,国公府的守卫松了许多。

师父猜到你会有所行动,特地来告知你一声。

想必你那日应该看到有两个出口了,一个就是通往垂钓塘,另一个通往城外汾河。

师父让你这次选另一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