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如先打断夫人之言,实属抱歉。
这些回礼全是宴如从叶家铺子中购买所得,按理说来是出自叶家的东西。
至于购买所用钱财,是宴如的,那么也是婳婳的。
既是婳婳的,又是叶家的东西,作为给成国公府的回礼,自然合理。”
要不是人多,叶絮之真想给魏澜疏鼓个掌。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张嘴这般的能说会道。
叶承之原是沉默不语的,如今竟然开口道:
“大伯父,大伯母,既然成国公府有此心,按照世子的这般说法倒是不无不妥。
若是大伯父大伯母觉得不妥当,可在婳婳的嫁妆中再作添妆即可。”
叶絮之瞪大眼睛看着叶承之,她这位二哥居然会开口为魏澜疏说话。
这般场合她不宜开口,所以叶絮之乐得沉默,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争自己”。
张裳衣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对着叶深点点头。
叶深虽有些不情愿,毕竟他成国公府也太急了些,可自家夫人都点头了,他也没必要再端着了。
叶深:“既如此,那就继续吧。”
叶深一松口,成国公府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是圣上赐婚,所以媒婆什么的今日也就是到场走个过场。
高僧手中拿着男方的“过书”,于众人面前展示一圈后,递给魏澜疏。
魏澜疏拿起毛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后,返还给高僧。
高僧将“过书”呈至叶絮之面前,叶絮之伸手接过。
然后高僧又拿出女方的“回贴”,同样于众人面前展示一圈后递给叶絮之。
叶絮之同样在上面签过自己名字后返还给高僧。
高僧将其呈给魏澜疏。
而后魏澜疏和叶絮之再各自签下两份婚书,男方家一份,女方家一份。
定亲礼成。
清河公主看着手中的婚书,颇为高兴的说道:“如此宴如和婳婳便定完亲了。
侯夫人……哦不,亲家母,那你我二人就挑个时间到寺上找大师看看日子,早日将婚期定下来。
您看如何?”
张裳衣是见识过清河公主的急性子的,如今对她这般倒是不意外。
这下叶絮之方便开口了,立马开口道:
“再过不久就是年关,年关事多人忙,婳婳觉得不如过了年再考虑此事,如何?”
说完看向魏澜疏,魏澜疏接收到她的意思,也开口道:
“婳婳此言有理,年关事务繁杂,我记得言府和楚府的婚期就是在年关处。
若是撞了日子,便不好了。
不如就依婳婳所言,待过了年再说。”
魏长林:“宴如和婳婳说的不错,多留些日子,也能准备得更妥当一些。”
叶深和张裳衣也纷纷搭话,大家都这般说了,清河公主也只能同意。
定亲礼结束,叶府留了成国公府一干人等在府内用膳。
前院这边在准备着,叶絮之则是和魏澜疏、叶承之来到后院。
想着如意院比较近,就去如意院吧,正好邓季然也在。
原本叶承之是不想同他们一起的,显得自己多余。
可是刚定亲,就单独相处,叶深觉得不太好,便让叶承之跟了过来。
府中小厮已经在清扫道路上的雪了,但是雪下得大,行走依旧艰难。
叶絮之一只手扶着叶承之的胳膊,一只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着。
魏澜疏在一旁好几次想要搭手,都被叶絮之的眼神拒绝。
魏澜疏:“左右是定亲了,婳婳不必如此小心。”
叶絮之:“还说呢,不是说只是提亲吗?
这搞得父亲母亲回礼都没来得及准备,你可别跟我说都是公主的主意,要是你不点头,公主还能硬性要求不成。”
看着叶絮之走得如此艰难,魏澜疏还是没忍住伸手扶着叶絮之的另一只胳膊。
魏澜疏:“确实是母亲提起的,不过我没反对,婳婳知道,我可巴不得我们今日就成亲。”
叶絮之扯了他一下,示意他小心说话。
一旁的叶承之终是忍不住了:
“咳咳……世子,好歹婳婳也是我的妹妹,在我面前说如此话……是否欠妥。”
魏澜疏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着:
“二公子是个好相与的,自然不会与宴如计较。
今日二公子替宴如说话,来日定当好好感谢二公子。”
叶承之:……
魏澜疏一句话给叶承之说得要怪他也不是,不怪他也不是。
叶承之:“世子客气,举手之劳。”
他不过也是叶秉之授意的而已。
叶秉之早就料到叶深这边可能不好松口,昨晚回府时便同他说必要时候出言帮帮。
否则按照叶深的脾气,不管谁做他女婿,他都不见得待见。
来到如意院时,邓季然和刘傅正在雪中切磋武艺。
邓季然几月不见,武功学得看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正当三人踏进院中时,邓季然飞脚铲起射向刘傅的雪球被他一挡,雪球直奔三人的方向而来。
叶承之和魏澜疏同时出手,不过雪球最终还是被魏澜疏一脚踢往旁边的树干上。
邓季然慌忙跑过来:
“叶姐姐、二公子,没事吧?
抱歉,我没注意你们在这边。”
刘傅也急忙走过来:
“大小姐,二公子,是奴才的不是,奴才……”
叶絮之:“好了好了,什么事也没有,不用担心。
走吧,先进屋,我好像鞋袜湿了。”
魏澜疏一听,忙看向她的脚,索性一个横抱将人抱了起来,快步走进屋去。
叶承之在后面看着,无奈的摇摇头。
你说说他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魏澜疏将叶絮之放在椅子上:“怎么不早说?天气这么冷,就不怕脚被冻伤?
来,我看看。”
!
叶絮之连忙拉住他的手:
“你三思啊!这可是在二哥院里。
刘傅,你到听雨院去让蓉雯帮我各带一双鞋袜过来。”
魏澜疏被她一句“三思”给逗笑了,没再坚持。只是将她又抱到了火炉旁,这样暖和一些。
邓季然看着魏澜疏,拘谨的走过去行了个礼:
“参见世子。”
邓季然可是实实在在记着之前魏澜疏凶他的那件事的。
魏澜疏看到邓季然对自己如此态度,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开口问道:
“喜欢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