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内心开始有些慌张,看着常允,说话时声音也有些颤抖:
“你们究竟是谁?这些事你们不可能会知道。
不……就算你们知道是我杀了那些宫女和守卫,你们也不会知道凤阳高墙里发生了什么。
因为,如果你们知道了,就不会在这里问我了。
不是吗?”
刘二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模样,魏澜疏原是双手抱胸,背靠着身后的柱子。
如今直起身来,走到刘二面前蹲下与他平视。
魏澜疏:“祁凛……不,应该说是房凛,按道理说你这样的人应该在完成任务后就被灭口的。
如今还能安稳在泾州房家当差,是因为你们都被下了毒吧?”
魏澜疏狠戾的表情和冷若冰霜的语气让刘二不寒而栗,而他说出的话更是让刘二很是吃惊。
魏澜疏:“不止是你,所有在房家当差的人,连同其家人都被下了这种毒。
莺诱。”
刘二:!
刘二颤颤巍巍的说着:
“既然你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那就该知道,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家人,我也是不会向你透露半分的。”
魏澜疏站起身子,将手中的药瓶扔给常允:
“将他带到隔壁,算一算时间大概一刻钟后他就会发病。
到时候再说吧。”
房家人中的莺诱相较之前姚嬷嬷(跟随杨语的嬷嬷)家人中的莺诱毒性更强,更易发病。
所以差不多三到五天就需得服一次药,而房家人为了避免有的人出门在外无法及时服用解药。
所以特地允许每人多带一颗解药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刘二被他们抓了三天,按理来说应该回房家服药了,如今只能用这颗备用解药。
待刘二被带到另一个房间后,魏澜疏看着面前的两个宫女直接问道:
“你们当初并未涉及,所以我不杀你们。
但是你们要将当初凤阳高墙内发生的事,完完全全告知于我,任何细节都不能漏。
尤其是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或是你们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
两名宫女听到魏澜疏不杀她们,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位宫女大着胆子开口道:
“我……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我们说完之后,杀了我们?”
魏澜疏从怀中取下龙形玦示于二人面前。
魏澜疏:“此乃圣上授意,若你们所言为真,不仅不会杀你们,还要特地将你们保护起来。”
不说一定会死,说了还有一线生机,一名宫女朝着魏澜疏大磕个头之后,便将当初她们在凤阳高墙内的当值情况都说了出来。
其余都很正常,唯独凤阳高墙内被关的大皇子梁言沪薨逝前大概半年左右,守卫们突然开始检查起她们采买的东西来。
在此之前,她们采买的东西只用做寻常检查。
也就是说确认你买的东西采买名单上面所记录的东西相符合。
同时确认你并没有私自带里面的东西出去和没有记录的东西进来即可。
可是突然有一天,守卫不仅要做寻常检查,还将原本在菜品完成后才试毒的环节提前到了守卫那里。
理由是为了大皇子的安危,试两次毒加强防备。
而守卫的试毒同菜品试毒一样,都是用银针。
守卫只是说是上头的命令,但她们都不知道这道命令是谁下的,最终也只能照做。
之后,梁言沪就像是感染了风寒一样,时不时的咳嗽。
因着梁言沪是罪人,所以宫女们也不敢请太医,梁言沪也不想宫女们为难,也从未开口要求请太医。
可是后来有一天,梁言沪突然晕倒了,宫女们吓坏了。
想着平日里梁言沪对她们也不错,所以几名宫女决定向上禀报,看看能不能给梁言沪请太医来看看。
她们将此事告诉守卫,让守卫到宫里禀报,。
但是守卫回来后告诉她们宫里的人说了,梁言沪犯的是谋反的死罪,能留他一命已是恩惠,怎还敢给他请太医,让她们少管闲事。
守卫带回来的话无疑给几名宫女浇了一盆冷水,她们没有办法只能用自己知道的土方子给梁言沪治病。
可是在她们看来梁言沪明明只是普通的风寒,可是在那一次晕倒之后却再也没醒过。
甚至后面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宫女突然发现,梁言沪没气了。
她们吓坏了,立马告诉了守卫,守卫也不敢耽搁,将消息上报给了宫里。
宫里来人清查了一遍梁言沪的吃食衣物后发现没有异常,太医也来诊断过没有中毒之兆后,将梁言沪断定为病逝。
魏澜疏听着宫女的讲述,手中的拳头不断攥紧。
断雨清风!
宫女在描述梁言沪的病情时他就觉得感觉很熟悉。
回想了一下,这不就是和当时叶深和叶温中了断雨清风时的病症一模一样吗。
看来,这一切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有人在搞鬼。
魏澜疏:“你们对刘二有何印象?”
听到魏澜疏的问题,刚刚交代的宫女摇了摇头,另一名宫女起初也是摇了摇头,后来突然说道:
“我记得他的一件事,当时大皇子晕倒时,是我去让守卫到宫里请太医的,而去请太医的守卫就是刘二。
因为当时并不是他当值,他只是在同当值的两人聊天,听我说完大皇子晕倒后他很是着急,自告奋勇要去宫里禀报消息。
于是我和当值的两名守卫就在门口一直等着他。”
看来,刘二是知道梁言沪会晕倒,他是刻意在门口等着的。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到宫里请过太医,只是当时梁言沪的死已经被定为是病逝,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过这些细节。
魏澜疏叫来两名影卫:
“我会将你们二人带到京城妥善安置,待时机成熟时,还有用的到你们的地方。”
说完,两名影卫便直接带着她们出去了。
时间刚刚好,常允这时走了过来。
常允:“爷,刘二发病了。”
魏澜疏抬脚走到隔壁房间。
此刻的刘二浑身发抖,额头不断的冒汗,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魏澜疏:“想必那两名宫女刚刚的话你已经你听到了,那么那些你就不必再说了。
现在,我要问你的是,是谁安排你当上的凤阳高墙的守卫?
又是谁给你下命令,让你给采买的东西试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