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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这金州城厉害的很呐,区区一个知州,芝麻大的小官都敢不把我们张家放在眼里,好在父亲大人你来得早,要不然儿子就要被这知州大人痛打二十大板了呢!”

见到自家老爹来了,张子文立马就阴阳怪气的告起状来。那脸上的表情,三分委屈,七分愤怒,还带着一丝嚣张跋扈。

果然,张泽涛听完自己儿子的话,目光顿时变得危险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范仲淹,冷声道:

“范知州,你是不是太不拿我张家当回事啊?莫非以为不在汴京,我张家就不好使了吗?”

张泽涛的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与威胁,仿佛范仲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

还不等范仲淹回话,站在张泽涛旁边的张子文就开始接话了。

“我大伯乃是当朝枢密使,正二品大员,别说是在这小小的金州,就算是在京城汴京,我大伯那也是最最尊贵的大人物,跺跺脚整个大宋都要抖一抖的存在,我张家世代官宦,你一个小小的知州,芝麻大的官,竟然也妄想着拿本少爷治罪,也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

张子文一边说着,一边昂着头,双手抱在胸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心生厌恶。

这爹俩一番话说完,整个府衙大厅内顿时就变得落针可闻起来。原本衙役们还在纳闷为啥自家知州大人会这么忌惮这个青年,现在知道了,也明白了。

这抓过来的哪是什么犯人啊?这特么就是祖宗啊,根本惹不起的那种!想到这,一众衙役头低得更低了,生怕惹火烧身。

听到这爷俩的话,范仲淹心中燃烧起了熊熊怒火,这两人在自己的地盘如此大放厥词,如此不把自己当回事,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但他没办法,抗衡不了,张家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只是张子文在这里,自己咬咬牙还可以稍作惩戒一番,毕竟是小辈之人,而且确实犯了错,自己也能有个说法。

但现在不行了,张泽涛过来了,身为金州城张家的家主,而且还是枢密使张震岳的堂弟。

范仲淹是没有胆子对他如何的,就算这个官不做了,但他还有家人啊!

这帮门阀世家的报复手段可是很脏的,范仲淹不怕丢官不怕死,但他也有软肋啊,就是家人。

范仲淹不得不做出让步了,只见他压制住了怒意,对张泽涛说道:

“张家主,今日之事,本是件小事,刚才我与张公子亦是有些误会,不妨就此作罢,如何?”

范仲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显然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话音刚落地,范纯佑便立马开口道:

“父亲!他......”

可还没等他说完,范仲淹目光一凝,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闭嘴,黄口小儿,这里还没你说话的地方,都是你闹出来的事情,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你现在就回府,去祠堂跪着!”

范仲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范纯佑被父亲这么一骂,顿时就偃旗息鼓了,眼中满是委屈和不甘,但还是恭敬地躬身告退。

可正要离开,便被张子文一下拦住了,冷笑道:

“呵呵,今天是你们把本公子抓来的,你现在就想走?范仲淹,今天要是不给本公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今天这事就没完!”

张子文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模样仿佛要将范纯佑生吞活剥了一般。

听到张子文这么不讲理,范仲淹再深的城府也有点忍不住了,看向张泽涛,沉声问道:

“张家主,非要如此欺人太甚吗?”

范仲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作为一方知州,竟然会被如此欺压。

听到范仲淹这话,张泽涛也是冷冷一笑,眯着眼,不屑道:

“欺人太甚?范仲淹,你若是识趣,本家主还敬你是个官,但你要是不识相,哼哼,怕是难以见到明天的太阳咯!”

张泽涛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恐吓,他那嚣张的态度让人不寒而栗。

范纯佑毕竟年纪还小,何曾见过有人如此威胁自己父亲,平日里谁见到父亲都是笑脸相迎的,他立马就忍不住了,开口道:

“你们张家太霸道了!就算你们势大,但你们也太目无王法了!”

范纯佑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充满了少年的愤怒和正义。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范纯佑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张泽涛和张子文两父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空旷的府衙大厅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王法??哈哈哈,我张家就是王法,今天话就放在这,要是不给本公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你们范府上下,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张子文的话语中充满了狂妄和嚣张,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种情况,很显然已经撕破脸了。

范仲淹是真的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点小事,对方就要闹到要杀人的地步。

而且自己还是个朝廷命官啊,从五品的官员,已经不算太小了。

可对方竟然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不给交代,就要自己阖府上下的命???

范仲淹咬着牙,先是制止了自己儿子继续说话,然后黑着脸,一字一顿的问道:

“张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范仲淹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似乎感受到了范仲淹内心中强忍着的怒意,张子文笑的很开心。

他就喜欢别人一副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这种感觉。

上前一步,指了指范纯佑,张子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道:

“无他,今日这小子扰了本公子的雅兴,那就让这小子洗干净陪本公子一晚吧!”

“哈???”

一句话,再加上此时此刻张子文脸上的表情,范仲淹和范纯佑父子直接呆住了!打死他们也想不到,这张子文会提出这种要求。

但范仲淹还是打算问清楚。“张公子可是在开玩笑?犬子不过一男子,如何陪张公子一晚?”范仲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他实在无法理解张子文的想法。

张泽涛这时候脸上也有一点无奈,但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哎!

看着满脸懵逼外加疑惑不解的范仲淹和范纯佑,张子文嘿嘿一笑,然后继续道:

“男子怎么了?本公子最喜欢男子,女人虽好,但玩的太多了,没什么意思,你们就说答不答应吧,答应的话,今天这事就算了,到此为止,如何不答应,呵呵!”

张子文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薄和无赖,让人听了感到无比的恶心。

这话说的威胁意味十足,而且他也说明白了要范纯佑陪他一晚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听完这番话,范仲淹就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脊椎直直的冲进了脑子里,差点原地去世。

他听到了什么?

这张子文如此家世,而且长得人模人样的,但他特么的竟然喜欢男人!

而且这个死玻璃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儿子的头上!

士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是其他的要求,范仲淹为了家人可能也就同意了。

可是这个条件,就算是让他立刻去死,他都不可能答应的!

他不是没听说过有些达官显贵有着龙阳之癖,但还真的没太关注过。

但他万万没想到,张家这样的家族,竟然也能纵容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宋朝时期,社会风气相对开放,经济文化的繁荣导致了达官显贵们对精神文化需求的日益升高。

在这个时期,富有的世家门阀子弟们开始寻找新的娱乐方式,导致过去曾象征繁华盛世的“繁华子”们披上彩衣,粉墨登场。

据记载,北宋时期的开封小巷里,尽是涂脂抹粉身着女装的男娼,这种现象即使官府专门立法抓捕仍是屡禁不止。

这说明在当时,男同性恋现象在社会上是比较普遍的,而且有很多男人沉溺于此道,以至于不能进行夫妻之间的人伦之事,被家属告上衙门吃了官司。

听明白之后,范仲淹气的浑身发颤,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张子文,气急道:

“你,你,你休想!我范家男儿,都是铁骨铮铮的爷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受你侮辱!”

范仲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他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范纯佑此时也听明白了,立马被气的满脸通红,怒道: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也不会和你~~!!!”

从小就接受范仲淹良好教育的范纯佑此时被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而且也羞于将一些话说出口。

听到范仲淹和范纯佑父子的话,张子文原本笑意盎然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语气阴冷,语气不善道:

“呵呵,机会已经给你们了,既然你们不想要,那就等死吧!”张子文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毒和怨恨。

说完,便转过头朝着张泽涛说道:

“父亲,看来咱们张家的面子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的,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张子文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张泽涛闻言也不说话,目光如刀一般投向范仲淹,冷哼了一声,便打算转身离开此地。

可就在他们俩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范仲淹的好友,同样身为金州城的通判——林大人。

林大人一向刚正不阿,听闻此事后匆匆赶来。

“张家主,张公子,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林大人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

张泽涛皱了皱眉,冷声道:

“林大人,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林大人的官职还不如范仲淹,但他是通判,乃是京官,家中虽然不如张家势力大,但也是一个较有名望的家族。

范仲淹跟他较好,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就提前通知了林大人,叫他来救场。

好在林大人来的还算及时,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场面。

林大人毫不退缩,义正言辞地说道:

“范大人为官清正,岂能容你们这般欺压。今日之事,若不给个公道,我定当上报朝廷!”

张子文嗤笑一声:“哼,你以为朝廷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范仲淹,得罪我张家?”

林大人朗声道:“朝廷自有公理,岂容你等胡作非为。即便你张家势大,也不能无法无天!”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范仲淹感激地看向林大人,说道:“林兄,此事恐会连累于你。”

林大人摆摆手:“范兄莫说此言,正义所在,我岂能退缩。”

就在这时,又有几位官员闻讯赶来,纷纷站在范仲淹和林大人这边,指责张家父子的蛮横无理。

张泽涛见此情形,脸色愈发阴沉:“好,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咱们走着瞧!”

说罢,拉着张子文拂袖而去。

众人望着张家父子离去的背影,心中皆是忧虑重重。

他们深知,张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场风波恐怕在所难免。

范仲淹长叹一声:“诸位,此番多谢了。只是张家势大,不知会如何报复。”

林大人宽慰道:“范兄莫忧,我等自当团结一心,共同应对。”

众人纷纷点头,范仲淹平时为人很好,对他们不薄,遇到事了还是有人相助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家父子回去后,便开始谋划着如何报复。

而且今天他们已经在范仲淹面前放出了话来,说是要让范府阖府上下全部消失,这个能力张家父子自付还是有的。

对此,范仲淹也是明白,虽然现在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但并没有什么用,张家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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