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皇孙嬴元武。
三皇子府,皇孙嬴洛。
张载在古青洲以功入圣人境,回皇城之后,三皇子携嬴洛拜在座下。
没过多久,皇帝让五皇子将皇孙嬴元武送来,同样是拜在张载门下。
一时间,皇城之中不少人都猜测,为何皇帝要让这两位皇孙同在一人门下。
这些时日,两位皇孙明里暗里,也时常较劲。
“嬴洛见过张远师兄,张师兄之名,嬴洛早听过。”嬴洛反应极快,向着张远躬身。
另一边,嬴元武目中透出精光,一抱拳,朗声道:“嬴元武,见过师兄。”
既然横渠先生,自家老师说张远是师兄,那就是师兄。
越是到他们这等层次,有些话,绝不可能乱说。
“咳咳,没想到有两位师弟在,”张远轻咳一声,抬手,掌心两个小包递过去,“我从腾洲带了些特产。”
上次清越侯苏行说林羽堂炼制的灵药药效粗糙了些,还写了心得让张远转交。
这特产,是改良过的。
张远随身带着,准备再见清越侯时候,送给他。
药效,试过,不错。
嬴元武和嬴洛接过小包,见其上写着:“内服一颗,金刚不倒;外用,水漫金山。”
甚至还有具体的剂量和药效,很贴心。
只是,这等好东西,这么正大光明的送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你从腾洲来,就没给我带礼物?”
前方,张载的声音响起。
张远抬头,打量一下:“老师,那个,您偌大年纪了……”
张载面露怒色:“怎么,老夫很老吗?左擎苍右牵黄,弯弓射雕,老夫不逊你等年轻人。”
张远点点头,又从随身空间掏出一包灵药。
……
笑闹归笑闹,张载领着张远进兵学,一边为他介绍兵学当中的各种陈设,一边讲解兵学历史。
仙秦兵学可追溯到数万年前一战灭九域的兵道圣人孙兵。
将兵道发扬光大的,是挂帅印,白发黑甲,守临天洲三百年,千万大军磨杀三亿域外邪魔的兵圣吴起。
“皇城书院,你看到的是学子昌盛,我看到的是历史厚重。”
“域外,万域战场,才是皇城书院真正的学堂。”
领着张远往前走,张载面色平静,话语之中,透出傲然。
“儒道,其实与武道是相扶相持的。”
“当年九洲录上排名九十三,以武入圣的寿亭侯关长云,儒武双修,龙象镇狱,春秋刀法,斩天裂地。”
“词圣李煜,诗词化剑,一江春水一江剑,气吞万里。”
“青莲剑圣李太白,一步一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张载所说,张远明白。
修行之道,殊途同归。
到天境,仙道,武道,儒道,所求已经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个人所凭之道强弱,自身天赋和潜力强弱。
张远从隐元境将先天真元打熬至九品,省却了往后无数熬炼,早已经走在其他同层次天骄前头。
天赋,潜力,他都不缺。
后面修行,就是秉持自身之道,明悟天地气运。
张载为张远讲述这些,是为张远开眼界。
在腾洲的张远,跟在皇城的张远,是不同的。
腾洲张远,眼中所见,九境已经绝巅。
皇城,九境之上,或许才是开始。
九洲之盛,尽归皇城。
“这是九洲录上人物记载,还有如今仙武龙虎榜和金榜上人物的记录。”
张载转身,将一块玉璧递给张远。
这玉璧乃是仙道手段,记录讯息,传递讯息之物。
一方三寸玉璧,就能记录数百上千页文字。
“你在皇城时候,可到我门下修行。”
“至于元武和嬴洛他们,你愿意结交就结交,若是不愿,也无妨。”
张载看向张远,轻笑道:“还有,抽空来张家,老夫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国相血脉。”
……
等张远从兵学走出时候,腰间已经挂了一方黑色佩令。
皇城书院的通行令。
皇城上下书院除了正常招录学子,官员进修之外,还有少数教习有资格收录座下弟子。
这些教习,要么官职吓人,如前任天官,闲职国公。
要么就是圣人境。
这些教习座下弟子,算书院学子,又不完全算,所以会有通行令。
兵学门口,嬴元武和嬴洛腰间也挂着这样的令牌。
看到张远走出,嬴元武身后站着的黑甲铁冠大汉往前走一步,身上气息仿若腾龙激荡。
皇城人榜第八,观海剑,余观海。
五皇子府护卫头领,五品近卫都统。
“张远,在下愿与你切磋一场。”
余观海双目紧盯张远,面色平静无波:“你既然是殿下师兄,为殿下声誉,我也该与你切磋一场。”
“你若是无在我剑下撑过十招的本事,往后在皇城就少张扬些。”
余观海开口,一旁的嬴元武和嬴洛都是面带微笑,并不说话。
在张载面前,两人表情恭敬,唤张远师兄。
但此时张载不在。
仙秦天下,是用实力说话的。
如果论资排辈,张远区区镇抚司武官,在他们皇族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个师兄认不认,要看张远有没有那个本事。
“观海剑……”
张远轻声开口。
余观海曾得武觉侯韩昌指点,观海剑法叠浪翻涌,同辈之中横行。
观阅过武觉侯记忆,张远对观海剑余沧海的剑术很了解。
“十招太多。”张远摇摇头,淡淡说道。
十招太多?
嬴元武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嬴洛眉头微微皱起。
张远的名声,不至于如此吧?
连在余沧海面前撑十招都不敢?
就这样,还说要争人榜第一?
“十招太多,那就七招。”握住剑柄,余沧海身上气息仿若浪涛缓缓翻涌。
张远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缓步往前走去。
“一招吧。”
一招?
张远的话让余沧海愣住。
嬴元武面上一僵,然后就是大笑。
嬴洛目中露出不解。
张远修武道,绝不可能这般示弱。
武道修行,讲求的是狭路相逢。
张远以勇武出名,怎么此时这般不堪?
余观海面上露出不屑。
他自认不敢说能一招击败张远。
可张远让他一招定胜负。
这般看,张远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好,一招就一招,如果你能接我一招不败——”
余观海话没说完,前方张远的声音传来。
“你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
“我不动手。”
“你能出一招,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