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廉顿时从睡梦中一惊,他看到窗户外百鸟离巢,纷纷结队出去觅食,察觉天已经不早了,就立马打开门,出去办公了。
恰好,方廉的原配夫人罗氏从娘家回了来,她看到方廉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这让她的心中不禁地产生了些许怀疑。
这家伙,今天怎么像丢了魂儿似的,匆匆忙忙的,难道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做了亏心事?反正这里面藏有猫腻。
想到这里,她也毫不顾忌,转过身来,就朝着方廉离去的那个方向跟去,看看到底做了些她不知道的事。
她一路紧跟着方廉来到了陶宅镇废墟处,“他来到这里是干啥呀?嘶……”
方廉今天要给这些遇难百姓分配各自适用的武械设备,让他们不再以缚鸡之力抗击不了倭寇了。
罗氏偷偷躲在一旁的草丛边目睹了这一场景,原来是她误会了方廉,没想到几年不见,竟让她刮目相看。
“你们快一点分配,本官的时间是有限的。”方廉指挥着那些官兵道。
那些官兵回道:“是,是,是。”
就在此时,罗氏从废墟一处走了过来,“老爷,几年不见,你还想念奴家呢?”
方廉回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夫人,“夫人,你怎么来到这里了,你不是在你娘家避危了么?!”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呢,再说,回来是我的自由……”
“姑奶着诶,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要问的是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我……我是来,担心你的危险么?”
“你一个妇人,怎么就不守好妇道呀!”方廉责备道,要她不要随便乱跑,意担心她的安危。
罗氏撇咧着嘴巴:“你又再责备我,我……我不是过来关心你一下么!”
“好,好,你别生气啦,我错了,还不行么?我的姑奶奶?!”
罗氏看到方廉求饶的份上,就不跟他斤斤计较了。
“你先回军帐中,这里人多眼杂的,并不太安全!”方廉平静似水,说道:“来人啊,将夫人请回军帐里,好生招待。”
几名官兵带着罗氏夫人来到了军帐之中,“夫人,咱们到了,你还是在这里休息吧,我等出去,没什么事的话,就不打搅你了,告辞!”
话毕,他们这几名官兵就撤退了。
罗氏夫人悠闲的坐在营帐的长凳上,在那环顾四周的望着。
她察觉这营帐之中还透露着一股股血腥味,这下她按捺不住,立即站起来身来,探出头,连忙叫喊外面的官兵:“来人啊,快来人啊!”
听到声音后,外面的官兵纷纷赶来,“夫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
罗氏夫人说道:“帐内怎么会有血腥味啊?!”
一句话传出,还当她发生了什么危险一样,一旁的官兵说道:“夫人,帐内有血腥的气息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咱们这些官兵常年出去剿匪杀倭,难免身上会溅鲜血到帐内。”
另一位官兵说道:“若夫人还是担心帐上有血腥味的话,不如我让人把帐顶重新更换一下。”
罗氏面色起伏波动,她为了挽回些面子,对两位官兵说道:“原来是这回事啊,不用,你们还是出去忙活吧,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哈哈。”
“那夫人没什么要紧的事的话,我等就出去了。”
她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不再那么地发慌。
从陶宅镇废墟出来的方廉回到军帐处。
“夫人,我回来了!”
罗氏走了出来,说道:“老爷,你总算是回来了,让奴家受惊了。”
此刻,方廉看了她一下:“夫人,你这是何意呀,这里没有妖魔鬼怪,有何惧啊?”
她扫了一下四周,等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踮起双脚,将嘴凑了方廉的耳边,低声道:“这……帐内有很难闻的血腥味……”
“夫人呀,你这话到底想阐述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啊?!”
“哎呀,你怎么不懂呢,就是很难闻……很感到害怕那种……”
“你别老是大惊小怪的可以么,我怎么感觉你自从到你娘家过后,就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总是提心吊胆的。”
“我哪有,我一个妇人害怕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怎么到你嘴上就变成了软弱无能之辈!”
方廉劝说道:“我不和你说了,我命人送你回家去,玉岚也在家中等着你呢。”
“也好,来这里关心你一下,反倒被你一句话说得我心都凉了,那我也只好带着心寒回去了。”话落于此,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方氏府邸去了。
“你们两个暗中保护我夫人,听到了没有?”
“属下遵命……”
两位官兵受方廉之命暗中保护罗氏夫人。
在方氏府邸,玉岚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吹着糖人,她越来越对糖人的把控力道娴熟自如。
以灵活的手法,将原本就是死的物品登时变得活灵活现。
拿在手中精美生动,对吹糖人的手艺又上了一个台阶。
门外“哐当”一声,惊扰了屋内的玉岚。
外面出什么事了?门没有关么?
她探出头望了望院门,她的明眸闪烁一亮,居然是夫人从娘家回来了。
她奔向门外,望着罗氏夫人,笑眯眯地道:“夫人,好!”
“是玉岚,小丫头!我挺寂寞的,你快过来,陪陪我……”
说完,二人回到了后庭院落屋内,欢快着聊着各自几年里所发生的奇闻趣事。
罗氏夫人得知玉岚最近学习吹糖人这个手艺,心里不知觉的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也曾喜欢吹糖人,那是她和丈夫相识的时候,也是她们两个人最快乐的时光。
玉岚看着罗氏夫人的笑容,心里也充满了喜悦。她决定为夫人制作一尊特别的糖人,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当年,若不是夫人收留奴婢的话,奴婢恐将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废墟中,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所以奴婢今日为报答夫人您的恩情,特意现场给你吹一只黄鹂送给您,以表示您归来的喜讯以及奴婢对您的恩情纯厚。”
罗氏夫人面色一喜,连声说道:“好,好,就依你的,哈哈。”
玉岚不过片刻,就吹好了一只色彩斑斓的黄鹂鸟,“给……”
罗氏夫人居然没想到玉岚做得这么快,这是罗氏夫人预料之外的事。
罗氏夫人将糖人拿在手中欣赏了好久,“这手法,这工艺,简直一绝啊!”
而玉岚知道罗氏夫人在夸许,但为了做人讲究低调、谦虚,玉岚的双颊上微微泛起了红润之色,说:“谢谢夫人的谬赞了!奴婢只是从师傅那里学来了一点皮毛手艺而已,并没有真正领悟其中。”
“玉岚啊,你就别再那么谦虚了,好么,我当年学习了一天,觉得这手艺难度过于大,就没有学习。可如今看来,这手艺居然被你学走了,说明你对这门手艺的天赋在我之上啊!”
“夫人……”
“玉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既然把这门手艺学到手了,要学以致用才是。也许呀,老天是看我在好人有好报的份子上,你或许是继承我未完成的意愿去完成它的!我说得对不对?”罗氏夫人笑了笑。
“夫人,你这才说笑呢,奴婢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呀!”
“玉岚,你可别这么想,我是把你当成了自家闺女来养啊!你可懂我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