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冬日的寒风吹到了屋中,李华衣眼底像是结了千年寒冰,紫云从一旁出现,“啧啧啧,我这来的可太不巧了。”
“宁明珠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
城中的月老祠,红线漫天,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月老祠的前面。姑娘小伙子们纷纷侧目,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马车推开精巧雕花木门,先是跳下了一个粉白的小丫鬟,小丫鬟手抬着,一双玉色柔荑搭了上来,穿着银灰色狐裘大袍子,头上带着长长的幕篱,让人看不清楚容貌。
马车后面还跟着两个婆子,四个家丁。
周围人议论纷纷,“这是哪家的小姐,出门这么大排场?”
“你知道什么?这是莲昭将军的妹妹莲白,就是马上要进宫当皇后娘娘的那位!”
“这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众人更是好奇的看了过来,都想要知道这未来皇后娘娘长得什么样子!
小丫鬟挡住不断靠近的众人,拉着自家小姐,进了月老祠。
跨过门槛,月老祠正中央,是一个身缠红线的月老铜像,莲白虔诚跪了下来。听说皇帝晏深,长得俊美无比,文韬武略,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明君。
可惜,后宫佳丽三千,他独宠贵妃一人。
自己进宫虽然是皇后,名义上的后宫之主,可是在后宫,只有那个被皇上宠爱的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莲白跪在月老铜像之前,久久不愿离开,小丫鬟打起了哈欠,她才十岁,不懂什么爱情。
正在此时,门外却是传来一阵嘈杂声音,月老祠的祠主急忙冲了进来,将门关上,领着莲白进了内室。
外面刀光剑影,莲白一张俏脸惊慌失措,拉着祠主的衣服道:“祠主怎么了?”
“外面突然来了一伙强盗,小姐跟我去后堂躲一躲。”
“好好!”
跟着祠主一路到了后堂,推开房门,却是看见满地的尸首,莲白惊恐转身瞧着祠主。
祠主忽然一笑,道:“莲白姑娘你是未来皇后,我自然是不会动你的,只是为了劫财,只要莲昭将军给我们三千两银子,我们就放莲白姑娘回去,你看如何?”
“你休想!”莲白怒道:“我哥哥掌管整个京城护卫队,你就不怕他带领十万大军,灭了你!”
“呦呦呦,我偏偏似乎不怕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祠主怪笑起来。
一个大口袋,兜头就将莲白罩了起来,敲晕扛在肩上。
未来皇后娘娘失踪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京城,晏深气的发抖,却是无可奈何。
看着莲昭,怒道:“月老祠就在京郊,你掌管整个京城护卫队,在你眼皮子地下,未来的皇后娘娘就这么消失了?”
“臣。”莲昭低着头,无言以对。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的亲妹妹被抢走了!
简直就是骑在他的脸上,踩他的面子。
消息传到后宫,太后震怒,看着通报消息的小太监,大声道:“这莲昭是干什么吃的?天子脚下,也能够让土匪将未来皇后掳了去?”
小太监不敢说话,紫云小声道:“听说已经派人前去寻找,相信没有多长时间就能够找莲白姑娘。”
“找到又有什么用?”太后冷静下来,手搁在桌子上,“就算她找了回来,也不能够作为大燕的皇后了。”
紫云一顿,“不是她,那也可以是别人。”
太后冷笑,“满朝文武,只有莲白最合适,还找什么其他人。”随即又是道:“宁明珠此时此刻应该笑得合不拢嘴了吧!”
这一切都在宁明珠计算之内,她听着鸩酒说的消息,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将窗外的腊梅花剪了一支,插在了花瓶之中。
如果她宁明珠不是这大燕的皇后,那么无论谁也登不上皇后的宝座。
紫云来到未央宫,桌子上摆了几盘点心,紫云瞧着宁明珠道:“来看看贵妃娘娘,是不是笑歪了嘴巴!”
宁明珠反倒是笑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可笑的?”
“未来皇后娘娘被土匪抢走了,一个被土匪抢走过的姑娘,是当不上皇后的。这样一来,这后宫还不是你最大?”紫云调侃道。
“这么说来,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宁明珠看着紫云,忽然凑近,闻了闻,眼睛微眯,“紫云姑娘身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不知道云嫔你用的是什么熏香?”
“贵妃娘娘如果喜欢,我拿点给贵妃娘娘如何?”
“这就多谢云嫔妹妹了。“宁明珠轻笑,接过紫云递过来的香囊。
这里面不仅仅有特殊的熏香,还有一种用来毁尸灭迹的粉末。
街头上,白术跟在季伯昌身边,有些不乐意道:“伯昌哥哥,转了好多天了,都没有找到那种味道,要不我们就不找了!”
“不行一定要找,这是你钟太医死因的关键!”
“可是我师傅是被人捅死的,跟这个味道又有什么关系呢?”白术很是不解看着季伯昌。
季伯昌缓缓道:“捅死你师傅的人,叫做黄三,有人见他出了城门,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我们前去追踪黄三的轨迹,没有看见黄三,而且出京城只有三条路,分别通往中天关,宛城门,还有水路王朝码头。这三条路,都没有黄三的踪迹。
所以黄三很有可能是死在了路上,我们又让嗅觉灵敏的细狗,追踪黄三的气味,气味消失的地方,就有那股特殊的味道。”
“原来如此,你是说黄三捅死我师傅,并不是他个人作案,而是受人指使。”
“没错。”
“可是你为什么不让细狗去找那种味道,而让我来呢?”
“因为细狗不会说话。”季伯昌淡淡解释了一句。
白术吐了吐舌头,无奈道:“感情,我在伯昌哥哥的眼中,就是一个人形细狗呗?”
谈话间,白术好似又闻到了那种味道。
“伯昌哥哥,我好像又闻到了那股兰花混杂着酸的怪味儿!”
白术耸动着鼻子,真的像是一条细狗,带着季伯昌在大街小巷之间,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