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鲤:“……”
感觉没有一个靠谱的。
包括她自己。
她端着托盘里的几杯水,放在她们面前。
“家里忘记买茶叶和咖啡了,只能让你们喝点白水了,还请几位不要介意。”
黄女士坐下说道。
严谨正要去拿,雪札却挑剔的看了一眼这水,干咳了一声。
严谨闻声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段醪也没有说什么,自然也没有碰。
黄女士的脸上有些尴尬。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黄女士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伊鲤也端起来喝了一口。
就是普普通通的白水味。
应该没有加那些东西。
没有人说话时,室内便安静了下来。
伊鲤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黄女士的孩子在哪里?
她看着放在角落有些发霉带着黄渍的奶瓶,愣了愣。
这奶瓶,看起来已经好久都没有用了。
一个母亲真的会忽略孩子每日都需要使用的奶瓶吗?
根据资料显示,黄女士的孩子现在才一岁半,正是很需要奶瓶的时候。
要么是黄女士疯了之后忽略了这些,要么就是……
伊鲤的目光落在客厅旁边的走廊里关掩着的卧室。
很安静。
“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宝宝。”
“是的。”
黄女士回答着段醪的问题。
“他几岁了?”
“一岁半,还有六个月就两岁了。”
黄女士一边回答着一边抠着自己的手。
在听到严谨问题时,嘴角下意识露出一抹温柔慈爱的笑。
“宝宝平日带起来很辛苦吧?”
“不是很辛苦,主要是孩子很听话,不怎么苦恼,我老公之前还说,我们的宝宝是来报恩的。”
黄女士说着,眼眶微红,忍不住哽咽,连忙抽出放在茶几上的纸,擦了擦眼尾快要落出来的眼泪:“抱歉,情绪有些失控。”
“没事,理解,对于你丈夫的遭遇我们也深感同情。”
段醪话音刚落,就看到伊鲤端起黄女士面前地水递在她面前:“阿姨,喝口水吧。妈妈说,喝了水就不会那么难过。”
“好孩子。”黄女士摸了摸伊鲤的头:“谢谢你。”
伊鲤扑到黄女士的怀里,生疏而乖巧地拍着她的背。
黄女士心尖一颤,也回抱住她。
旁边的三人:“?!”
我的天啊,新来的小队员也太暖心了吧?
认真的小模样简直可爱到宇宙爆炸!
不敢相信自己要是被抱一下,自己会有多么开心!
什么时候也骗骗她抱着自己,安慰自己。
“你的丈夫在什么时候失踪的?”
“在六天前。”
黄女士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伊鲤自觉乖乖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不打扰他们的工作。
段醪:“你丈夫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黄女士闻言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他可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黄女士闻言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纸团。
“没、没有。”
“黄女士,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难道想让你的丈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吗?万一他还活着呢!万一他现在就需要的配合我们的工作才能让他回来呢。”
雪札终于开口了。
此话一出,直接刺激到了女人。
“不可能!”
女人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忍不住飚高。
“黄女士,请你冷静一下。”
“请你告诉我们,不可能什么?什么不可能?”
“他看到了那些,根本不能活下去,根本就不会让他活下去,就连我的……”黄女士情绪崩溃地蹲在地上啜泣。
伊鲤给段醪偷偷指了一下卧室。
段醪目光一冷:“去看看她孩子。”
雪札立即跑过去打开了黄女士的卧室。
“你们要干什么!”
黄女士猛的站起来,想去拦着雪札,却被严谨给一下子拦住了,她眼里满是猩红的血丝,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卧室内响起雪札反胃的干呕声。
雪札脸色有些难看的走出来,摇了摇头。
她走到严谨身边,偷偷说道:“孩子早死了,应该有两天了,卧室温度很高,已经开始腐烂尸变了,室内喷了很多香水来遮掩臭味。检查了死因,是被摔死的。”
“够了!闭嘴!你们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黄女士,请你冷静一下!”
“冷静!你们让我怎么冷静!未经过我允许就闯入我的卧室!你们这群强盗!匪徒!”
黄女士啪的一下给了站着她最近的严谨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像是给这场闹剧按下了一个暂停键,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黄女士,还请你冷静下来,你现在必须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我摔死的,我亲手给摔死的,你们现在满意了吗?”黄女士现在格外的平静,眼里没有一丝情绪,装满了死气与绝望。
伊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客厅。
客厅的靠着沙发的墙壁上挂着幸福的一家三口全家福照片,旁边的收纳箱全是小孩子的玩具。
阳台旁有个喝茶的木桌,放着三把椅子。
桌子上还放着一份只看了一半的名车杂志没有被收好。
这里保留着一些之前的生活气息。
足以让伊鲤通过细节发现他们之前是一个很幸福的三口之家。
直到这次意外的发生。
“你摔死了自己的孩子?”雪札不敢相信地反问她。
“是!我摔死了他!因为他太吵了!我已经快疯掉了,如果我的丈夫死了,他还有什么活着的资格。我丈夫最喜欢他了,既然丈夫死了,他就下去陪着我丈夫不就好了吗?”
黄女士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曾经保养得宜的脸上如今满是疯狂。
果然是个疯女人。
“可是你的孩子是无辜的啊,他不应该被你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你可是他的母亲!”
严谨拦住气得快要动手的雪札,段醪明白雪札为什么会如此生气,给严谨使了一个眼色,严谨立即让雪札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好好冷静一下。
“你很爱的孩子,对吗?”
段醪站在那里看着面前一脸憔悴而癫狂的女人,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