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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雪从覆着琉璃瓦的屋檐扑簌簌滑落,惊起廊下挂着的那对红嘴绿鹦哥。

孟月晚接过宴之递来的姜茶时,瞥见秦池佑的画中不知何时添了个执剑人影,大氅上银狐毛领与她身上的一般无二。端的是英姿飒爽,飘逸过人。

她眼睛亮晶晶的,一张比男子更娇媚的脸红扑扑,“这是画的我?”

秦池佑见她喜欢,也很是开心,“自然是你。”

“那我要裱起来,哈哈哈哈哈,以后老了再拿出来看。”

秦池佑无语,倒也不必,他的画室里绝大多数画作都是她,各种各样的都有,这一幅图不过临时起意,算不得上品。

她忽然捏住池佑的指尖,按压在印泥上,环住他将一颗红色爱心印在落款处,笑得贼兮兮的。

秦池佑只是温柔的任她胡闹。

呜哇呜哇,这样的池佑好让人着迷呀,疯狂心动,其余几位夫郎是吃味都吃得够够的了。

谢函章心里发酸,他来这里快一年了,起初是陪着自家老祖宗过来散心,也是不愿入宫,又对老太师赞不绝口的孟月晚有几分不服气。

来了这里,越发喜欢这片地方的氛围,那是一种身为男子格外自在逍遥的氛围,身为男子的枷锁几乎都不存在了。

谢函章其实和孟月晚接触不多,不过是老太师和她谈诗词歌赋,论天下时局时,在旁听着。

不过是他任教时,孟月晚教过一段时间的理科内容,他爱动手实践,两人有过一段时间的交集,还不是单独的两人相处。

可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了心,也许是她不厌其烦的温声细语的指点,也许是她处处体现的对男子的尊重,又或许是她对待她身边夫郎的珍之重之。

可是……

她不喜欢自己!

在朝都引以为傲的才名和容貌,她丝毫不在意,她本身就足够美貌,身边的夫郎更是各个绝艳之姿。

就连没有男儿家身段的宴之,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张脸俊毅独特。

所以他感觉挫败,即使他处处模仿着她的身边人,如今头上也仅仅一个玉冠束发,也得不到她半点上心。

心酸之余,也有着强烈的不甘,他想争一争,他谢函章……至少……至少他才十七,比这些夫郎们年轻三岁,他等得起。

随即出声道:“孟姐姐之姿,少有人出其右。”

这辈分,着实乱了,认真说起来,她算得上是老太师门生。从最初起,就只叫她姐姐,老太师也默许。

孟月晚如今身量修长,和池佑待久了,过了几年有品味的日子,也养出来几分矜贵的气质。

虽然脸蛋没有女儿家的刚毅,但那双杏眼灵动有神,手底下人多,隐隐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整个人如松如竹。

所以谢函章这话,倒没有夸大其词。

“谢公子过奖,哈哈,倒真是我家池佑画工超凡,”孟月晚看着这张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有些莫名的情绪,“真的……真的是画得极好呢!”

秦池佑心下熨帖:“明儿个是船来的日子,今年年底就这一趟了,谢公子上回托人带的物件儿,明日就到了。”

“多谢郎君。”谢函章想着,他托父亲将珍藏的那一方暖玉和各色宝石取了来,想亲手做带坠……

绿芙上前在孟月晚耳畔低语道:“小姐,门外来了一辆马车,好似……六皇子殿下……”

“当真?”

“九成是,只叫我禀您故人来访,要事相商。看那侍从等人,没有半点疲累,或者早已经抵达北疆,休整好了才来上门。”

孟月晚起身,和秦池佑一起去了前厅。

果真是六皇子,如今是皇帝最宠爱的亲弟,新帝亲封的宁阳郡王。

斜阳漫过三重雕花槛窗时,玉麟纹犀角扳指正被他漫不经心拨弄着。五蝠捧寿织金屏风后漏出半截烛影,在绛紫外袍上晕开深浅不一的流光。

他掀开眼皮的刹那,鎏金香炉里沉水香的青烟似乎都凝滞了。

玄色皂靴碾过满地碎金般的夕照,云雷纹玉带扣碰出清冷声响。

十二疏旒冠下,眉骨投出的阴影笼住半张面容,却遮不住眼底那片倦色。

“哼,叫我好等。”

秦池佑见他通身气派,贵不可言,点了点头:“宁阳郡王恕罪,是我们来得慢了。”

话虽如此,倒也没有半分歉意。

孟月晚行礼:“见过宁阳郡王,郡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位郡王见她这样子,拨弄扳指的手一顿,不耐烦道:“得了得了,今儿个没有什么郡王,我就是来北疆散散心。”

秦池佑笑道:“小六长高了。”

孟月晚点头,家主出来打了照面,以表诚意,就差不多了:“表弟远道而来,我去吩咐设宴款待。”

说着就要离开。

小六美眸一暗,扬起一个痞痞的笑:“别急着走,我千里迢迢跑来寻你,你就这么对我,当真狠心。”

秦池佑端着的茶盏一顿,雾气朦胧,他看不清孟月晚的神色。

孟月晚心里mmp,这位恶趣味也着实浓了些,老神在在的转身坐在首位:“大家都是亲戚,你来北疆游玩,自然是要来我们家走动走动的。池佑陪你叙话还不够?我一个女子在,你们倒不好说私房话。”

“这亲上加亲,也无不可,是吧,表哥?”

秦池佑眼里的锋芒再不掩饰射过去,他并不担心孟月晚会爱小六,总归整颗心他自己是占的最多的。

他担心的是,真的让小六进门,那只能是平夫甚至让他下位,到那时候,月晚那位身份特殊的妹妹的身份藏不住,这么多势力也藏不住了。

孟月晚倒是知道更多一些的消息,见池佑这样,安抚的看了看他:“小六还是那么爱玩笑,真要入我孟宅,只怕西郡那位郡守得把这北疆给掀翻。”

秦池佑闻言十分诧异:“西郡郡守?”

小六眯了眯眼眸:“你倒是消息灵通,是时刻关注着我?还是……你孟月晚当初让蛰伏起来的那些个虾兵蟹将……”

太女登位之初太多势力要处理,孟家及以前依附孟家的一众武将,并没有投诚新帝,反而听令,默默蛰伏低调起来。

秦池佑状似无奈地接过话头:“到底是惦记着你那么多年,你的事儿,她是关注习惯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