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看你吧。”防风邶淡淡的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别可别,我可无福消受。”
虽然他和那南宫遥并不熟悉,只是见过几次面,但是没少听自己妹妹说起过她,大概了解一些。
自家的妹妹,自己最清楚了。
虽然若卿看起来疯疯癫癫,没心没肺的,却并不是那种喜欢说三道四的人。
如果她忍不住抱怨起谁谁谁,那必定是对方真的有让她无法忍受的原因。
这样的女子,还是敬而远之得了。
虽然南宫遥跳的舞跟皓翎王出的题目“月”,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舞姿体态确实无可挑剔。
再加上她能言会道,吉祥话一句接一句的,倒是让众人的掌声更加激烈了些。
“小颜,要不你也去试试?”闻人以辰忽然开口提议道。
“对啊,小颜,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好久没听你唱曲了,今日不如就借着这次机会唱一曲吧,就当是为了我。”
闻人若卿听到闻人以辰说的话,立马也转过身子看向凌颜,双手作揖,扁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拜托了拜托了。”
凌颜见她这般模样,面露无奈之色。
她知道若卿与南宫遥不对付,自然不想看她出风头,而刚刚自己在送礼的时候,压过了她一头,她那个眼神……
只能说成长的环境还是很重要的。
闻人若卿和那南宫遥,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例子。
凌颜双手撑着桌案,缓缓起身。
身旁几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她,防风邶勾起唇角,拈着酒,诱人的眼尾微微上挑,朝着凌颜轻轻点头。
“小女子凌颜,有一曲献给在场的,以及未在场的,全天下之人。”
说罢,她大步走到台前,不顾身旁眼神复杂的南宫遥,径直朝着上面的微微颔首行礼。
“哦?献给全天下之人?”
皓翎王饶有兴趣的看向凌颜,虽然他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的这句话足以勾起所有人的好奇之心。
站在她身旁南宫家的千金,一舞惊艳四座,莫非是因为她说借此舞献给在场所有人,并得到了更多的夸赞,她便想效仿?
不光是皓翎王,南宫遥也是这么想的。
她面上依旧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容,却在侧头看凌颜时,眼底暴露那毫不掩饰的嘲笑。
这女人莫非是看到自己赢的众人的赞赏,便着急的也想要展现自己?
她想学自己说话,却如此夸大。
今日是闻人夫人的寿辰,王上也在此,她甚至没有提及寿星,上来就是一句天下所有人,好大的口气。
真是不把闻人夫人放在眼里。
就算她们是亲戚又如何,这般愚笨莽撞之人,根本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
今晚过后,整个皓翎城,大家都会知道,我,南宫遥,在闻人夫人寿辰以及王上面前大发光彩,得到了奖励,还有王上的夸赞。
想到这,她脸上的笑意倒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了不少。
“请。”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凌颜,迈着小碎步,往王玉仙的方向走去。
在我之后表演,妄想抢我风头,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胜过我。
还是说,自取其辱。
“可否借琴一用。”凌颜问一旁的琴师。
“自然可以。”琴师闻言,立马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了她。
“多谢。”
“曲名为《水调歌头》。”
“《水调歌头》?名字倒是挺有诗意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听。”
“我怎么没听过这曲名,莫非是她自己写的?”
“我还没见过她这个人呢,没准是闻人夫人在其他国的亲戚,是他们那里的歌谣也说不定。”
“谁知道呢,听听看吧。”
凌颜也不去听两边的众人对她的议论或者质疑,自顾自的调试了一下琴弦,片刻后,满意的点点头,这琴是极好的。
一阵流畅动听的旋律从凌颜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流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皓翎王虽然没有听过什么《水调歌头》,却也觉得此旋律甚是好听,手指不自觉的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点着。
凌颜微微垂眸,朱唇轻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开口仅仅只是短短两句词,便让拿着酒杯准备小抿一口的皓翎王,愣在原地。
他诧异的看着凌颜,这词,写的真好,是谁写的?让人一下子便惊艳到了。
皓翎王不由自主的放下了酒杯,看向一旁的闻人墨,在他眼底看到了同样的惊艳。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唱的什么东西啊?”王玉仙微微皱眉,她并没有听懂凌颜所唱的词的意思,只是单纯一味的贬低她。
南宫遥刚刚跳完舞,回到位置上后准备拿个水果解解渴。
如今那颗水果被她紧紧捏在手中,上面全是用指尖造成的,狰狞不堪的划痕。
王玉仙听不懂不代表她听不懂。
这女人的嗓音很特别,唱的词很有深度,填词表达的意境很美,很容易会让人产生共情。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为什么我好想哭,母亲。”一位看起来略微稚嫩的小姐,转身趴在她母亲怀中,并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她的母亲轻柔的安抚着她的后背,眼神也微微湿润。
为什么会想哭?大概是想到了有一天会离开自己至亲而感到难过了吧。
女儿还小,自己还能陪伴她很多年,可是她的母亲,却早早的去世了。
这位夫人突然想到了当初最后一次见自己母亲的时候。
自己嫁到皓翎城,这里距离她原本的家,虽然只有七八天的路程。
但是她从未回去过。
之前母亲去世前几日,她的哥哥给她传来书信,希望她可以回去看看母亲。
可是自己那时候却还在责怪母亲为了给哥哥娶媳妇,把自己嫁的这么远。
在他催促了很多次,并且告知母亲重病难愈之后,她才决定回去一趟的。
等到了那里她才知道,母亲的眼睛,早就已经看不清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