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谢沉渊就很擅长捣鼓香料这一类的东西。
而这个世界的谢氏,也一直都跟军方有着合作订单,这等机会也自然是没少钻研了的。
于是,这个特制版的催泪瓦斯就应运而生了。
“噗——”
蛇鹫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吐了好大一口血。
黎音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而谢沉渊则微微一笑,“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头有点晕晕的,胸口有些发闷,手也好像也有些脱力呢?”
“那瓦斯里面……有别的东西!”
蛇鹫总算也回过味儿来,但却也有些迟了。
此刻,谢沉渊所说的症状已经在她身上全部有了体现,以至于她摇晃了几下快要站不稳,就连手中挟持的那个女人也重重掉落在地上。
下一刻,女人宽大的病号服衣袖就染满了红黄的颜色、
是那些水泡破了。
见状,黎音的眸子也不禁跟着闪了闪。
关于这个女人,谢沉渊已经在来的路上告诉过她和沈常青他们——
她是一个完全籍籍无名的物理学家,叫罗梅。
但年仅五十岁的生命,却已经在国际上斩获过各种学术性大奖。
是的,用假名。
因为一旦真正地身份信息公开,对她就是极大的危险。
也会对华国在相关研究的方面造成巨大损失。
从二十九岁那年博士毕业,她就一直埋头钻研在自己选择的课题中,为华国的高精尖武器进化做出重大贡献,就像无名的野草般默默奉献。
直到三年前,她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矿物质。
所有仪器都无法鉴定出它的成分,而它比钻石还要坚硬,也比任何新兴元素所蕴含的辐射性强大——
接触过的人,无一不全身溃烂流脓。
多种癌症并发。
有人曾因无法接受事实和痛苦,干脆结束了生命。
可她却不同。
哪怕是已经被截去双腿,她也依旧坚持在轮椅的陪伴下一次次去试验利用这种矿物质的可能性,并且拒绝所有人对她的接触。
因为,她也早已经是辐射本身了……
但终究她的身体早就如残烛,差点脑溢血死在研究室里。
为此华国军方已经秘密地藏起了这块矿物,也严禁再进行任何有关的研究。
而如今,她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着。
因为那些血泡,就是她身体一步步迈向终点的证明。
这种程度的摔在地上,也更有可能会直接就这么要了她的命!
但黎音丝毫不能表现。
以防蛇鹫垂死挣扎,拉人垫背!
“呵呵……”
蛇鹫已经无暇再顾忌罗梅了,她自己此刻如果不是倚着墙也必然要倒在地上。
但是那怎么行!
“蛇鹫,你其实是华国人吧?”
黎音忽然又开了口,静静注视着她那张被口罩遮住的脸。
‘滋’!
蛇鹫背后,很轻很轻地一声响。
是什么呢?
是她的指甲划过墙壁,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仅是华国人,而且……”
谢沉渊接过话,不紧不慢地微笑着继续说道,“是个曾经遭受过不平等对待,虽然迫于无奈做了杀手,却又还心中存有一丝良善的华国人。”
从她杀的这三个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尽管,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扰乱他们视线,但被杀的人选其实可以有很多。
也完全可以是不相干的无辜者。
可她没选。
而谢沉渊最善揣度人心,第二个死者出现的时候他和黎音就已经察觉了这点,所以才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向之前那样太多的干预。
反正,恶人就该死。
既然没法死在法律之下,死在蛇鹫手下也挺好的。
总归是个公道。
于是谢沉渊很笃定,成为杀手并非蛇鹫本愿。
毕竟,又有谁生来就想做杀手呢?
不存在的。
而蛇鹫已经看起来意识都已经有些迷离了,但却咬着牙还坚持的不肯倒下,勉强咧着嘴表示嗤之以鼻,“哼,那你挺自作聪明的……”
“是不是自作聪明,摘了你的口罩就会得到印证。”
黎音不紧不慢地歪头,“反正我时间多的是,你就算再能撑也终究还是会倒下。”
于是,蛇鹫的后槽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在打冷战。
“友情提示一句,这个时候觉得冷是正常现象,你可以深呼吸,再慢慢闭上眼睛平复心情。”谢沉渊依旧微微笑着,“大概再有个八九分钟就能死了。”
“她怎么能死!”
沈常青和杜华峰刚从大楼里出来,听见这话立马有些炸毛,辛辛苦苦追踪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将她围在这里!
下一刻,他又对大林怒吼,“再给那边打电话!到哪了!怎么还不过来!”
那位可敬的物理学家本身已经成了小型辐射源,十米之内谁都无法靠近一步,平常照顾她的医护都要穿防辐射服才能进入病房,如今想要营救也必须得专业人员穿着隔离服才能将人带回病房去!
否则,他早就冲上去把蛇鹫腿打折了!
大林战战兢兢,赶忙掏出电话好一通夺命连环call不花钱似的打出去。
而谢沉渊也只是抬了抬眉尾,并不多说。
可也正在这时——
‘嗡’!
一种很尖锐但是又很轻的嗡鸣声骤然响起,让所有人都脸色一变,尽管捂住了耳朵却也有些难忍痛苦。
“这是超频干扰仪!”
“发出的声波频率远远大于人体所能承受的范围,必须快速后退,否则会有耳鸣的风险!”
杜华峰一边后退一边着急道,“怎么会这样子!明明我们已经包围了这里,难道是有人混了进来要救她!”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子。”
黎音咬牙,用力捂紧了自己的耳朵。
而谢沉渊立马跨前几步,将她护在怀里之后才又重新捂住双耳,“专业救援队来了没有!蛇鹫可以跑,但罗女士不该死在这儿!”
与此同时,蛇鹫终于倒下了。
可她却仍旧很拼力地向前爬行,也根本无暇再顾及地上的罗梅,哪怕她的耳朵里像是有针在扎,哪怕脑子里已经疼得快要炸掉!
因为她要离开这里!
她还不能死!
于是在医院的大门口,她看见有辆已经打开了驾驶位车门的车,显然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