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波打小就特别怕他姐。
除了血脉压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也打不过蒋南笙。
所以从小被“欺负”惯了,一看到蒋南笙,就条件反射地想拔腿就跑。
“姐?你怎么来了?”蒋波心虚地不敢看蒋南笙。
蒋南笙拎着保温壶,朝徐牧云办公室的方向努努嘴。
“给你姐夫送饭。”
“你呢?来干什么?”蒋南笙目光犀利地把弟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医院。
蒋波眼神闪躲,不好意思地说:“姐,这人来人往的,能不能去姐夫办公室再说?”
蒋南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还知道要脸啊??走吧!”
徐牧云正在写病历,听到敲门声,头都没抬,“请进。”
蒋波一进门,就像见到了救兵,立马快步就跑了进去。
“姐夫!”
徐牧云抬起头来,视线越过蒋波,径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蒋南笙。
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眸,却因为看到自己媳妇儿,而染上了点点温暖的笑意。
“来了?以后不用特地给我送饭,吃食堂就行了。”
蒋南笙把保温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把里面的几层不锈钢碗拿了出来。
“我和儿子两个人的饭菜太少了,不好做,干脆多做一点。家里走过来也就几分钟的事,我就当散步了。”
徐牧云自然而然地拉着蒋南笙的手,那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辛苦你了。”
从进门就一直被忽略的人,这会儿也受不了了。
蒋波上前一步,指着自己道:“我说二位,这还有个大活人呢,你们能不能稍微看看我??”
徐牧云像是才发现小舅子的存在。
“哦,你也来了?”
蒋南笙抿着嘴偷着乐,把饭菜给徐牧云摆好,就自觉地拉了张椅子坐下。
蒋波叹了口气。
“行吧,我就是多余的。不过姐,你这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记得你以前就连煮个饭,都能把锅底烧穿,那次妈还拿着拖鞋追着你跑了整条村。”
蒋南笙的眼角狠狠一抽,没好气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徐牧云戏谑地看了蒋南笙一眼。
没想到,他媳妇儿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看来以后要多聊聊才行,多可爱。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徐牧云还是时刻维护媳妇儿的。
“你姐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就没有她不会的。”
蒋南笙却没忘记弟弟爱闯祸这个事,目光如炬地盯着蒋波直看。
“你小子,到底来干什么?赶紧说,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从小就这个德性,先把她夸上天,马屁拍得特别响。
等把蒋南笙哄开心了,需要蒋南笙替他擦屁股的那些破事就来了。
一模一样的套路,用了二十年了,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蒋波赔着笑,“姐,瞧你说的,好像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们似的。”
蒋南笙眼风一扫。
“少在这里嬉皮笑脸的,说重点!”
姐弟俩这几个回合下来,还真是精彩绝伦,徐牧云边吃饭边看着,只觉得很有趣。
他们家可没有这样的氛围,他和徐青云好像也没有这样的。
别说互相斗嘴了,就连说话,也一直是有事说事。
后来过继给了大伯,搬来城里就联系更少了。
亲兄弟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甚至还很尴尬。
蒋波不敢挑战他姐的耐性,连忙和盘托出。
“我今天来,确实是想找我姐夫……呃,找你们说个事儿。”
如果可以选择,他只想告诉徐牧云,蒋南笙这个女魔头惹不起啊!
“我不是跟朋友学着养鸡嘛,上手挺快的,也很顺利。前阵子朋友打算回老家发展了,想把养鸡场转给我,可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当时还有其他人来过,也对养鸡场感兴趣,我就只能厚着脸皮求我那朋友啊!我说能不能分期付款,每个月我都准时给他把钱打过去。”
“我那朋友也是个好人,看我无所事事,才带着我做这个的。但人家也需要资金回笼,才好回老家去干点别的。”
“我就想着,能不能先来跟你们借点,然后每个月再还你们。可昨天养鸡场就出事了,我都没来得及借钱,就损失了一批鸡苗。”
蒋南笙听了半天,最后一句,才算是说到了重点。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损失那么多?”
蒋波懊恼地一拍大腿。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都是按照我朋友教的方法来喂养的,这么久也没出过问题。”
“而且那些鸡是一夜之间就没了精神的,全部都耷拉着脑袋趴在那里,就是一副瘟鸡的样子,没多久就死了!”
徐牧云也停下了筷子。
“那你有没有找到原因?会是什么新型的病毒吗?请兽医看过没有?其他养鸡场有没有发生同样的情况?”
蒋波愁眉不展,他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我问过兽医,也问过其他同行,都说不像是发病的样子。兽医还说,就算是瘟病,也不可能发病这么快,至少还能无精打采几天才会死。”
“所以我就怀疑,是不是有人到我的养鸡场去投毒了,我直接去派出所报了案。”
蒋南笙愣住了。
“什么?你已经报案了?你能提供什么证据给警察吗?人家受理了吗?”
她就怕弟弟会被扣上个报假警的帽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蒋波底气不太足,但也说得有理有据。
“我有证据还需要警察干嘛?不就是怀疑了,才去请他们帮忙的嘛!不过我也不是随便乱说的,我有合理的怀疑。”
“就是之前想来接手养鸡场的那个人,不是被我朋友拒绝了吗?临走的时候还把我给数落一轮,说我没钱也想学人家做生意,还叫我走着瞧。”
“反正就是威胁我,诅咒我之类的。出事的这几天,养鸡场附近总有面生的人出现,我的鸡苗死了之后,那些人又不见了。”
“你们说,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是那家伙干的??他分明就是嫉妒我能接手养鸡场!”
蒋南笙赞赏地看了弟弟一眼。
“行啊,你小子,有出息了!现在遇到事儿都知道怎么处理了,再也不用哭着回家找我帮你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