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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X的独奏章 > 第146章 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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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渐消,普莱奥希尔没有一点想要得到回复的意思,忽然下了线。

挂在门旁的铃铛清脆出声,有人求见。

是费多多。

她总是笑着来见薇拉菲尔,没人真的想要拦她,所以她也不怎么费力地进了门,铃铛似乎只是为了通知一声房间里的人,而后她就大步推门迈入了房间。

费多多抬起眼,门缝越来越大,她得以窥见房间的主人,此时正搓捻着书的一角,面色不悦地转过头来,起身时顺手合上了书,没有情绪的眼神被她兜了一转,又投射到自己身上。

对此,费多多不甚在意,只是堪堪对视一眼,构不成什么威胁。因此她毫无芥蒂地背手关了门,十分坦然地坐在了沙发前。

「真是很简约啊,什么装饰也没有。」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我来找你说正事,你一定感兴趣。」

「条件是,你和我挨着坐在一起,一刻钟。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桩非常好的买卖。」

薇拉菲尔起身,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对方的下一句话,垂着眸子,什么情绪也不表达,端着仪态微笑着,这一刻才把王妃的端庄姿态端起来。

「过来坐,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费多多依然坐在那里,跷着腿,肘在大腿上托腮,毫不在意淑女形象,似乎带着揶揄的笑意。

「我知道你那轮椅是给谁修的。」

「你可以明天再来和我坐,毕竟现在时间有些赶。」

薇拉菲尔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向她,视线相交的瞬间,她确定费多多大概真的有事要说,于是眼神询问,对方却笑着移开目光,不说话了。

「行,我答应。」

她松了口,左右不过是挨坐在一起,她并没有任何损失,唯一的不确定性是,不知道底下的人得传多离谱的八卦。

费多多扭过头来笑意盈盈,嘴角微勾。

「桑芙洛米被抓了,前两天的事儿,罪名是什么我也忘了。」

「我也是刚刚才查到,毕竟前几天你在花园里倒腾轮椅,大家全都看见了,我才去查的,正好伊莱秋希拉和我说起了从前的事情,聊到了大草原……」

似乎点到为止,费多多不愿透露更多,起身拍了拍裙角,微微整理了一下便离开了。

「你最好快去快回吧,也不要被人发现你擅自离开了,老国王最近很敏感这些的。」

声音渐渐远去了,薇拉菲尔立刻追出了门,却不是去追费多多,而是追问门口守卫,让人传信,拦截两张轮椅。

傍晚时分轮椅被钻改之后,她私下里让人尽快下派。

现在还没过去两个小时,现在该派人拦住那俩轮椅了。

仔细交代了人尽快去拦截,又叮嘱所有人,今天夜里谁都不要打扰她,这才关了门回房间。

紧急换了套更贴身的衣服后,想到什么似的,翻出了某人已经旧了的魔法袋,往里头搬了堆成小山一样高的金币,然后才马不停蹄地钻进了水波荡漾的传送门中。

春天的风大概还是有些冷,守在兰德城邦门口侍卫打了个喷嚏,一旁的树上掉下来了一根枝桠,枝头挂着青涩的果实。

「诶,瞧瞧,我一个喷嚏,那树枝就折断了!你能行?」

侍卫调笑着走过去捡起来。

「得了吧,说不准是哪家的小孩上树摘果子,发现是酸的之后就走了,那树枝要断不断地挂在那里,才叫你捡了便宜。」

他的同伴这样说道。

「我捡到了那就是我的,管什么先来后到呢,把这树枝捡回去,削成刺剑给我弟弟玩儿,嘿嘿~」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绿色渐渐萌发,黄叶却也还没掉完,所以整颗树显现出一种突兀的杂乱感。

看错了?明明刚刚树叶还被晃动了,却连只鸟也没有……

「你要来吃点吗?」

他提着枝干走过去问,得到了否定的答复,于是他吃了几个,酸的涎水淌到地上,抑制不住面部表情,直到果子从他大张的嘴巴里掉出他才缓过劲儿来,连连“呸”出酸水,理所当然遭到了同伴的嘲笑。

「初春的果子你也敢吃?真有你的!」

薇拉菲尔收回五感丝线,抬起头不再去听城门口的动静,遁入城墙,穿墙而过,进到城内。

传送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费多多没说桑芙洛米被谁抓了,又被抓去哪儿了,唯一的信息是,“罪名”。

听上去是很官方,那大概是被城邦管理工作部署的人带走了,那么她有一个想法,是关于桑芙洛米被抓的原因,她的前夫,按道理说一个没有房子嫖赌成瘾近乎流浪的暴力男人,死了应该对谁都好,怎么会有人去报案呢?

薇拉菲尔拍了拍身上的树叶,由于传送的时候分了神,传送地点才变成了那棵树,好在落在树干的一瞬间她蓄力跃到城墙边角,没有被人怀疑。

随意拍了拍衣服,她这才打算进入正轨。

兰德城邦是千岛万千城邦的其中之一,地理位置算不上好,离空岛很远,层级递减中最低级的地段,但也算得上是城邦,公共设施也算完备,居民的生活还算安稳。

她从旁走出,街道还算热闹,偶尔有叫卖声和孩童的捣乱,这条街让她产生了刻板印象的亲近感。

薇拉菲尔询问卖鸡蛋摊位的阿婆,但又怕被人拒绝,于是编了个理由去问,关于仇人被抓 应该去哪里围观。

阿婆显然是个热心肠的人,很快指明了方向,这也为她省去不少时间。交流过后她闪身进了巷口,再次传送,直接抵达管理局房顶。

管理局分为执政署、执刑署、民生署。

执政署主要负责接受上头传下来的新法案规定,将规定解析、传播出去。

执刑署分为三部分,接待厅顾名思义,负责报案、案件双方协商等交流工作,审判庭则从纸上工作转为线下审判,审判长判定有罪,那将直接收归进第三部分,监狱。

民生署,顾名思义,处理城邦里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显然,桑芙洛米大概已经被押进监狱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腿伤如何,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罪名,也不知道现在她的状况怎么样。

接待厅的大门开着,但现在是傍晚时分,大多打工仔已经准备下班了,偶尔有几个人点了蜡烛放在桌前,时不时抬起头望向墙壁,然后双手交叉地发着呆,也有一两个人正在看纸案。

薇拉菲尔将丝线延伸,继续往里头探寻,她要找一个人。是上次她在兰德学院门口碰见的执政人员。

刚才在执政署探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人,于是转战来到执政署隔壁的执刑署,她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但她确认,那人一定认识她。

费多多提醒她不要光明正大去捞人,虽然并不太完全信任她,但小心为妙。

寻找了片刻之后,在一扇门后她听见了那人的声音,他大概正在和执刑署的长官聊天,确认了方位之后她等在屋檐上,先布置了一个可容纳三人的小结界,她要找那人问问。

片刻之后那人愁眉苦脸地出了门,虚虚叹了口气,说了句“你自己好自为之”后,重重关上了门,一口气还没顺下来,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牵扯感,来不及防备,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是谁!居然对执政署部长……」

他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弹跳起身。

「王妃殿下。」

刻在骨子里的等级感让他立刻屈膝行礼。

「免礼起身,你叫什么?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是兰德城邦管理局 执政署宣传部副部长,安利伯库。王妃殿下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万死不辞!」

薇拉菲尔看了他一眼,他依然没有起身,颔首单膝跪地,右手比肩,她收回目光,接着悠悠开口。

「多大了?」

「回王妃殿下,今年26,未满三十。」

薇拉菲尔点点头,随意问了几个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家境、工作、性格和作风,看似闲聊,但安利伯库似乎愈加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什么。

「你很紧张?不用紧张,我只是来问问你最近都接了什么案子,我对兰德有种特别的情怀,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些。」

「王妃殿下……是想问关于桑芙洛米的案件吗……」

薇拉菲尔不置可否,应了声,似乎听见了安利伯库松下一口气,然后滔滔不绝娓娓道来。

作为宣传部副部长,有时候需要亲自和底下的员工一起出任务。前阵子因为乞丐事件,整个兰德城邦管理局被民众讨伐了一番,各个署部都挨了管理局的批评,执政署宣传部挨批的理由是没有将官方的可信度宣传出去,导致民众集体冒犯权威,部长很少参与这些基础宣传,由于挨了批,他发了很大脾气,怒火只能给到副部长安利伯库,经过商议,宣传部做出的决策是上门服务,到人家门口去讲解,还配备了局里为数不多的法案抄写复本。

规划部门给了宣传部走访图,安利伯库才发现城邦有许多民众不服管教,确定好区域之后宣传部大部分人都上门讲解,但乞丐事件发酵得太快甚至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一些人甚至将宣传部赶出门了,无奈之下宣传部只能带着一些执刑署的人上门。

「执刑署?带着他们?你们抓了不服管教的民众?」

薇拉菲尔抬手打断。

「不是不是不是……执刑署的人只是起威慑作用,执刑署有好几个魔法使呢,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吓到人,一些激进的人动手前就能掂量掂量了,这样有利于我们的宣传工作……」

她摆摆手,安利伯库继续开口了。

前几天宣传部的人去了桑芙洛米所在的那片草原。草原上本就没什么人,所以宣传部只去了三个人,安利伯库休息一天没有去,执刑署去了两个人,原本宣传工作进展得很顺利,执刑署的人将行动不便的桑芙洛米拖起来架着听,避免有任何遗漏,坏就坏在了有人叫了桑芙洛米的名字,甚至十分心虚地一直乱瞟。

执刑署的人生性多疑,立刻控制住了在场所有人,展开调查发现了死去多时的男尸,宣传工作被迫暂停,所有人被当场带走。

说到这里,安利伯库汗颜抹脸。

「我只是休息了一天,没想到就出了事,我记得乞丐事件当天,王妃殿下也在,那个年轻的小孩我见过,当天收押了好多人,他们还破口大骂,我当时正要下班了,看见了那小孩,急急忙忙就去问了执刑署接待厅的人,不过他们当时还没接收到案件申请,是第二天我去问的时候才发现的,堵场老板提交了一个寻人告示,还是从民生署调过来的,他们查明了死去的人就是堵场老板要找的人,因为那人欠了老板七十多金币。」

安利伯库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薇拉菲尔,见她没吭声,才继续说道。

「赌场老板每天都有张贴不同的寻人告示,因为很多人输了钱就跑了,之前抓到的人都是在郊外的树林或者跑到别的城邦里里抓到的,起码还是活人……」

薇拉菲尔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所以那些人现在都被关在执刑署?已经判了罪名?有救吗?」

「没有,没有,只有桑芙洛米和一个女人被关押了,那个女人就是之前眼神乱飞招来怀疑的,被认定是桑芙洛米的同党,其他人都回去了,孩子们也都没什么事。只是桑芙洛米小姐可能……情况不太好……数罪并罚……七天后她要被执行死刑……」

安利伯库越说声音越低,摸不准薇拉菲尔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猜测王妃要救桑芙洛米的话,但她看着似乎一点也不急,他有些怀疑二人的关系……

「意思是没救了?她们必须死?」

「是这样的……我刚刚和执刑署署长谈过,暂缓一下,但他是个木讷的人,坚决不听我的……但是……如果王妃出面的话,那绝对没问题了。」

「桑芙洛米是什么罪名?」

「杀人罪,擅自离开丈夫的罪名,私自写下婚姻分割的协议,未曾和丈夫共进退的罪名等等……」

有人汗流浃背,有人眉头紧锁。

「什么意思?就这么两天,这么多罪名?」

「是这样的,桑芙洛米小姐带着孩子独立出来,本身就不合法规,我们在拉莫斯家中发现了婚姻分割协议,不过当时已经是碎屑了,无法分辨是拉莫斯主动签署还是未签署,我们默认他们的婚姻依然存在,在此期间拉莫斯欠下的赌债桑芙洛米应该一起偿还,但她没有,甚至在丈夫上门后杀死了他……这是明面上的罪名,暗地里的罪名包括藐视法律罪……」

薇拉菲尔不耐地打断他,「真是狗屁。」

安利伯库立刻低头,噤了声,放轻呼吸。

「我不出面,她一定会死?」

「倒也不是……还有一个办法……缴纳五千金币的赎金……她可以免除死刑……」

「保。」

薇拉菲尔揉了揉眉心,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将魔法袋抛给他。

「不要暴露我,你想个理由,以你的名义把她保出来。不要和任何人透露我来过。」

安利伯库握着魔法袋的手在颤抖,听见声音连连点头。

「五千就能保下,下次早点说。」

「好好。好好好……」

他连连应声。

「多余的都归你了,就当做是封口费。」

「谢王妃殿下!」

薇拉菲尔点点头,转身传送离开,结界也瞬间消失。

徒留安利伯库在屋檐上吹风,他抹了把汗,春风吹来,他才发觉自己汗流浃背,风一吹,他就打颤,赶紧叫了人搬来梯子。

拿钱办事,他即刻交了金币去保桑芙洛米,数到一半他才想起来,跟桑芙洛米一起进监狱的那个女人,王妃没有交代她的死活……

只恨她没有一个一掷千金的朋友吧……

安利伯库叹了口气,唏嘘不已,交了金币就打算带人离开,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个,大概有十来个,自称是王子的部下。

安利伯库带着桑芙洛米退到一边让路,心中汗颜: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小小城邦居然来了两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