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后,药堂一如既往地忙。
没过多久,后方的药师着急忙慌过来。
“董杨,外头还有许多人,药堂已经没药材了,这可怎么办。”
这两日的人尤其多,药材根本供应不上。
药师着急:“掌柜的让咱们赶紧去收集药材,不然就扣银子。”
董杨着急,这时突然想起门口放的两大麻袋药材。
他赶紧跑过去提进来,沉甸甸的,一看就不少。
“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药师打开麻袋,扑鼻的药香迎面袭来。
“这,这是。”
董杨只是药堂内跑腿的,并不懂药材。
瞧着药师面色大变,以为药材有什么问题。
山里来的人,哪会有什么好货,就算有好货,也不懂如何炮制药材。
药师抓着董杨的手,激动道:“这药材,你是在哪儿收的?”
“就,就,山里来的,放这儿了。”
“这可是上等的好药,一样样封装开来,药性极强。”
董杨看着他,“所以?”
“这一片川穹的药性,比咱们店内的寻常川穹四两!”
“这么厉害!”董杨大骇。
这时掌柜的过来。
药师赶忙将傅六拉过来。
“掌柜,快看看这药。”
傅六坐诊半天,难得休息一会儿,就被这小子拉过来。
“傅堂安,你是药师我又不是。”
话未说完,傅六将药片置于他鼻孔处。
只一下,傅六精神大震。
他拿起药片,激动不已。
“哪儿来的,还有没有?”
董杨结结巴巴,“中午来了个卖药的,我以为又是山里头那群,不懂得。就,就赶走了,这是他们嫌重,没有带走的。”
傅六一巴掌落在董杨头上,“你这个小瘪三,你知道这药价值多大吗!”
董杨低头站着,他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一定不会赶走那几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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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几人才买了不少东西,都是现下及时要用的。
回到马车旁,村长和牛大已经等了许久。
南枝非常抱歉将两壶酒递给二人。
“此番多谢村长还有牛叔带路,这酒就当谢礼。”
“丫头,不过是带个路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牛大:“就是,咱们就是跑城里的,带路没什么的。”
王振民将酒推回去。
南春贤又将酒塞到他们怀里,“村长,牛叔,我们刚来平安村不久,以后需要你们的地方还多着呢,一壶酒而已,算不得什么贵重的东西。”
二人两互看了眼,王振民道:“也罢,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牛大笑道:“去镇上,招呼一声,随叫随到。”
南枝又问:“村长,咱们村子有没有砖瓦匠。”
王振民:“丫头要盖房?”
南直点头,“茅草屋,漏风漏雨,还容易坍塌,住不了多久。”
牛大大笑:“你算是找对人了,咱们村长,年轻的时候可是咱们十里八村最出名的泥瓦匠。”
“真的吗?”南枝大喜。
王振民颇为自豪,当年他的名声可是响遍十里八村的。
“丫头要是盖房子,直接找我就是。”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南枝属实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定下来。
没费多少功夫。
回去再与宋涵衍商量商量,这事儿就成了,房子就能盖起来了。
刚到大门口,南枝就看到汶口围了一圈儿的人。
“谭九,你最好将嘴巴放干净,不然老娘揍死你!”
谭九叉着腰:“怎么,我又没说错,都是一起来的,凭什么村长给你们送了这么多木材,我们用两根怎么了!”
钱蓝芳不服气:“村长给我们的,凭什么给你。”
“再说了,你那是用吗?你那是抢!”
明的不行,来暗的。
就那么几十根木材,被谭家的偷去一半。
两家吵闹,事儿闹大了,王振民身为村长,不可能不管。
“干什么干什么!”王振民呵斥。
谭九见村长来了,立刻到底哭嚎。
“村长,你瞧瞧,我们就用了几根木头,这家人就不依不饶,非要跟我们抢,村长,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钱蓝芳气急:“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老贱妇!”
两家都是这次逃荒分到这里的,村民们围在外头看热闹。
“哎呀,人家用两根木头没什么,南家人怎么不依不饶的。”
“我看就是南家人太小气。”
“这两娘们儿看着都是泼辣的。”围观的男人道。
“几根木头而已......”
“咱们村儿,以后又要吵起来了。”
王振民早就从周围的人口中得知事情发生的经过。
“谭氏,这些木头,是我送给南家的,你要用,可以,你给跟人家说明白。”
谭九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儿。
“村长,这么多木头,你凭什么不给我们送啊。”
一旁的秦州看不过去。
“给你送,图你吃得多,还是图你脸皮厚。”
南枝看了眼,这人是跟他们一起迁过来的,瞧着人品不错。
“你瞎说什么!”谭九愠怒。
秦州:“人家南家房子都快塌了,你一个住土坯房的,跟人家抢木头,你还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一时间,人群中的风向变了。
围观群众只顾得吃瓜,一时没注意到这家人的额房子。
现在一看,不由得老脸臊红。
房屋只剩下几根横梁,上头的茅草落下来,都已经腐朽。
甚至能闻到这股子腐朽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这茅草屋住不得人,谭氏还如此。”
“就是个爱贪小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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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九在以前的村子,是有名的爱贪小便宜的。
不管哪儿有点风声,她总要过去占点小便宜。
撒泼打滚,装柔弱都是常事。
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当着面儿指责。
索性老脸豁出去了。
“我不管,那些木头我要一半,不然我就不走了。”
谭九往地下一躺,任谁也拿她没办法。
“嘿,你个老泼皮,看我不打死你!”
钱蓝芳满院子找扫帚,南枝走出来。
“谭九,你若是现在走还来得及。”
谭九抬头:“你是谁,干你什么事!”
南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淡淡道:“春贤,给他讲讲,私闯他人住宅,抢夺他人财物,在我大央律例中,该当何罪?”
前几日刚学了大央律例,南春贤和南春谷二人都熟悉很。
“我知道我知道,”南春谷抢答,“私闯他人住宅,按我大央律例,杖责二十大板。”
南春贤:“抢夺他人财物,羁押大牢,半年起步。”
早就看这老东西不爽,要是让衙役抓了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南春谷自告奋勇,“大姐,我这就让牛叔送我去县衙,告他个偷窃罪。”
谭九一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等等,你们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