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虽然与南家断绝关系,但南家毕竟收了宋涵衍的彩礼,出嫁还是在南家。
而南家人似乎还陷在昨天的事情上,各个无精打采。
赵慧甚至被气的躺在床上,哀嚎她的银子。
这么一来,倒显得她是整个家里最独特的。
南枝收拾好走到堂屋,“爹娘,你们说好要给我五两银子,今日女儿出嫁,特来取。”
南开恨不得将“你看我长得像五两银子吗?”几个字写在脸上。
“没有银子。”
“怎么会,我记得二哥还剩下五两银子,不是已经交给爹娘了吗?”
舒芷珍抬起头,“你做梦,你怎么知道我儿剩下多少钱,难道这一些都是你。”
南枝冷哼:“娘在说什么,二哥心性不坚,出入赌场,辜负了娘的期望,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让二哥赌博,是我让二哥退学的吗?”
南开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退学!”
原来南文清还未将此事交代清楚。
“你胡说!”
眨眼间南枝觉得一道寒光擦着她的脸飞过去,砸到刚刚进门的人。
“哎呦,”门口进来的白发老太太呼痛。
南开忽的站起来:“娘,你怎么过来了。”
南老太太:“怎么,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就见不得我活着了。”
南开忙上前扶着,南老太太一把将人推开。
“老大家的,你要是想我老太太早点见你爹,你说就是了,现在开始使暗器了。”老太太将剪刀扔到柜子上。
“娘,儿媳哪儿敢,不知道娘过来,不然我。”
“怎么,还打算明杀啊。”
老太太真是厉害,将舒芷珍堵得说不出话。
南家老太,南枝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是整个家中唯一关心她的人。
南老太走到南枝身边,“哎呦,漂亮的小脸蛋儿都划破了,今天可是要嫁人的,你爹娘是个没良心的,可苦了你了。”
一旁的两人乖得不敢反驳南老太的话,南开知道,要是说一句,娘定然有十句等着他。
南枝会心一笑:“奶奶,没事的。”
南老太是真的喜欢这个孙子,但是自从她跟大儿子过,两家的距离越来越远。
南老太颤颤悠悠从胸前掏出手帕,用的时间久了,手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花色。
“奶奶没什么东西,只有这个,以后到了夫家省着点花。”
南枝看着老人家递过来的银子心下感动,除了宋涵衍,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温暖。
“南枝小心收下。”
舒芷珍看了眼红,那可是一两银子,娘就这么给这个贱丫头了。
等娘走了,一定要把钱要回来。
“刚刚我都听到了,你们还欠着南丫头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呐。”
心怀鬼胎二人相视而笑,转而看向南老太。
舒芷珍:“娘,这都是玩笑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什么玩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南丫头已经与你们断绝关系,你们两个黑心夫妻,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们自己不知道吗?”
“还有你。”老太太指着站在南开身后的舒芷珍,“南丫头嫁过去了,你若是再敢纵容赵慧上门找事儿,看怎么收拾你。”
南老太对这个二儿媳非常不满意,想当初二儿子闹分家就是她在背后暗戳戳的使劲。
别看她平常很少说话,实际上却是个狠的。
“娘放心,儿媳不会的。”
说罢暗暗瞪了女儿一眼。
在南老太的注视下,二人慢悠悠地总算将五两银子掏出来。
南枝结婚实在是寒碜,没有喜糖,没有嫁衣,身上洗的发白的衣服还是她从箱子里找出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借着光依稀看到衣服上残留的颜色。
南老太愤愤地看着身边的两人,真是不知自己当年怎么生出这样没脑子的儿子,这个蠢货又娶了同样没脑子的媳妇儿。
“老大。”
门外一个高大的汉子拎着包裹走进门,模样与南开相似,只是脸上多了庄稼人的憨厚与正直。
这位便是原主的大伯南群,与原主的父亲是一家。
南群进来将包裹交给南老太便出去了,侄女即将出嫁,他是外男不便入内。
南老太从包裹内拿出一件红色的衣裳,不难看出这是嫁衣。
舒芷珍:“娘,你这是干什么。”
南老太的嫁衣可不便宜,她年轻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那时他们南家不愁吃穿,只是后来夫君走了,她一个人扛起南家,为了养活儿子,卖了不少东西,只是这个嫁衣一直舍不得卖,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红色的嫁衣被南老太保存的非常好,上边的绣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泛着光泽。
南枝当然看出这件嫁衣的贵重,“奶奶,这可使不得。”
南老太:“有什么使不得,现在家里都是男丁,他们也用不上。”
舒芷珍极力劝阻:“没准备嫁衣是我的疏忽,儿媳现在就去买,娘还是将这东西放下吧。”
“闭嘴!”南老太剜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算计的什么,当初是你吵着要分家,现在开始惦记我这个老太太的东西,南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南老太说话毫无顾忌,也不谈什么脸面,舒芷珍被数落的双脸通红。
心中暗骂,期盼着老太婆赶紧离开。
南枝心中感谢南老太。
没过一会儿,宋涵衍便过来接南枝。
宽肩阔背,身材修长,红色的衣服衬的他更加健壮。
常年的猎杀,沾了血腥气,反倒有一股别样的冷峻,只是这样的冷峻在其它人眼里变成一种噬杀,让人望而却步。
南老太太打量着孙女婿,关于宋涵衍村里的传闻并不少,南老太见到他时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她得为孙女撑住场子。
南老太太颤着手将孙女儿的手交到宋涵衍手上,冷着脸:“好好对我孙女儿,不然老太太我就去报官。”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害怕这个孙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