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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个大头鬼。

“我偏不。”凭什么他说求就求,薛绵开始晃动大腿,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凌逸尘手臂微松一下。

陡然的失重感让薛绵吓了一跳。

她狠狠瞪向凌逸尘,今晚已经被吓得够多次了,他还吓她。

“你把我吓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哦,那你可真惨。”

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抱着她来到门口。

“不行!不能开!”薛绵突然想起了什么,按住凌逸尘即将开门的手。

她听见凌逸尘明显呼吸一滞,头转过来,下颌角紧绷,眼眸里看似平静,实则已经酝酿起了一丝丝烦躁,好像在说“你又怎么了”。

“那个,我之前太慌张了,忘记你是一个残疾人士。”薛绵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现在不仅能走,还能抱着人走,怎么看也不像腿部不舒服的样子。

就算她豁出脸面,也不能让他这样开门,对吧?

“所以,我建议你先把我放下来,然后坐在沙发上,”薛绵感觉还不是很稳妥,有些担心,“你坐的位置尽量离我近一点,好吗?”

凌逸尘听着她的傻主意,像在看傻子一样,眼里的无语都要溢出来:“没事。”

怎么会没事?薛绵琢磨着,难道他对外的人设已经改了?

“富叔不在。”

薛绵:……?

你是趁大人不在家,就胡作非为的小孩子吗?

她的手紧紧拽着凌逸尘的手:“不行,我现在就是富叔的眼睛。”

凌逸尘眉头紧皱。

“快点,快点去坐好,我真的很想早点休息了。”

外面的人仿佛在配合薛绵的语速,砸得更响了。

盯着薛绵不像假话的神情,凌逸尘还是有着淡淡的不愉快,麻烦。

但微微弯腰。

薛绵的双脚总算落了地。

看见他坐好后,薛绵握上了门把手。

深吸一口气,薛绵一拧,赶紧百米冲刺往凌逸尘身边跑。

等她来到凌逸尘身边,才向门口张望。

门外的女孩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还举着一块石头,看大小,估计是在前院的花圃里搬的,她脸上的惊讶也不是假的,估计也在震惊门怎么就开了。

薛绵紧绷的心瞬间脱力,一屁股坐在凌逸尘旁边,早说嘛。

她要是早点回答她是花未茗,她也不至于让她砸那么久的门。

亏她脑子里刚刚已经上演了各种警匪片。

凌逸尘看见薛绵似乎放下心来,也一直没有主动开口问候花未茗,而是拿起放在茶几的宠物杂志。

不过花未茗倒是如临大敌:“你这个女的,怎么会在这里?!”

“酒店里纠缠的不够,还跟到这边来了吗?”

说着说着,花未茗将手里的石头随意向外面一丢,也往沙发这边走。

“逸尘,她不给我开门,害的我手都敲红了。”

薛绵简直无力吐槽,那是敲吗?

不过手确实有些红肿。

她起身朝厨房走去。

花未茗赶紧坐下,还想继续卖惨,手掌刚靠近他一点点,凌逸尘眼眸一抬。

“这里不是诊所。”

花未茗赶紧将手放下,有些委屈。

“为什么她在你这里?”

“她在你这里多久了?”

“逸尘,我跟你说,她肯定别有用心,你千万不要——”

薛绵打断了她:“花小姐,你要湿敷一下手吗?”

这是她刚刚在厨房打湿的帕子,没有用过的。

花未茗瞬间傲气起来:“你算什么,也叫我花小姐?”

薛绵直接收回帕子,行吧,她愿意疼着就疼着,直接又走回厨房。

花未茗脸色更加难看,这个女的在这里随意动用东西,都不需要询问逸尘的吗?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真把自己当这儿的女主人了?”

“不是,我就是打工的。”薛绵也觉得解释清楚比较好,莫名其妙把她当假想敌,犯不着啊。

真论起来,花未茗的情敌,是那天和她在一起的秦之柔才对。

花未茗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头到尾打量了薛绵一番,她就长得漂亮,能打什么工?

再说,凌家家底殷实,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需要她来打工?

“是吗?”她半个字都不相信,她一定要拆穿这个别有用心的女生,“逸尘,你雇她干嘛呀?我一定可以帮你找到更合适的。”

凌逸尘又翻了一页杂志,停留在猫猫玩具那儿,一行一行看得仔细认真。

花未茗得不到凌逸尘回答的次数很多,至少她能呆在他身边,其他人都没有这种待遇,她过去一直这么想的。

但当着另一个女生的面,被不理不睬,她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她偷偷观察着薛绵,见她没有注意到这边动静,才悄悄松口气。

这时才发现薛绵在收拾餐桌上的骨头。

“喂!”花未茗喊住薛绵,“这是谁吃的?”

薛绵不理她,她又不是喂。

花未茗干脆走了过去,用没红的手拍在餐桌上:“你聋了吗?”

“请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薛绵拿出营业式微笑。

“不然呢?”

“那麻烦你好好称呼我,我是,”还真不适合自我介绍,万一她跟秦之柔说了怎么办?

薛绵马上眉毛一挑:“就不告诉你,我急死你。”

“呵,我也不在乎,就问你这是谁吃的?”花未茗心情很不好,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逸尘啃骨头,难不成,她竟然还能和逸尘一起吃饭?

“我吃的,怎么了?”

“你凭什么吃?!”

“员工福利不行吗?”

花未茗还想再吵,忽然,凌逸尘的手机振动了几下。

他指尖划开屏幕,确认了消息后,眼里平静无波,淡淡开口:“已经通知了花家。”

霎时,花未茗像被抽离了魂,再多的气也偃旗息鼓,她不敢置信:“为什么?”

然后就是情绪的爆发:“你为什么要通知!你明明知道我是逃婚出来的,你怎么可以通知!”

“你既然要通知,当初又为什么要默许我悄悄跟着你来临南?!”她不平,她也不信,凌逸尘会不愿意帮她。

凌逸尘皱眉,她要逃婚,她要来临南,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的事,与我无关。”

泾渭如此分明。

他看向手边的杂志,听说应激后,最好不要被陌生人刺激,还是早点让她休息,万一病了,又要哭,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