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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朝本打算在柳家只待一日,陪陪柳家小姑娘。

可柳家元君央求的厉害,又最是会撒娇卖痴,只得又多待三日。

等朝阳宗亲自过来接她,再离开柳家。

这段时日尚是国丧,又恰逢新帝登基,柳大人又初回京城,还未站稳脚跟。

但新帝知晓他唯一的独女测出天灵根,特意允了他三天假。

甚至派宫人送来贺礼,以表亲近。

“你刚出生时,那么小小软软的一团,产婆送到我怀中时,我手忙脚乱的都不知怎么抱你。”

“如今,却要成为别人的依靠。”柳大人满脸心酸不舍,他的娇娇儿还是个孩子呐。

“爹爹为我遮风挡雨,如今,也该轮到元君撑伞了。”元君笑吟吟的看着父亲。

“我想祭拜母亲,将此事告知母亲可以吗”

柳大人擦了泪:“理当如此。”说完,便转身吩咐下人去准备祭拜的行头。

待柳大人离开,柳元君面上的笑意才淡了几分,眼中才露出不舍:“昭阳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天灵根,我却心底生惧,害怕离别。”

陆朝朝怜爱的摸了摸她脑袋:“怎么会没出息呢血脉至亲,那是给予元君生命的人啊。”

柳元君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的似兔子:“母亲走了,我也走了,爹爹该怎么办呢…………”爹娘感情极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白头到老。

却不想,世事无常,母亲竟早早地撒手人寰。

母亲在世时,其实祖母待她也极好。

可母亲离世,仿佛父亲也被一同埋葬。他枯坐在坟前,不愿去上朝不愿说话不愿吃喝,就像失了魂。

母亲头七那日,他在府中殉情。

是年幼的柳元君突然从梦中惊醒,大喊着要爹爹,要娘亲,惊醒全家。

老太太才发觉儿子只剩一口气。

老太太浑身无力,绝望又悲戚的跪坐在地上痛哭,一边请太医,一边怒骂母亲死了也不安生。又痛骂老天活活拆散有情人,让这个家支离破碎。

从此以后,老太太便不谈儿媳,只日日念叨着要续娶。

试图让柳大人续娶,再生个孩子,分走精力。不再日日思念亡妻。

柳大人被救回来后,柳元君嗓子都哭哑了,一张小脸通红,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喊着爹爹不要死。

女儿被吓得起了高热。

柳大人愧疚又痛惜,只抱着女儿跪在妻子坟前:“卿卿,要在奈何桥前等等我啊。待女儿长大,我便来陪你。”

从那以后,柳大人才重振旗鼓好好生活。

但柳元君,一直记着此事,这一直是她多少年来的恐惧。

“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陆朝朝安抚的拍着柳元君脊背。

夜里,柳家父女在月下祭拜。

柳大人抱着亡妻灵位潸然泪下:“卿卿,你要等我啊。”他低声呢喃……

父女俩抱头痛哭,絮絮叨叨竟直到深夜。

“爹爹,你若在,家就在。元君虽出门修行,但已经问过朝阳宗的长老们。元君每年都可以下山回家探望父亲。”

“待父亲致仕后,便能将父亲接到朝阳宗山脚下,元君便可在父亲跟前尽孝。”

“元君已经没有母亲,只盼爹爹能多陪一陪元君。”

柳大人听得心疼,当即不敢再想什么,只满口应下。

直到深夜,父女俩才各自分开回房。

深夜……

柳大人抱着灵位孤寂的坐在书房,大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

陆朝朝穿着一身白裙,微风袭来,裙摆微扬,像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但柳大人只瞥了一眼,便移开眼眸。

心中有亡妻,再看不见任何人。

“柳大人想见亡妻”陆朝朝轻声问道。

柳大人猛地抬头看去,眼中光芒涌动。

“你可知,她在奈何桥逗留数年,一直在等你”陆朝朝神色淡然,说出口的话却让柳大人猛地站起身。

“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柳大人这一瞬间想过许多事。

女儿身边莫名出现一个陌生姑娘,他哪里没查过。但陆朝朝就像凭空蹦出来的,查不到丝毫踪迹。

可元君信她,且依赖她,柳大人不敢轻举妄动。

陆朝朝并不介意他的忌惮,只抬手在他面前轻轻画了个圈。

一道透明的光圈便出现在他眼前,白茫茫的浓雾霎时出现在光圈中,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路的尽头是奈何桥,柳大人在檀香燃尽前回来,便可重返人间。”

“去吧,有人在等你。”陆朝朝指尖一弹,小小的香炉中檀香便冒起火星,一点点燃烧着。

柳大人呼吸急促,他不敢想此事是真是假……

就算是假的,就算对面是地狱,他也要去瞧一瞧。

陆朝朝转身便离开,仿佛从未来过。

柳大人呢喃道:“我那傻姑娘,竟以为山神是无故爆裂而死。”是她无意中,抱到一条金大腿啊。

柳大人郑重的抓起檀香,紧紧抿着唇,打开暗格,将多年前写下的遗言放在桌上。

若他回不来,便将是去寻了妻子吧。

若平安返回,这封遗言他将会焚烧殆尽,直到女儿不再需要他的那一天,再与妻子相会。

柳大人毅然决然的踏进光圈,进了黄泉路。

黄泉路上亡魂无数,但因他手中持着香火无人能靠近,一切魑魅魍魉便躲在暗处觊觎着他。

他走啊走啊,穿过漫长又孤独的黄泉路,迎着娇艳的彼岸花一直向前。

直到,在奈何桥前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柳大人这一刻,在心中将陆姑娘感谢了千千万万遍。

陆朝朝回到院内,躺在院中软椅上。

椅子吱呀吱呀的摇晃,她仰头望着夜空……

她的目光深邃又带着几分灵动,辞暮看着看着便呆了。

陆朝朝原本悠闲的躺着……

可突的,心头猛地一阵心悸。

她霎时坐起身,捂着心口小脸变得苍白,阿辞吓了一大跳,慌忙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抱回屋内。

“怎么了心脏有哪里不舒服吗”难道,不太契合

阿辞指尖发颤,满脸紧张的看着她。

陆朝朝却是狐疑的揉了揉心口:“奇怪,怎么又好了”

那一瞬间,就像远方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

就像,她极为重要的人,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