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难以置信。
“他是妖界之主,难道还比不得做宠物吗”
天狼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听妖王意思,似乎还有条黑龙做奴仆这世界,终于是癫了。
下属蛐蛐,妖王是顾不得了。
此刻,他正跪在殿内向少年忏悔:“我没想到朝朝会突然闯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少年神色冷冷的扫他胯下,追风只觉凉飕飕的头皮发麻。
“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等事,我保证……”
我真的不想当阉狗!
门后突然冒出个小脑袋,穿着里衣的小姑娘,鞋袜都没穿,赤着脚披散着头发跑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瞧见殿中少年,软软的伸出手:“抱。”
少年浑身冷意散去,浑身气息都变得柔和。
“怎么起来了当心风寒。”他将身上青衫脱下来,披在朝朝身上,连同脚丫子都裹起来。
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的衣裳颜色,大多与陆朝朝接近。
许多时候,都是同一色系。
“眼睛不舒服。”她揉了揉眼睛,总觉得干涩的厉害,有几分模糊。
少年将她放在软垫上,轻轻给她揉着眉眼。
“你应当很忙才是,你怎么来啦”小姑娘没睡醒,嘟囔着说话有些含糊。
少年瞥了追风一眼,追风皮子一紧,不由夹紧双腿。
它时常跟在陆朝朝身边,其实,隐隐猜到几分对方的身份。
只是……
不敢深想下去罢了,太恐怖,太离奇。
“听说找到追风,我特意来看看。眼睛好些了吗”他轻轻给陆朝朝吹了吹眼睛,丝毫没发现身后苦涩的追风。
看什么看啊
他是来阉我的!
陆朝朝本就困得厉害,少年手指暖暖的,按完陆朝朝便沉沉睡去。
少年瞧都不曾多瞧一眼追风,将朝朝抱到床上,给她盖好锦被,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她的眼睛。
“朝朝,随心而走。我不能插手你的因果……这是你成为……必经之路。”
直到少年离开,追风猛松口气,差点以为自己要成为一条阉狗。
第二日,天刚亮。
陆朝朝便捂着眼睛,一直喊疼。
眼睛火烧火燎的疼,但又有一股力量冰冰凉凉的,似乎在缓解她的不适。
“怎么回事怎突然眼睛疼”追风寻了妖界太医,可没有丝毫结论。
那道力量一点点抚平她的不适,小姑娘眨巴眨巴眼:“没事没事,不急,好了。”
殿外,小妖进来禀报。
“陛下,王殿外来了一条黑龙。说是寻陆朝朝姑娘……”
追风一听,是龙族那条小崽子
当即摆手让他进殿。
他身后还跟着个两个妙龄少女,阿蛮走在最后面,眼中隐隐露出担忧和恐惧。
在妖界,谁不恐惧妖王呢
阿梧在烛墨身后露出脑袋:“哇,追风真的是妖王啊……”
烛墨反倒极其欢喜。
“追风,可否求你帮个忙。”烛墨少见的害羞。
“说来听听”追风亦是好奇,龙族有什么能求到他头上。
烛墨与阿梧十指相扣,对视一眼,笑着道:“我想要求娶阿梧,我想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想要凤冠霞帔明媒正娶。让她堂堂正正嫁给我。”
“想要借一借妖族地盘,办一场婚礼。”
追风一愣,狐疑的看着他。
从桌前拿出一张红色请柬:“你不是成婚了吗龙凤联姻,天下皆知!你俩在姻缘石上都有名字的!”
“那可是被天地认证的婚礼。比凡间的一纸婚书有唔唔唔……”烛墨猛地捂住妖王的嘴,拖着他来到角落。
“虽说你向来是原形,不曾说过话。但咱俩也算是好兄弟吧”
“毕竟,你不是人,我也不是人。咱俩更应该相互帮助!”
“你在阿梧面前说这话,可是坑我!”
追风将他推开:“什么叫你不是人,我也不是人你怎么骂人呢”
他伸开手,将揽在自己肩膀的手推下去。
“凤族公主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是你的正房嫡妻。你若不喜,与她和离便是。你才成婚几个月,便要借妖族地盘再娶。岂不是把我嫁在火上烤”
“到时凤族不得用三昧真火烧我”
“不行不行,我才不搅进你们的感情中。”
“你在外采野花,到时候连累我受罪。”
“你说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听闻凤族公主冠绝三界,你放着好好的家花不疼,四处摘野花。我看你迟早倒大霉……”
烛墨脸色有几分不悦,但他和凤族成婚,三界同贺。
如今,他深爱阿梧,他不愿与阿梧留下遗憾。
“我与凤族公主本无感情,家花也好,野花也罢,我只认阿梧一人。”
“追风,你放心。绝不让你担责任!”
“我既借你妖界王宫成婚,便会承担责任。若凤族寻事,我必定携龙族相助!”
追风见他一脸祈求,无奈的皱眉:“家花野花你都采,迟早遭报应。到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要用便用,龙族记得来帮忙就成。”
在妖界王宫办烛墨的婚事,何止摘野花。
他这是要把家花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偷偷娶个小妾得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可你大办婚事,要明媒正娶凤冠霞帔,岂不是一人双妻
享尽齐人之福。
烛墨咧嘴一笑,右手握拳轻轻捶了捶追风肩膀:“好样的兄弟,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放心吧,能有什么报应家花可没有野花香。你还没成婚,你不懂。”
“等你成了婚,才知道外面的比家里好。”
烛墨兴高采烈的道谢,然后急急忙忙出去操办婚事。
至于他另办婚事,会不会打原配的脸,他毫不在意。
不被爱的,永远被无视。
烛墨已经办过一次婚事,有经验。
很快便将一切操持好,但也毫无意外,龙族小儿子要踩着凤族的脸,另娶她人。
传的沸沸扬扬。
甚至有人私底下嘲讽凤族,赔了夫人又折兵。生性最骄傲的公主被打脸,被嫌弃,直接成为三界笑话。
烛墨厚着脸皮给昔日好友都送了请柬,但谁也没敢来。
“朝朝,你对我真好。愿意给我们做花童,做证婚人。”
陆朝朝和谢玉舟,作为金童玉女,给他俩撒花。
陆朝朝抿着嘴含蓄一笑。
其实,我真的没那么善良,就是想看戏。
静静的看着你,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