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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开始了。

此地还剩下不到一千四百骑兵,骑兵们跨上战马。

嘴里呼啸着战号,环绕着萨达部的步兵军阵骑射。

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虽然萨达部的步兵都举着盾,但是仍然有空隙存在。

不时有人中箭倒下,然后被身旁的人拖走,披甲步兵们举着盾重新补上缺口。

同时阵中萨达部的步弓射手以及一些昨天逃进来的骑兵,这时也在放箭还击。

双方打的有来有往,也有骑兵被从马上射下来,或者胯下战马被射杀,从马上摔下来。

但很快就有骑兵将其带走,把伤兵安置在远处。

“稳住阵型!射手集中射击!”青格勒在阵中大声的指挥着,调整着射手们的射击方向。

不让他们散射,而是集中起来射击一块区域的骑兵,这让游弋在外的骑兵伤亡顿时大增。

步兵们在外圈组成两层的盾墙,尽可能的将身躯藏在盾牌的防御之下。

“咄咄咄”盾牌上的中箭声不绝于耳,每个人的盾上都插满了羽箭。

不时有惨叫发出,有些是步兵被箭矢透过盾牌间的缝隙射中。

有些则是那些步弓射手被抛射而来的箭矢射中。

战斗持续了近两个时辰,虽然射死了不少的萨达部士卒,但是他们的阵线一直保持完好。

但阿提拉他们这些骑兵的箭矢已经消耗殆尽了。

他们本身携带的箭矢,经过了这两天的战斗,已经尽数射了出去了,就连那些战死的萨达部身上携带的箭矢,都已经用完了。

骑兵们撤离到稍远些的地方,战马喘着粗气。

接下来该怎么打?

吉达的传令兵通知各部落的头人过去军议。

吉达虎目环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拉克申那颜身上,

“拉克申那颜,你带着你的四百本部骑兵作为预备队,自己寻觅战机,等敌人露出破绽杀进去。”

“诺!”拉克申那颜大声应道。

“诸位头人,我将带着世子亲卫冲阵,而你们就带着自己的部众下马步战,跟随我破开的缺口杀入。”

“诺”

吉达将轻松的任务都交给了两位那颜,剩下的小部落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都是一些艰苦的战斗。

但最艰难的任务被他留给了自己,其他头人也只能按耐住苦涩的内心,不敢多说什么。

吉达周围还有两百骑世子的亲卫骑兵,他们都是弓马娴熟的精锐战士,此刻视死如归。

他们守护的世子身受重伤垂死,如果不能复仇,即使苟活回去,台吉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阿提拉等部落骑兵纷纷下马,身穿重甲的在前,众人举着盾牌慢慢靠近敌人。

在距离数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分为两部,中间留出来一条通道。

拉克申率领他的本部骑兵沿着这条通道冲锋,在即将要撞上的时候,分两边拐弯饶了出去。

被他们夹在中间的是数十匹战马,这些战马被蒙上了双眼,当他们绕开之后,这些战马继续往前冲。

“防御!!!”萨达部的步兵中有人惊恐的大喊。

这些战马冲的飞快,前排十几匹跌入阵前的壕沟,后面的战马踩着它们崎岖不平的身体,越过了壕沟。

战马撞上了萨达部的步兵盾墙前,他们架起的长矛刺穿战马。

但战马的冲击力仍然存在,庞大的尸体借助着冲击撞上盾墙。

“轰!”

一时间人嘶马鸣,惨叫声不断。

“复仇!冲阵!”吉达挥舞着骑矛,高声怒吼着。

两百骑兵跟随在那群战马身后,组成一个锋矢阵,冲击步兵阵线。

在即将撞上前,吉达两侧的骑兵加速,代替他成为锋刃。

“顶住!!!”青格勒大喊,同时抽出预备队加强了这面的防御。

“轰!”

“轰!”

前排的骑兵撞上了重新组织起的盾墙,骑矛与步矛互相刺中对方的主人。

骑兵被架在地上的长矛刺中,在高速的冲击下,尸体将长矛折断。

战马则继续冲向盾牌。

前排骑兵的死亡,为后续骑兵打开了道路。

吉达怒吼着,燃烧浑身的斗气,闪耀的如同一个发光的火人。

骑矛刺穿盾牌,将后方抵御的披甲豺狼人钉死在地上。

骑兵死伤惨重,但成功破阵,杀入了阵中的步弓射手队列中。

他们挥舞着骑矛,马刀,骨朵等武器,四处砍砸。

但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甚至打不过步兵。

阵中的步战射手掏出近战兵器,三四个人围攻一个冲进来的骑兵。

骑兵的战马在阵中冲不起来,举步维艰,马上的骑兵也没有阵中的步兵灵活。

局部都是被以多打少的围攻,一时间伤亡剧增。

这时,怒吼着的步战骑兵也杀入了进来。

他们举着盾牌,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沿着骑兵冲出的缺口杀了进来。

这些骑兵的甲胄相比于萨达部的披甲步兵,装备更好,防御力更胜一筹。

双方进入惨烈的肉搏,骨朵,铁鞭等破甲武器大放光彩。

阿提拉身材高大,又穿着厚重的铁甲。

他的身旁有着三四个手持盾牌的亲卫,替他阻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而他则手持双刃战斧,宛如一个杀神一般。

斗气在他的身上燃烧,每一次重斧劈下,都让对手难以招架。

“噼啪!”

对面一个披甲豺狼人举盾防御,但重斧的威力太过于庞大了。

直接劈开了盾牌,将这个豺狼人的手砍了下来。

“啊!~”披甲豺狼人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但又一斧头劈下,惨叫声便戛然而止。

没有人能扛得住阿提拉的攻击,哪怕对面穿着厚甲也一样。

斧头可能斩不开甲胄,但是可以将敌人活生生的砸死,将他们的筋骨砸断,让五脏六腑破裂,使他们死于内伤。

阿提拉麾下的士卒们,不仅仅精于骑射,对于步战也是精通的。

他们有不少人同样是林中人,步战骁勇。

这些下马骑兵们组成小队,前面有人举盾防御,拿着短刃,骨朵等攻击。

后方有人拿着骑矛,上戳敌人的脑袋,下扎敌人的双脚。

还有人鼓起斗气,狠狠的掷出短矛,将后方的敌人钉死在地上。

大股的下马骑兵很快杀穿敌人的阵线,与萨达部的步战射手杀成一团。

青格勒早已跟吉达战在一起。

两人带着亲卫在狭小的空间里搏斗,十几个铁坨子互相拿着破甲的骨朵抡起就砸。

火花,血花四溅。

“青格勒,你该死啊!”吉达一边怒吼,一边挥舞铁骨朵。

而青格勒则沉默不语,他擎着盾,水泼不进一般的阻挡着吉达的攻击。

时不时还刺出手中的马刀,在吉达身上留下伤痕。

青格勒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以最小的动作换取最大程度的攻击。

吉达挥舞着的铁骨朵如狂风暴雨般落下,重击连绵不绝,在他的怒吼中,青格勒仿佛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可是经验老到的青格勒虽然在步步后退,似乎下一步就要战死沙场,却始终有惊无险的度过下一轮攻势。

青格勒的马刀虽然不好破甲,但是他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做出反击,或刺或割,总能在吉达身上没有护甲的地方留下细长的伤口。

这些小伤也在慢慢的影响吉达的战斗力,大量的失血,虽然他愤怒的战吼一直响彻全场,可是他的动作还是开始变得迟缓。

青格勒手中的铁盾已经被吉达砸的坑坑洼洼,可是仍然能防住他的攻击。

慢慢的青格勒开始发力,他的马刀攻击的更加的凶横,开始用一些小伤去换取对吉达更大的杀伤。

终于,吉达因为动作的迟缓,露出一个致命的防御漏洞,就在青格勒要加把劲斩杀吉达时,一支闪耀着浓厚斗气光芒的掷矛暴射而来。

青格勒只能放弃进攻,挥舞盾牌将掷矛挡下。

“砰”

掷矛击穿铁盾,牢牢地卡在了铁盾之上,援军杀进来了,阿提拉与察罕首当其冲。

青格勒看着察罕那饱含风霜的面容,还有头盔上插着的青翎,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随着援军的杀入,原本落马步战的世子亲卫士气大涨,一时间竟再次爆发高昂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