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阿提拉集结了部落的所有力量。
留下一个什的骑兵和一个什的披甲豺狼人步兵看家。
其他四个什与亲卫什的骑兵,还有五个什的披甲豺狼人步兵,加起来一共一百四十人,擦着黑摸向了林中的那个野人部落。
深夜的林子中漆黑一片,淡淡的月光从空中洒落,又被树枝遮挡,洒下斑驳的光影。
正常人都不会在夜晚的林子中行动,夜晚的林子是危险的。
夜晚的林子,是凶兽的天下,这些野兽在与大自然的搏斗中,也获得了强大的体魄。
有些甚至有着不逊色于红翎的战斗力。
而且不仅有凶兽,一些夜晚才爬出来的虫子,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可能轻轻的一个剐蹭,一个叮咬,就让人痛不欲生,生死不知。
不过还好,阿提拉率领的这一行人,都有着斗气修为在身,一般的凶兽也不敢来沾边。
他们运转着斗气,威慑着未知的毒虫猛兽,在林子里行动的飞快。
他们全都没有骑马,林子里道路崎岖,沟沟坎坎数不胜数,即使骑上战马也跑不快,反而会影响行动灵活。
当月上枝头的时候,他们来到了距离野人部落不到两里的地方。
找了个沟壑停了下来休整,一百四十多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安静的休息调整状态,迎接稍后的厮杀。
几个红翎围坐在阿提拉身前,阿提拉看了一眼察罕说道:“察罕叔叔,我等会跟你带着老练的猎人,再去野人部落侦查一下,找出他们放哨的人,但先不要动手。”
“诺。”察罕低声应道。
“车根,安排好警戒哨。”
“诺。”车根随即转身离去,开始安排起放哨的人选。
“剩下的人好好休息,我们在拂晓前发动攻击,那个时候他们肯定是最困的时候。”
“诺”
随后,阿提拉和察罕带着几个白翎,偷摸的前往不远处的野人部落再次侦查。
这个野人部落并不大,细数上去,也只有五十余帐。
不仅是草原人,包括林中人也是一样,一般当一个成年精壮有了白翎的实力,便会分家出去。
这也是判断一个部落实力的方法。
野人部落现在的这个营地,恐怕也搭建了好几年了。
周围有一圈低矮的土石墙,这构不成什么防御力,主要应该是防风的。
营地不算大,每个帐篷间都有足够的空间,不少人的帐篷周围还有羊圈马厩之类的牲畜棚。
营地周围的树木都被砍伐殆尽,阿提拉甚至还看到有种植农作物的土地。
但是以他的目光来看,这远远算不上是耕地,大概是随手洒下来一些种子。
看起来似麦子一类的作物,但长势并不好,这也不奇怪。
这些使马部林中人,之前可能也是在草原的边边角角放牧的。
冬天来临之际,躲避迁徙而来的草原部落,才回到这片林子中。
这些作物估计是之前离开时洒下的,现在看起来,草长得比作物还好,收成想必也有限。
他们也很快发现了放哨的人,目前发现了三人。
其中两人在一处搭建的简陋木塔上,说是木塔都有点高估它了。
就是几根粗大的圆木竖着搭起后,上面钉了几块木板,搭了个草棚遮挡风雨,上下木塔甚至都需要绳梯。
还有一人在外侧的一个大树之上,像鸟儿筑巢一般,用树枝搭建了一个栖身的地方。
看来这处营地多年来没有什么危险了,让这些放哨的人都这么放松警惕。
侦查完之后,留下几个人在此盯着,阿提拉和察罕回到了原处。
也开始闭目休息,养精蓄锐。
当拂晓时,阿提拉睁开眼睛,将红翎们和披甲豺狼人内瑟斯叫来,安排作战任务。
他用手指在地上画出了野人营地的地形图。
野人部落是一个长条形的营地,最大的帐篷在靠近外侧,阳光充裕的地方。
这个应该就是部落头人的帐篷了。
阿提拉指着这个帐篷安排道。“内瑟斯,等会你带着披甲豺狼人三个什,从这里冲进去,杀死所有敢反抗之人。”
“哈图,你带一个什,跟在披甲豺狼人后面,射死那些有威胁的人。”
“诺!”
紧跟着,阿提拉指着林子的一个缺口,这里应该是野人来时的的方向,说道,
“察罕叔叔,你带两个什白翎,在这里埋伏,堵住想要从这跑的人。”
“根特木尔,车根,你们带着本部的一个什,外加各带一个什的披甲豺狼人,去左右两边,从这里杀进去。”
“我带着剩下的人跟在哈图后面,预防有变故。”
“诺。”
随后,众人开始按照作战计划,朝着预定的地点行进。
阿提拉的部落来了一百四十个白翎,用围三阙一的方式来收拾这个野人部落,不说十拿九稳,那也是手拿把掐了。
随着部众到了预定的位置后,阿提拉连续两箭,将木塔上放哨的两人射死,另一个在树上的暗哨,也被盯了他一晚上的白翎射杀。
“带着你的人冲进去,路上不许发出声音,越晚被发现越好!”
阿提拉拍了拍内瑟斯,小声的安排道。
内瑟斯点了点头,将一根树枝咬在口中,挥了挥手,带着披甲豺狼人低着头冲向野人营地。
这些披甲豺狼人也全都嘴里咬着木棍,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披甲豺狼人身材魁梧,每个人的个头都不下六尺,比部落人都要高一些。
他们是天生的步兵,力量和耐力极强。
阿提拉的部落并不算富裕,只有前排的披甲豺狼人穿着铁扎甲,后面的都是穿着牛皮甲。
但即使这样,他们的防御力也不容小视,因为他们身上长着皮毛,可以抵抗一般刀剑的劈砍。
再穿上甲胄,如同双重保护。
白翎下马骑兵跟在豺狼人的身后,数十人的快速冲锋,不可能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铁扎甲甲片间的摩擦声,奔跑的脚步声,都传递了出去。
营地中已经有人早起了,这是野人的妇孺。
她们需要早起,不论是挤羊奶,还是操持杂务,都是她们的活。
一个在羊圈里忙碌的妇人,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来。
就看见不远处,血盆大口中咬着木棍的内瑟斯,这一幕着实令人恐惧。
想象一下,一个长着狼头的人,嘴里咬着木棍,口水顺着木棍往下流,穿着重甲,手里还拿着一把大斧头朝你冲过来的景象。
只见她瞳孔猛地睁大,张开嘴巴,就要尖叫出声。
“嗖”
远处射来一支箭,从她张大的口中射入,阳光下泛黄的牙齿也被箭矢击碎,碎片四处飞溅。
箭矢从她的后脑飞出,带出一蓬飞溅的鲜血。
妇人重重的倒在地上,惊起羊圈里的羊儿大声的咩咩叫。
“啊!”一声尖叫划破拂晓的寂静。
羊圈里还有另一个小女孩,也在挤羊奶,见到妇人被射杀,惊恐的尖叫出声。
帐篷里的男人很快光着膀子冲了出来,接着便看见了不远处杀来的披甲豺狼人,他大叫道
“敌袭!!!”
但声音还未落下,一箭就射穿了他的脖子,鲜血从口中,脖子的伤口处不断地涌出。
“呃...”
他双手无力的捂住伤口,却怎么也挡不住喷出的鲜血和流逝的生命,随即重重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