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丹回到易家时,院子里的人都已经进了房间,连易林也不在。
村子里有些人已经被大队长叫回去上工去了,还有些小孩或者婶子留在外面,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
看见沈子丹回来,有好事的人对她笑着,“沈知青,回来啦,他们都在里面商量你们结婚的事情,你还不进去看看?”
沈子丹愣了一瞬,听闻所有人都在房间,什么都没说,推门而入。
刚才提醒她的人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还以为沈子丹会像刚才那样,听见结婚这件事就崩溃,结果没想到这么镇定。
房间里的人正在相互吹捧,讨论得热火朝天,沈子丹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
“子丹来了,快过来坐,咱们正在商量你和我家老二的婚事呢。”
易二婶没想到沈子丹和自家老二的婚事来得这么容易,想到不久之前她还和易盈两人在易林面前编排沈子丹,结果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成了。
还是沈家那边主动的。
瞧瞧李家来这么多人,要说不重视这件事,她都不相信。
早知道易盈就该别给沈子丹下药,害得一家人担心这么久,落个水就能解决的事情,还拖了不少时间。
李家这边几人看见沈子丹进来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有李梅上前拉着沈子丹在位置上坐下,“你先坐会,等他们商量。”
沈子丹捏着手指坐下来,她现在还不知道父母和李家人对她态度改变的原因,要沉住气,找到原因再说。
“来得正好,”李老太太斜着眼睛看了沈子丹一眼,继续刚才的话,“老大收到老三的信就去找人看了日子,今天是定亲的好日子,我的意思是今天就定下来。”
“亲家母,你们觉得呢?”
易林挨着易二婶站着,沈子丹进来之后他就悄悄注意着,但见她进来好一会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又有些失落。
但也不妨碍他娶她,被他摸过身子,早晚都是他的人。
易二婶抚掌笑着,“那感情好,说实话,沈知青来我们家这么久,我们一家都很喜欢她。”
沈子丹长得漂亮,家世好,又是高中毕业,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姑娘,要不是落水被她家老二救了,这种好事恐怕还落不到他们头上。
虽然,她之前还和李老根不清不楚。
但是想想娶她之后的前途,以后发达之后也可以再给她家老二重新找。
现在暂时可以忍受。
“那行,那就这样,”老太太一锤定音,“咱们家还是很疼姑娘的,到时候你们出多少彩礼,咱们家给同样多的嫁妆。”
这件事是沈河在信上允诺的,他再担心沈子丹败坏他们的名声,也不至于一点都不管她。
毕竟是溺爱了这么多年的姑娘,虽然和前途和儿子没法比,但是在不损害利益的前提下,还是尽量提供好的条件。
想到乡下人家条件一般,他也不愿意沈子丹嫁过去受苦,所以嫁人之后,他每个月会给沈子丹照旧打生活费之外,还会按照和彩礼相同的价值给嫁妆,给沈子丹撑脸面。
易二婶听到这话,脸都要笑烂了。
她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傻,一分钱不要还倒贴一个姑娘。
到时候他们家给出去的彩礼又会随着沈子丹回到家里来,只需要拿出去给大家展示展示,给自家充充门面。
城里人嫁女儿都这样的吗?
“亲家婶子,您放心,咱们家不会亏待了沈知青,彩礼咱们也会尽量多准备。”
易盈就刚才说了一句话之后全程都没有再说话,跟着易二婶在一旁赔笑。
这些人里面,只有李梅她有些印象,知道是沈子丹的堂姐,之前她来村子里,赵聪还送过她。
看起来身材倒是比较好,想来家里也是条件不错的,才能吃出前凸后翘的身材。
看到李梅这样,再想到她和赵聪都在镇上上班,两人会不会趁她不在有交集,刚解决完一个沈子丹,不会又来一个她堂姐吧?
易盈看着李梅的眼神带着审视。
李老太太和家里几人都对易二婶家的条件比较满意,再加上接触之后,也看出来易林是位比较老实的小伙。
毕竟,当初他可是冒着危险下河救了沈子丹。
两家商量好之后,就将结婚日期定在了下周周六,到时候大家都比较方便。
毕竟这件事,双方都想早一点完成,两家长辈一拍即合。
沈子丹完全没想到,自己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一朝不慎就要嫁在这里,还被人匆忙定下婚期。
她很是生气,但也只能先忍耐,等到搞清楚原因再做打算。
李家人离开的时候,易二婶一家将人送至门外,还给了租牛车的钱,嘱咐刘大爷将人送到家。
他们没和沈子丹说话,沈子丹也不去自讨没趣,她默默站在一群人后面,目送他们离开。
易二婶送完人,嘴角带着笑,转身就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沈子丹,她脸色沉着,没说什么,但是今天的表现就表明了她的态度——她不愿意。
想到两家定下的日子,她估摸着这小丫头片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便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沈知青,今天累了一上午,快早点回去歇一会,待会吃饭的时候我让老二来叫你。”
“娘,她累什么啊,”李家人离开,她又可以不用顾忌,在家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就光在那叫不愿意了……”
易二婶噎了一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易盈,笑着对沈子丹道,“小孩子不懂事,沈知青别放在心上,老二,快送沈知青去休息。”
沈子丹看着和自己体格差不多的易盈,两人年龄也相近,也不知道易二婶哪里来的脸,说她是小孩子。
她冷哼一声,没等易林走进,转身回了房间。
她想好了,她下午要去一趟镇上,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爸妈直接连她都不管,就这样草率决定了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