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念念咽下的那一刻,蒋家所有人都忍不住呼吸一滞,玉兰瞪着双眼站在后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蒋念念被糕点噎住了,蒋文斌立马倒了杯水。
看着蒋念念喝了口水,混合着部分菊花糕咽下。
蒋文斌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虽然有些呆滞,但是有着丝丝亮光。
宋娇娇也有些微微晃神。
“念念,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放过那群人的。我们已经找到刺杀你的那个侍女的弟弟,虽然他们全家都被人杀害只剩他一人,但是这个侍女的弟弟好像知道什么,再过三日就到京城了。”
蒋辞莫眼中难以掩盖的痛色,直直地看向蒋念念的双眼,蒋念念的眼眸忍不住一颤,然后闭上了双眼,微微侧头。
“岳父,岳母,念念累了,需要休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改天我们有时间再聊。”苏离看准时机突然开口。
“也好。”宋娇娇留恋地看了蒋念念一眼,拍拍蒋念念的手。
“念念,我去送送岳父岳母还有兄长,马上回来。”苏离为蒋念念拉了拉被子。
正厅
蒋家人红着眼睛,看着手中的茶碗,宋娇娇时不时拿手帕轻轻按压眼角。
“岳父,岳母,兄长。”苏离恭敬道。
看来他们已经得到了答案。
菊花是凉性的,有清热解毒的效果,但是念念体寒,是万万不能接触这些的,但是刚才念念毫不犹豫的吃下,想来.......
三人冷静了一下,最后宋娇娇慢慢开口。
“十九殿下,念念吃不得菊花糕,莫说吃了,就是菊花闻都闻不得。”
苏离端着茶碗的手一顿,果然如此。
蒋辞莫放下手中的茶碗,补充道,“不能闻菊花是我们蒋家遗传的疾病,一闻菊花我们都会出现不同症状的反应,一般我们去花会一类的宴会都会提前吃药。
念念和文斌也同样遗传了这点,但是因为文斌习武,身体较为强壮,所以文斌的症状并不明显。
但是念念不同,念念生来就身体病弱,一接触到菊花一类的反应会非常明显,就是提前吃药也是症状会减轻少许,但依旧很严重。
念念百日宴那次,王嫔指甲里藏的就是菊花的花粉,皇帝让王嫔这么做就是为了验证蒋家的遗传是真是假。”
苏离没想到居然其中有这么深的原因,他听说过那次百日宴的事,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皇帝下毒,但是那么多人,皇帝不可能那么光明正大的这么做,而且真要是毒,太医就能查出来,很是明显,所以当时苏离还以为是王嫔身上的某种水粉引起了念念的不适。
据说那次念念在屋子里养了快一个月才出来,可见当时是有多么严重,然而屋子里的那个念念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此致命的遗传病确实不能泄露,不然就是致命的缺点,不知道先皇是怎么发现的,平日里看着岳父和兄长与常人无异啊。
不过岳父他们竟然如此相信自己,苏离心头一热。
——————
另一边,玉兰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她的大脑是蒙的。
小郡主不能碰菊花啊,公子为什么要给小郡主带菊花糕?
小郡主怎么不带犹豫的就吃了下去?
小郡主为什么吃完一点反应都没有?
嘣!
玉兰感觉自己大脑里好像有跟筋断了。
这里躺着的是小郡主吗?
玉兰大脑一片胡乱,走过去拿起一块菊花糕。
是真的菊花糕!不是假的!
“郡主,公子和夫人他们也是许久没有见到您了,这段日子他们也很是担心您,时常打听您的消息,只是最近外面发生了许多事,所以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赶来,您看,公子不还带了您最爱吃的糕点吗?您可要再吃一口。”
玉兰颤抖着双手,看见蒋念念微微张开了嘴。
一整块菊花糕下肚,蒋念念没有任何反应。
小郡主不是真的!
玉兰感到自己的心跳的飞快,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公子带菊花糕来,也就是说夫人他们也知道。
玉兰低头掩盖住眼中的吃惊,像往常一般守在蒋念念床前。
虽然不知道真的小郡主去哪了,但是夫人和十九殿下他们一定会找到小郡主的,十九殿下他们既然选择了装作没发现,那么自己这边也不要露馅的好。
——————
既然蒋念念的真假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就是真的念念被他们藏到了哪去。
苏离等人决定按照原计划行事,给这个假念念放消息,让她忍不住联系外面的人。
十天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计划生效了,暗处的人没有任何动作。
皇帝也好,苏离也好,朝中的大臣也好,都在焦急的等待。
他们知道,暗中的人不是放弃了,而是在等时机,等一个他们放松懈怠的时机。
此时的苏离正坐在蒋念念床边,有些紧张的看着莫神医给蒋念念拆脸上的细布。
一圈又一圈的细布落下,露出蜈蚣般凹凸不平的脸。
苏离神色有些发杂,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庆幸这两道伤口没落在念念脸上。
他不知道念念会不会情况比眼前的还差。
蒋念念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在苏离手中写了两个字。
面具
其实眼前人的脸除了眼睛,已经基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苏离答应了眼前的人。
有了面具,那怕是面具下的人换了也不会很明显,眼前的人就可以外出了,他知道,眼前的女子眼睛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她的眼睛有时候对他们的动作有反应。
傍晚
苏离拿着一张白色的兔子面具走了进来。
蒋念念拿手摸了摸面具的模样,张了张嘴。
苏离看懂了,是声谢谢。
苏离轻手为眼前的女子带上面具,别说,很是般配。
苏离继续拉着一旁的女子聊了许久,大到朝中的大事,小到路边的趣事。
很快,月亮就升上了天空。
当一切归于平静,女子独自躺在床上,摸着手中的面具,嘴里喃喃着什么
——————
这个呢?这个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