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百货广场
夙云和林清嘉在儿童玩具店给给小朋友挑礼物,周末商场人多,小情侣和小姐妹们手拉手的在店铺间穿梭着。
夙云和林清嘉正看着玩偶的制作材料给泽泽挑着礼物旁边就就响起了两个女孩欣喜激动地讨论。
“你看昨天的桐城晚会直播了吗?我在里面看到一个超帅的小哥哥,还是总裁,还是单身,还是富豪榜上第一人!”
“我怀疑我和你看上同一个男人了!”
“闻璟,这个名字不仅霸道总裁,本人长得更是帅,在一众叔叔伯伯爷爷里面,身高鹤立鸡群不说,颜更是一绝,连昨晚请来当表演嘉宾的当红小鲜肉都被比下去了。”
“可惜,那么帅的男人我拥有不了。”
“没关系,我拥有不了,别的女人也不能拥有,我上网搜了一下闻璟的财经采访,除了商业活动,他的私生活一点痕迹都没有,要有女朋友早被狗仔挖出来了。你不看昨晚出席的那些男的,网上随便一搜都是和小明星小模特的花边新闻。”
“你这么说还真是,我上网再查一下。”
后面话夙云没听到,因为林清嘉已经拿着一个海绵宝宝把她拉走了。
结账出来,林清嘉看着魂不守舍的夙云,也没了再逛的心情,拉着人就回去了,有些事,她不说,她也不问。
林清嘉外婆在机关工作,年轻时单位分了一套房子,交通便利,设施齐全,后来外公外婆回老家生活后,林清嘉的爸爸妈妈就带她搬了进来,不图什么,就图家属楼环境好,邻居也热情朴实,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林清嘉自然热情大方,正义感强。
夙云被推上车时脑子还是乱糟糟的,她的脑海里还是回荡着方才女孩子的谈话,但内容被删去,就剩三个字来来回回的响着。
闻璟!
闻璟!
闻璟!
“夙云,我知道作为朋友不该过多的给你的感情提意见,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一会就要去见泽泽了,你真的要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吗?”林清嘉看着魂不守舍的夙云,决定下一剂猛药。
果然一提到泽泽,夙云的注意力就被拉回来了不少。
对,现在哥哥和泽泽才是最重要的,闻璟,闻璟他说他不想看见自己,不要去打扰他。
想起今天那个梦,夙云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最后还是需要补妆才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
晚饭时分,家属楼里家家户户都开着油烟机做饭,哪家饭做好了,家里人在走廊或者阳台上喊一声,楼底下听到自己名字的小朋友就和小伙伴一起告别回家吃饭。
林清嘉从小在这长大,哥哥姐姐的也认识不少,小朋友见到她都有礼貌的喊姑姑好,然后喊夙云姐姐好,林清嘉不止一次抱怨这帮小滑头从小就有当渣男的潜质,见到好看的人不管辈分年纪都喊姐姐。
两人进屋时赵琼琚的菜刚下锅,她在厨房忙着,从厨房直角出来的地方是客厅,一个小身影正坐在垫子上玩积木,赵琼琚一边炒菜,一边时不时瞄一眼孩子,见到林清嘉她们进来了,嘴里说到:“你们回来的刚好,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再炒几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我亲爱的妈妈,你女儿一个月没有回来,你这时候不应该是关掉炉火出来给我一个爱的抱抱,顺便看看我哪里瘦了,做点好吃得补补吗?怎么一开口就支使我做事?”林清嘉给夙云和泽泽两人留下亲子空间,飞奔进厨房和妈妈亲子互动去了。
林妈妈擦干净手上的水,拍了一下女儿,嫌弃道:“去去去,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和小朋友计较,那么大了,饿了不会找东西吃吗?来得正好,帮我把青菜洗了。”
“妈妈,我再大也是你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嫌弃我呢?而且我今年才24岁,哪来的30岁,就算四舍五入我也才20岁。”林清嘉一边抱怨一边熟练的把青菜放到水槽里打开水龙头清洗起来。
林妈妈一边炒菜,一边说:“你也知道你24岁了,高不成低不就的,让你找个稳定工作你又不愿意,让你相亲你又推三阻四的,你这是在挑什么?”
“妈妈,你要尊重我的职业理想,做模特怎么就高不成低不就了,你女儿天生丽质,你忍心你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培养的女儿,最终让她在日复一日的工作里毫无激情的生活,然后埋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吗?”
“我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以前十八岁就把你扔到社会上让你自生自灭,自己体验社会险恶。”
“妈妈,我不嫁人不就有多时间陪你了吗?”
“就你推搪的理由多,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你什么,这辈子你那么向我讨债。”
林妈妈的唠叨和林清嘉的回答从厨房里传出来,让五分钟前还是静悄悄地家里顿时充满了热闹。
夙云抱着海绵宝宝坐在泽泽身边,见他神情专注的搭着积木,夙云并没有出声打扰她。
等把小房子搭好后泽泽才把注意力放到夙云和她手里的海绵宝宝身上。
“海绵宝宝!”像年画娃娃一样的男孩子欣喜地看着黄澄澄的海绵宝宝。
夙云把海绵宝宝举到他面前,说:“是海绵宝宝,泽泽跟妈妈说喜欢海绵宝宝是吗?”
“泽泽喜欢海绵宝宝!”泽泽跟着妈妈重复最后一句话。
“妈妈上次和泽泽说过要给你买海绵宝宝,你看妈妈没骗你是不是。”夙云看到儿子脸上的笑容,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嗯嗯嗯。”泽泽高兴的拍拍手,但见夙云没有说把海绵宝宝给他,也不敢伸手去拿,奶奶说了,喜欢的东西别人给你才能拿。
夙云把海绵宝宝放到他的怀里,说:“泽泽,妈妈把这个海绵宝宝送给你,你要跟妈妈说什么?”
“谢谢。”奶奶说别人给东西要说谢谢。
“你跟妈妈一起说,谢谢妈妈。”见孩子不愿意喊妈妈,夙云不厌其烦地教着。
“谢谢,妈妈。”泽泽乖乖的跟着说,然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新的好朋友海绵宝宝玩了。
夙云在旁边含笑看着,不再出声打扰。
当初怀着泽泽的时候夙云情绪和身体负担太重,孩子差点保不住,最后还是林妈妈把人接到自己家亲自照料才勉强把孩子生下来,出生时泽泽各项指标都正常,林家知道夙云的情况后主动提出帮她带泽泽。
就这样泽泽戒奶后夙云一边工作,一边医院林家两头跑。
泽泽的问题是在两岁的时候他们才发现的,这孩子不会说话,也不愿意开口,吓得他们赶紧去医院再次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泽泽患有轻微的儿童语言障碍,换句话解释就是语言发育迟缓,但是智力和其他方面都没问题,应该是孩子不愿开口说话。
对此医生的建议是尽量鼓励孩子说话,如果可以,可以让孩子去人多的地方多玩玩,鼓励他自己交朋友,大人不要打扰他,甚至这个时候他的专注力已经开始培养了,如果他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更不能打断他了。
夙云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孩子了,她想把孩子抱在怀里,看看他重了还是轻了,夏天刚到,林妈妈就怕泽泽热带他去理发店剪了个头发,只留囟门那一处的头发,其他地方的全剃了。
见到泽泽带着海绵宝宝搭房子时皱眉抿嘴的样子,夙云仿佛看到当初也有一个男孩子看着自己不小心摔倒擦伤的膝盖十分苦恼,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抱着她去了校医室。
有了林清嘉的帮忙晚饭很快就做好了,听到客厅里喊人吃饭的声音,夙云和泽泽商量道:“泽泽,清嘉阿姨喊我们吃饭了,我们把积木收好,海绵宝宝摆好去洗手手吃饭饭好不好?”
听到吃饭和洗手,泽泽自己就站起来蹬着两条小短腿跑去把装积木的盒子推过来,然后把散落在垫子上的积木放进去。
他仿佛做了好多次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需要大人的帮忙自己就能完成,装好积木后又把盒子推了回去,然后才过来把海绵宝宝拿到他放玩偶的地方,最后穿好鞋子才说,“洗手手,吃饭饭。”
夙云带着儿子去洗手间洗完手后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饭菜了,泽泽有自己的专属儿童位置,夙云把他放在上面围上围脖后林妈妈就把晾得刚好的饭菜放到他前面的餐板上。
泽泽见大家都没做好也没动手吃饭,奶奶说了,要等大人吃饭,小朋友才能吃。
医生说泽泽语言发育迟缓,但又容易遵守自己能记住的规则,有时候是你随口说的一句话,有时候是大人三令五申的规矩,等大人吃了小朋友才能吃这句话是隔壁邻居用来教育自己家十多岁的小朋友的,偶然被泽泽听到了,他就记到现在。
林妈妈知道清嘉和夙云回家吃饭,做的晚饭自然丰盛,餐桌上林清嘉问:“我爸呢,怎么还不回来吃饭?”
林妈妈叹了口气说:“你爸爸已经在公司加了一周的班了,他说老板最近要到公司来视察公司业务,总经理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让老板对公司业务挑不出一丝问题,一会我还要给他去送饭呢。”
林清嘉说:“好吧,既然爸爸一周没回来,我就不跟妈妈抢去见爸爸的机会了。告诉爸爸让他多注意身体。”
“你这丫头就会贫嘴。”林妈妈红着脸嗔怪道,“夙云,你最近瘦了,多吃点,这虾和土鸡都是隔壁邻居从乡下带回来的,没有一点化学添加剂。”
“谢谢阿姨,我也觉得今晚的菜色好好。”夙云说着夹了一个油焖大虾。
林妈妈瞧着旁边大口吃饭的泽泽,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和对面两个女孩说:“对了,你刘姨和我说了,等泽泽八月过了三岁生日,九月开学就可以去直属保育院报名读小班了。”
林清嘉听到幼儿园的名字,惊讶地说:“直属保育院,我小时候读的那间幼儿园?我记得那里很难进的,妈妈你怎么让刘姨松口的?”
林妈妈说:“还不是你总是不愿意相亲,那我只能把你孩子的名额给泽泽了,横竖都是我孙子,也没差。”
林清嘉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停停停,妈你听我说,以后我一定给你挑个个高腿长长得帅,脾气又好的的女婿好好孝敬你好不好?不是说泽泽读幼儿园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阿姨,这样子不好吧?”听到林家母女的话,夙云有些坐立不安,桐城学位紧缺,就是买了学区房都不一定能读那片区域的小学,何况还是公立的幼儿园,都用到清嘉未来孩子的学位了,那林妈妈为了能让泽泽读书肯定花了好大一番功夫。
“哪有什么不好的,泽泽从小是我照顾,最先说的两个字也是奶奶,既然我是泽泽的奶奶,送他去幼儿园就更是应该的?夙云你别说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赵琼琚女士大手一挥事情就决定了。
“夙云,我跟你说我妈把泽泽跟眼珠子一样疼,我要是说让他读差一点的幼儿园,她能马上把我扫地出门,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知道夙云不敢接受,便和她说,“实在不行,要不泽泽的保育费和伙食费你出行不行?”
“那好吧,以后如果幼儿园要交什么费用,阿姨你记得和我说啊。”夙云挣扎了一会,还是接受了林家的好意。
直属保育院夙云也听说过这个幼儿园,里面的老师教育理念先进,校园环境也很好,而且普通人很难进去,以夙云现在的生活水平根本不能让泽泽上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幼儿园,更别说直属保育院。
林妈妈笑着说:“放心,你会有地方给泽泽花钱的,回头记得把户口本拿过来,到时候登记会用到,最好也和老师聊聊,把泽泽的一些情况告诉老师。”